三流殺手 死亡或魔鬼 第十五章 槍聖艾格爾斯˙羅嵐(下)
我與貞子先行進入這荒涼冷清的未完成大樓，地板全都布滿著泥沙灰塵，讓風吹得瀰漫。一些鋼管、水泥等動工用物品都堆在一旁，還有台大型吊車停在遠處，那高高的雲梯只用條鋼繩吊著一塊鋼條在空中，像是隨時都可能會掉下來一樣。
整棟大樓只見到幾個工人在一旁抽菸、喝酒，打混摸魚，大概是今天全員放假，只有少數想賺點零頭的才來加加班吧？那些工人幾乎都脫掉上衣打著赤膊，身體因長期在太陽下工作而被曬得深黑，各個身體都髒兮兮的，幾個身上還有刺青，表情也不善，看起來不是好惹的。
那幾位工人看我們一男一女走過，似乎有點驚訝，瞧我們倆都穿得人模人樣的，不知道我們會來這種地方幹什麼？也沒有多問，坐在那兒像是猛虎盯母鹿般，注視著我們。何況其中一位還是個美女，雖然繃緊著臉，那雙眼神就與她白皙的皮膚一樣冰冷，但還是會令人不禁多看幾眼，甚至在我們經過時，還吹起口哨來。
貞子領著我往大樓內走去，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就閉嘴跟在後頭，猜想著可能是先躲起來，等敵人來時慢慢找機會偷襲吧？
大樓內部，比我想像的還要來的陰暗，雖然外頭還是正中午，現在也是接近夏天的大熱天，除了窗口透進來的光外，這大樓裡頭卻是昏暗，還帶著一絲陰冷，加上與外頭嘈雜的交通與世隔絕，這兒寂靜的讓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走著走著，貞子帶著我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停下，找個能做的地方坐下後，就開始自顧自的將槍上膛，還有其他一些武器、物品等。
而我也找個地方坐下，拿出身上所有的兩把槍，一把正是之前貞子託付給我的我爸的遺物，而另一把黑色手槍則是在fox家拿的。
我將兩把手槍都上膛好，拿在手上看著，仔細欣賞這殺人工具，無聊的摸著槍上的紋路，心裡幻想著待會兒會發生的各種戰鬥場景，猜想著各種可能性。
我的心跳很快，但還沒有到達會讓能力啟動的程度，這種心跳是那種非常興奮的感覺，但身體並不是熱的，而是四肢冰冷，身子甚至還會有點顫抖。
片刻後，我從呆看著手上兩把槍的眼神轉移，見貞子沉默寡言的坐在一旁，身子有點捲曲靠著後方的牆壁，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各拿著一把槍，其中一把就是上次在星巴克看到的，那把紅色絢麗、精緻的手槍。
貞子蜷伏靠在牆上，微微貼著眉毛的長髮下，那雙原本帶著冰冷眼神的眼睛閉上，似乎是在做戰前調整或是休息？那張精緻白皙的臉孔絲毫見不到點畏懼，隱藏在白皙皮膚下的心思讓人無法看穿，像是個毫無心靈的殺人機器天使。
我轉回頭，心想要是那四個老外接近這裡，名叫阿冉的駭客跟神崎都會通知我們，目前是不會有什麼事做，在這之前也只有等待了。
我挪了挪，將身子調整幾下找到舒服的位置，讓自己靠著牆也倇頭閉眼休息，好好平復一下那起伏不定的情緒。之前曾聽貞子說過，當殺手陷入交戰時，手先要做的就是冷靜，沒有冷靜，身心都會大亂，到時想做什麼都做不好，何況殺手這工作涉及到性命危險，要是因緊張出了差錯，可是會連命都賠下的。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外頭的熾熱陽光也逐漸淡下，原本從窗口照進來的白光也漸轉柔和，不像正中午時的太陽光那麼強烈。
我茫然得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睛，雖說外頭透進來的光沒有那麼強烈，但還是刺得我適應黑暗的眼睛有些睜不開，慢慢才適應過來。
我看著四周，見貞子已經起身，站在一旁，雙手依然是她的招牌動作，抱胸在前，背對著我看著窗口外的天空。
我從口袋拿出手機看看時間，都快四點了，沒想到自己竟然睡這麼久，只是稍微閉上眼睛趴下，才靠著腳躺著幾下就失去意識，說睡就睡。
「呵啊啊啊～」此時耳機內傳來一陣呵欠聲，聽那聲音還有不以為然的態度，就知道是fox。
「好無聊啊！阿冉，那些傢伙還沒接近嗎？我才不打算等他個三天兩夜，我跟神崎在屋頂上都散了。」
回答的是另一名名叫阿冉的人：「會了會說啦，我在這邊發呆幫你們看也很無聊的耶……等等！」
阿冉說話說到一半突然驚叫一聲，令我們全部的人都將注意力集中過去。
「有四個人正緩慢接近大樓門口，從附近的攝影機看，是他們四個沒錯！」此話一出，我們頓時收起悠閒的心態，各個將武器準備好，繃緊神經，等待下一個指示。
「他們走進去了，身上看似沒有帶上步槍，只有幾把手槍。」
高手，只要是手槍，就足以產生威脅了。
「狙擊OK。」
「我也是。」在fox語畢神崎也補上一句，看來他還沒睡著。
「先別打草驚蛇，等待目標與貞子他們交戰，讓他們分開，再一一狙殺。」
「收到。」
「俊海，小心點。」貞子將兩把手槍再次檢查過後，雙手拿著槍對我點點頭。
「嗯。」我也點頭回道。
敵人正在逼近，此時我的心跳也跟著情勢快速的跳動著，兩雙握著槍柄的手心冒著冷汗。冷靜……冷靜……冷靜……
「唉唷？啊都哇勒，啊洗背銃殺？剛剛一對男女，現在變四個外國人？我都不知道我們蓋的大樓生意這麼好。」此時外頭傳出一句，還帶著台灣國語，估計是剛剛看到的工人，不知道那四個老外會對他們怎樣？
「我找到了這大樓周圍的監視器，除了內部之外都能掌握情況，裡頭就有些困難了……他們進去了！沒有理會那些工人……對方掏槍了！貞子，準備開戰，小心點！」
貞子答了一聲，雙手舉在胸前，採取攻擊姿勢。
這邊同樣的我，也跟貞子一樣，將握著槍的雙手舉在胸前。這是基本的動做，出手時雙手需打直高於胸口，與眼線平行，讓準度維持在一定範圍，不過現在的我已不是剛拿槍的新手了，再加上我體內的某些能力，我就算閉著眼睛也能幹。
「對方正緩緩朝你們逼近，其中有兩人分為一組繞道，都消音了，警覺點！」
「唦唦……」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雖然是即乎其微，但我的能力將所有體能都發揮極致，能聽得清楚。心跳加速得越來越快，能力也提升一個層次，漸漸的，耳內聽見的聲音逐漸變大，任何細微的事情我都能感知的到，眼前的景象也變得緩慢，周圍的時間彷彿用遙控器按了慢化。
我與貞子各躲在兩邊的牆角後，當我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踩到滿是沙石地板的聲響後，便朝貞子點點頭，而貞子會意，也朝我點點頭，雙方達成了共識。
三……二……一……衝！
我與貞子一齊衝出，兩人雙手都拿著槍，在最短的時間內鎖定目標──開槍。
在我的雙眼下，一切動作皆變慢，一衝出去，各持著手槍的兩名外國男子紛紛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就反應過來，舉槍想開槍。
不過對方只是個普通人類，在我與貞子衝出之時，早已瞬間鎖定目標朝其開槍，其中一個反應稍快，見到有危險，趕緊躲回牆後一角做掩護，但大腿上已被擊中一、兩槍。而另外一個可沒這麼好運，身上被開了幾個洞，當場往後仰倒在地，大量鮮血襲捲著附近的地面，瞬間死亡。
「俊海，退後。」在這危急時刻，貞子命令一聲，隨即從皮衣的口袋裡拿出顆綠色圓球，拔掉上面的插銷。
我愣了一下，瞧見貞子手上的是手榴彈，趕緊聽令往後退，雙手摀著耳朵，以免爆炸聲太大而傷到。
奇怪的是，貞子拔掉手榴彈的插銷後，遲遲沒有丟出去，照理來說，手榴彈拔掉插銷後過了幾秒便會爆炸，還是說貞子手上的那顆是改造過的？
就在我胡亂猜測時，貞子一個甩手，往前扔向剛剛那外國人躲的地方。在我時間流速變慢的眼力下，手榴彈往前砸去，並沒有落地，而是在接近前方目標地的空中便爆炸了，閃光與火焰隨著爆炸聲轟出，在這陰暗的地方閃的眼睛頗痛，但範圍卻不大，不過已能把接近兩、三公尺的東西給炸飛。
難道說……剛剛貞子拿在手上沒有丟，是在算剛好在空中爆炸的時機？這也太威了吧？
我看了看貞子，見她依然是冰冷無情的臉孔，對於剛剛的動作一點都不以為然。
「嗚……」等爆炸散去之後，前方逐漸清晰，此時一個人影正托著像是殘廢的右腳賣力往前跑。
「砰砰！」兩下槍聲後，前方的人影，腳像是被牽住一樣，往前倒下，倒下前還咒罵了幾聲。
貞子緩緩得走過去，而那人見狀本想掏出手槍開槍的，但貞子先下手為強，槍口頂著外國人的額頭，臉上不帶一絲情感。
「…………艾格爾斯……」外國人低聲說了幾句英文，而英文只有點水準的我自然是聽不懂，只聽到一個名子。躺在地上的外國人滿面恨意，瞪著貞子，毫無畏懼額頭上的手槍，看著眼前的女人。
在外國人說完話之後，貞子也冷冷的用英文回他，接著食指一扣，指著額頭的槍口閃出陣火花，那外國人的額頭馬上被開了個洞，子彈貫穿腦袋，當場死亡。
貞子下了殺手，卻連點感觸都沒有，讓我微微皺起眉頭，這……就是殺手。第一次看到這種駭人的畫面，心裡有些反感，但想一想這些人也是要自己的命，便舒坦些。
「別愣著了，另外兩個人因該也快來了。」貞子冷冷的說，將手上兩把槍彈夾卸下，重新裝上裝滿子彈的彈夾。
「貞子，剛剛你們的對話……那傢伙提到了＂艾格爾斯＂對吧？。」此時耳機內傳出了另一個聲音，是基地裡的阿冉，剛好也問了我想問的。
「嗯……不好應付。」
「艾格爾斯是誰啊？」對話中，我插進一句話，貞子也沒生氣。
「全名叫艾格爾斯˙羅嵐，是排名前幾的義大利殺手，可是能與你爸交手的人，在殺手界被稱之為槍聖。」
「唔……排名前幾啊？……這樣不是超強？」
「事到如今，再強都得跟他拼命，那傢伙個性凶暴，要是看你不爽，可能會不打死你，讓你慢慢流血過多死亡，甚至更殘忍。俊海，你小心一點，我有時可能保護不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聽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沒想到這次派來殺掉貞子的殺手，是能夠與我爸打的世界前幾的超強殺手！對於進行第一次任務的我，會不會跳太多級了？這根本就是新手挑戰王級的BOSS……
「貞子，你可小心了……盡量把對手帶到面對我們這，有窗口的地方，比較好瞄準。」耳機內又傳來令一個聲音，是fox。
「俊……俊海，可別死啊……」緊接著是神琦，看來他很擔心我。
「我也不想……」我無奈的說，以第一次實習任務被捲進這場戰爭的我來說，現在要逃也逃不了了，只時祈禱身上不會有中彈的感覺。
「啪！」
「！」此時我們身後的牆壁被子彈削過一小塊水泥，嚇得我跟貞子繃緊神經，再次進入戰鬥狀態，沒想到另外兩人來得這麼快。
聽到開槍聲，我的心跳又再度瞬間加速，握緊手上的手槍趕緊撲到一邊的牆後，做掩護。
「砰砰砰砰砰！」對方又是幾發子彈，雖然打在身後的牆壁，卻造成足夠的壓力跟威脅，讓我們不敢輕舉妄動。
「俊海，先走，艾格爾斯不是你能應付的對手。」這時在我對面也同樣躲在牆後做掩護的貞子說。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我點點頭，但貞子一個人真能應付他們兩個嗎？有點擔心的問：「你可以嗎？」
「就算多你一個也沒差多少。」貞子微微翻了個白眼冷冷的說，這句話重擊了我幼小的心靈。
「……」貞子這話雖說的刺入人心，但也是事實，我就算待下去也無濟於事，只為礙到貞子，還可能挨子彈。
對齁！還有fox他們兩作支援，真希望對方都能被狙殺掉，快樂又輕鬆，但要是這樣的劇情也太爛了吧！對方是能跟我老爸對打的傢伙耶！
我看了真子一眼，她還在被外投的子彈給壓抑著，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往一旁的路緩緩走去，就怕對方已經知道我會繞路逃跑，而追上來。
「沈俊海，剛剛貞子在亂中，已經把其中一顆追蹤器黏到對方一個人身上了，那人不是艾格爾斯，他似乎朝你那邊過去了。」耳機傳來了阿冉的聲音，我才想起這個人的存在。
「嗯……」聽到阿冉的話，我不尤的加快了移動速度，沒想到敵方殺手竟追上來了。
我將兩把手槍得子彈都卸下，並重新裝上新的彈夾上膛，再次加速心跳，在原地觀察狀況。
「沙沙……」不久，在我超於人的聽力下，一個微小的腳步聲在附近傳出，我全身繃緊，心跳又加快了一個層次，外頭的時間流速也變得更慢。
這次，沒有貞子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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