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現王子3 第二章 棘麟(下)
「這……這傢伙真的是能力者嗎？」范繼彥有些傻眼，他看著那名同樣在發愣的胖子，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莫玲臉色一沉，冷聲說：「給你三分鐘，把褲子穿起來，別跟我打馬虎眼。」
三名員警見莫玲一個手勢，紛紛後退，而那名戴眼鏡的胖子慌張地點頭，關上廁所門一陣水聲、擦拭聲後，這時莫玲等人已站在客廳候著。
這公寓套房是一廳四房，其中一間有床的寢室同樣凌亂不堪，櫃子上、地上全都是漫畫雜誌等雜物，還有一些玩偶公仔，垃圾倒佔了許多空間。另外三間房其中是一廁一廚，同樣髒亂，最後一間則是堆滿了垃圾雜物，顯然是「儲藏室」。
綜合了許多異味而成的臭味讓眾人是嗆得面色發白，承受不住的潔莉、老豹直接跑到公寓外頭等候，查克也默不吭聲跟了出去，他面若冰霜的臉蛋比平時更加難看了，最後小組中只剩下領導人莫玲及范繼彥、陳忠訊。
莫玲無疑是眾人之中最憤怒的人，她萬萬想不到，這個暗地裡監視自己的能力者竟是以這副德行出現在他們眼前，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及陳忠訊的能力絕不會錯認這名能力者，可這模樣出現，不禁讓她跟著有些難堪，還大大降低了能力者的威風。她自己同樣是位能力者，當然會比較希望能力者這種身分是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
還有一點就是，這傢伙要是長相平淡也就算了，偏偏一副人見人厭的宅男模樣，像一團肉堆坐在馬桶上，幸好他手上還拿著雜誌，掩住重要部位，否則莫玲的午餐就要吐出來還回去了。
「這傢伙平時怎麼過日子的？」莫玲猙獰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說。
三名員警只有苦笑，他們還以為這公寓裡藏著一位遠比惡人還恐怖的能力者，誰也沒想到，這廁所門一開竟是個讓人踉蹌的肥胖男子，若非莫玲秉持認定著這名胖子就是能力者的堅決態度，他們都不禁以為是抓錯了人呢。
三分鐘不到，那穿著吊嗄的胖子出了廁所，因為身下只穿了件四角褲的緣故不好見人，還又到了房間在雜堆中翻出一件短褲套上，這才尷尬地到了客廳，等候審問。
這時莫玲已漸漸習慣了異味，所謂久居蘭室而不聞其香，只是這「香」如今變臭的了，她只感到噁心。她一瞧這胖子憨憨地走來，冷冽的目光橫了他一眼，冷聲詢問：「你是不是就在這裡監視我們？有何目的？誰指使你的？老實招來，否則讓你的肚子變得跟那邊的鐵門一樣。」
還在驚疑不定間、心想對方怎麼發現到他的胖子看了自家的鐵門，發現門鎖部分成了一個空心圓，不禁發愣。其實他原本就知道這群人的來頭不小，所握有的能力其破壞力必定駭人，平時他又沒見過幾位能力者，這一看實在有些心驚，連忙點頭應是。
胖子當下也不隱瞞了，溫吞帶點雄厚的嗓音開口解釋：「我……其實是夜梟安排的眼線。我正好住在這附近，有一天他們的人找上我，要我想盡辦法在警局對街找個能監視情況的地方，隨時以能力通報他們。」
他見三位員警一聽他是夜梟的人，紛紛動起了手上槍枝面有厲色，忙舉手說：「我其實只是個畢業後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正巧我的能力被夜梟的人知道，這才會賺點外快……我隱隱約約也知道他們是幹壞事的，只是我真的很缺錢了……覺得就是監視你們而已，不是什麼犯法的事情，就接下了，若是有重要消息在第一時間給他們知道，還有多餘的外快呢。」他本就與夜梟沒什麼瓜葛，如今監視對象的老大直接找上門來，為了顧及自己弱小的性命，當然二話不說就出賣了上頭。
莫玲一聽暗暗思索著，想不到夜梟的情報能力及眼線這麼厲害，早已將他們的行動都看穿了，不容小覷。
「繼彥，你怎麼看？是『先知』嗎？居然能掌握得這麼詳細。」莫玲說。
「應該不會錯的。」范繼彥點點頭說：「我們的行動一直都是沒有計畫的，若不是一直有人在追蹤著我們，就是對方的『先知』所為。如果說對方『先知』的能力能掌握得這麼精確的話，那可棘手了，再加上先前日野佳娜說過對方有能夠阻擋她預言的力量，或許這『先知』還不只兩個。但是如果是『專一性』能力的話，阻擋預言的人不是『先知』這也是個可能性。」
莫玲點點頭，那胖子見兩人說完，又唯唯諾諾補充了一句：「妳要問我上頭的人是誰，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辦事拿錢，那交代我辦事、付我錢的也只是個混道的，我又不好多問，於是只知道這些……」
莫玲聞言，雙眼一瞇，問：「你的能力是什麼？」
這胖子由於對能力者接觸不多，什麼能力者的階級、能力名是完全不瞭，只知道自己有一身超人的本領，還有一群這種人組集起來的組織。他回：「我將我的能力稱為『遠端』，嘿嘿，只要是我看過的人，知道他的姓名及一些資訊，我就能用能力適當監視他的五識，不論距離，藉此得知一些消息。」說起自己的能力，他驕傲地狡黠一笑，可在莫玲看來，卻沒什麼。
莫玲應了一聲，隨即想到了什麼，冷笑說：「很好，既然這樣，以後你就為我做事，我要你用能力侵入一些夜梟上級的五識，將內情秘密全部挖出來。」
「呃……」胖子窒了窒，這他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要他平白做事，他可沒這麼好心。他皺眉忙問：「那我有什麼好處？」
莫玲瞬間垮下了臉，冷聲說：「你只要好好幹，我就不追究你監視我這事。」
「啊？」胖子有些傻眼，抱怨叫：「就這樣？鬼才會幫妳做事！」
莫玲挑起柳眉，狠狠瞪了他一眼，倏地舉起右手，張開五根纖纖細指，這胖子客廳中的破舊沙發馬上就消失了一塊圓圈，顯得非常突兀。
胖子打了個機靈，見自己沙發的下場，再想想換做成了自己的話……一股恐懼感陡然而升。別看眼前這女子五官嬌麗，一想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完全不敢吭聲了。能力者他知道都不好惹，這女子幫的是國家政府，可不代表她就是個好人啊！他大學期間因外貌受了不少女同學的鄙夷，對女人本就有些不信任，如今還不至於被莫玲的美貌沖昏了頭，於是小心翼翼了起來。
「你幫了夜梟，又是名能力者，可以吃牢飯的，現在我讓你有個機會能免於罪罰，你難道還想奢求什麼嗎？」莫玲冷冷說著。
胖子嚥了口口水，暗自抉擇一番後，才艱難地點點頭說：「好吧……我做，但至少得讓我能三餐溫飽吧？我已經一個禮拜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
莫玲勾起嘴角說：「這有什麼問題？只要你好好做，說不準政府的情報機關找上你，到時候你就有一個薪水優渥的正職了，政府的鐵飯碗福利待遇好你不會不知道吧？」
胖子一聽，喜形於色，猛地點頭，覺得能用上超能力幹的還是正事，遠比當夜梟的小手下強多了。
莫玲見他高興，哼了一聲說：「那也得立了功，讓政府重視到你才行。先說，我可不會幫你，我們都是日煦的一份子，幾乎跟政府毫無相關。」
「日煦？」胖子疑惑問。
莫玲無視掉他的發言，繼續交代：「總之，給我好好查，這三位員警會帶你到警局去，裡頭有夜梟的成員資料，你就用你的能力逐一去探視他們的五識，有什麼重大消息立刻通知我。」
「這……光是有照片資料可能還不夠啊……」
莫玲瞪了他一眼，說：「那就想辦法。先這樣，你們帶他回去吧，把這裡發生的事情解釋給周警官，他自會安排。」
那三名武裝員警見莫玲交代完就要出公寓，忙上前追問：「那莫小姐，你們接下來是要？……」
莫玲說：「當然是要去幹正事啦，這裡已經交代完畢了，我們也得抓緊時間去執行任務，你們若有什麼消息就連絡我，我們就不回警局去了。」
員警愣了愣，隨後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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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喬，你覺得現在這情況鎮得下夜梟嗎？」日野嚴一郎坐在一處架起的廊道邊緣，搧著紙扇問。
那位坐在日野嚴一郎旁邊，貌齡看似與他相近的中年男子沉聲說：「想不到我一段時間沒回來，事態就演變至此了。我認為這恐怕是不行吶，這短時間能鎮下的只有兩大災區，可令人心惶的是，那兩災區內的叛亂能力者都不是夜梟的主力，如此一來斬草不能除根，放任著主力不管，他們的潛勢力便能專注在自己的計謀上。問題就是這裡，就怕過一陣子，他們又突然搞出了個一發不可收拾的風波吶。」
日野嚴一郎掂著自己的鬍鬚，頷首說：「莫玲那兒的消息一直在第一時間送來，他們那一組已經開始深入南部，去尋找夜梟具有威脅性的能力者了，就在前些時候，許慶也通知了他們抓到第一人的消息，是個四級的，以這速率下來雖然不慢，但就怕事有生變，計畫趕不上變化。」
「另外日野華一小組人馬因情勢緊迫，被迫到了高雄率先處理苓雅一區的災害，如此一來狩獵夜梟的計畫就得大大拖延，我們原先的人手本就不足夠了，就算獲得了大部分夜梟人物的情報，這時間還是危急得很，實是迫在眉睫啊。」
老喬沉吟著點頭，又說：「政府那邊如今是大力相助了，可他們就算有槍砲彈藥，仍舊難敵實力強大的能力者，我們的主力又安插在南部，這北部雖是平緩下來了，可南部的夜梟潛伏太多，又混著許多地下組織，難纏啊。」
老喬說到這邊，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一轉話鋒說：「嚴一郎，你說……能不能藉由大陸的能力者組織來平息這場動亂？」
「大陸？」日野嚴一郎眼眉一挑，思忖說：「這倒是值得考慮，只怕人家不願意多管閒事。那兒勢力較大的能力者組織有明暗兩勢，明的是政府旗下的秘密部門，人數較少，若是我們政府願意低聲下氣，未嘗不可行；暗的是個叫『麟鳳』的組織，在中國四周都有人線，根深蒂固，不過這組織說壞不壞，說好不好，立場曖昧，老夫也搞不清楚，可若是有利益讓他們得，派幾個高階的能力者來協助該不是件難事。」
老喬一聽，有些激動，「他們十多億人口數，能力者絕對不少，遣幾個人物來台協助我們，絕對不是什麼難事，那明的部分我看是不用想了，如今兩岸關係緊張，我們若先示弱，對方肯定會窮追不捨，至於暗的那部分，確實可以考慮。」
日野嚴一郎點點頭，說：「可這利益呢？他們那組織幹的都是收錢辦事的，無分好壞，只管利益，人數又眾多，分支複雜，每一小組的辦事風格都不一樣，可是要他們純粹做善事，這就不可能了。」
「不就是錢的問題嘛，日煦的錢不多，他們能力者做事收的錢肯定不小，不過現在國家情勢緊張，雖然南部的災情還沒擴大，可明眼人都清楚，這擴大絕不是件好事，要是政府抽點錢出來就能解決的話，說不定他們會照做。」
日野嚴一郎看了他一眼，搖頭說：「你想的太簡單了，人家是大陸的私營組織，這跨國求助就已經夠超過的了，不但顯示了國家的衰弱程度，讓人有機可趁，面子問題也是要顧的，如今政府竟然求到了人家的私營組織，這讓人知道了還得了嗎？」
「呿，國庫幾十億都花了，買了些進口軍武、飛機，現在還不拿出來用，反而花個幾十萬、幾百萬讓對方能力者來協助就不成了，豈不是作法自斃？真是不會算吶。」老喬搖搖頭說。
日野嚴一郎聞言笑了笑，說：「老喬，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啊，政府各部不團結一致，這上下就亂了，這種有損國家顏面的事更不可能拿來談，這次政府對南部事件處理的機動力，你就看出來了，民主，也是有好有壞啊。」
「呵呵，說到底還是我們能力者造出來的孽，我們這種身分、這代表力量的存在，不論是哪個時代、哪個國家，都是一種突兀且棘手的問題，把能力者當作國家軍武對外用兵也就算了，現在是國家內部產生了動亂，這下子就難以收拾了，光是這能力者的身分問題，政府上下不信的人一堆，這處理下來就延遲了許多，也不能怪他們吶。」
老喬瞪著眼珠子，說：「那就是怪我們自己囉？」
日野嚴一郎牽起嘴角，掂著鬍鬚苦笑說：「其實這原本是我的責任啊，當初真是錯看了秦杰，早知如此，悔不當初啊，竟讓他掀起了這麼個大麻煩。」
老喬拍了日野嚴一郎肩頭一下，嘆氣說：「此一時，彼一時，誰又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會釀成這麼大的禍呢？你也別自責了，眼下就是盡全力解決事件。這秦杰的兒子，秦郝仁，恐怕也不簡單，心機非比常人，看他從來都不露面這點就知道了，一個龐然的身分躲在南部數多年都不曾被找到，難纏喔。」
日野嚴一郎緊了緊眉，沉默片刻後問：「老喬，你說老夫現在就出手，會不會嫌太早了？」
老喬一聽，詫異地覷著他。
日野嚴一郎又說：「老夫真的無法在這裡坐視不管了，如果自己帶著一組人馬親自到南下剷除夜梟勢力，這速度能快上許多。」
半晌，老喬嘆氣說：「嚴一郎啊，你是主力、你是日煦的領導人，你一出面夜梟還不在第一時間內傾巢出動對付你嗎？你就算有八隻手也擋不下。我知道你很心急，你很想與小鬼們並肩作戰，而不是在這裡乾等著，但為了大局，你就再苦等一陣子吧……」
就在這時，一串鈴聲突然響起，嚇得面目凝重的兩位老人家都差點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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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的靈感有點消失了！
巨人的奇行種真的好好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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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4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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