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加爾之墜 第五章 魔法師(上)
「言鋒！」當周言鋒刷完牙洗完臉，正準備從浴室出來時，周言鋒的母親走上來說：「今天媽媽還有工作要做，這天你就帶艾莉亞出去買些生活用品，桌子上有放錢，你可不要亂買東西啊！那些是給艾莉亞用的。」
「喔。」周言鋒聞言應了一聲，看到母親忽然想起來昨晚不知她有沒有進來房間視察，還叫自己不要亂買東西，看來自己的品格真的被誤會大了，睡覺也是、買東西也是，幾年來相處的親情就連僅來一日的女孩都敵不過嗎？也不是小孩子了，這還真是付之一嘆啊……
待周言鋒換好衣服下樓後，周言鋒母親已開車走掉，艾莉亞也已經換了套適當的便服在樓下等著。
在周言鋒母親離走之前，還準備了熱妥的早餐在桌上，這是每日不便的事物，總是這麼細心呵護著全家，也是周言鋒引以自己母親為傲的優點之一。看了一眼桌上的豐盛早餐，分量正好衡量在兩人的食量，不禁微笑。
「伯母真的好溫柔、好親切呢。」艾莉亞見狀微笑說。
「是啊……」周言鋒回了一聲，目光掃到了桌上擺放的數張藍色紙鈔，訝異地說：「這……也太親切了吧！」
桌上幾張藍色鈔票可不只有千，周言鋒拿起來數了數，一共有四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家中父母都有工作，母親的收入雖然沒多到能隨意亂花，但平時除了生活經費沒什麼開銷，自然存了些錢，沒想到會放這麼多給艾莉亞買生活用品，是不是放錯了？還是這些包含了傳說中購買慾相當旺盛的女性所要費用？這樣單是買衣服，四萬可能都不夠了。
周言鋒瞥了艾莉亞一眼，想著印象中的天使，是引人向善、十誡不觸的神聖象徵，因該不會奢侈浪費吧？
「艾莉亞，看來我媽還真的很喜歡妳呢……」或許這也是艾莉亞施術的作用？
「呵，接受伯母這麼大的恩惠還真過意不去呢……」看著桌上的鈔票，艾莉亞右手泛出了隱隱白光，與昨日欲想消除周言鋒記憶的光芒相仿，下一秒，白皙玉手上出現了一疊長方狀的光芒構體，接著漸漸成形，成了與桌上鈔票一模一樣的一疊紙鈔：「拿兩萬就好了，另外兩萬我自己出，不夠還有。」
周言鋒見狀吃驚傻眼地說：「哇靠！這也太方便了！你可以變錢出來？……這種錢能用嗎？政府印的紙鈔可沒這麼容易被複製，何況每張鈔票上頭都有一串數字。」這樣的話，有一個艾莉亞豈不是全家不工作，都能不愁吃穿了！
「嗯啊，不過有規定不能影響到人間的社會秩序，但這種少量的生活費還是可以，況且我們天使對於金錢這種東西的慾望本就不大，畢竟在天界也沒用，放心好了，因為是「同物擬製」，變出來的錢不論性質外觀皆相同，桌上那疊以後再用，也沒有人會察覺到有兩組鈔票的數字相仿。話先說在前頭，你可別想叫我變一堆錢給你用。」說完艾莉亞坐下開始享用早餐，沒有長輩在場，行為舉止依然優雅端正，看來真是從小到大調教出的習慣。
「同物擬制」又是什麼？相同的東西擬化製造出來的嗎？
「呃……不會啦，錢多固然是件好事，況且那麼多錢我也不知道要買什麼……」周言鋒抓了抓頭說，也坐下吃起早餐。
「是嗎？」聞言，艾莉亞輕笑一聲，不知此舉有什麼意思。
在滿是喧囂的馬路上，今日是假日早晨，路上早已充斥著人群與車輛，店家更在早些時候開張準備妥當，為了能招攬到更多客人，自是不會放棄早晨的來客，卻也有些店家依然照往常時間開店。
路上不時能看見像艾莉亞與周言鋒這樣，男女結伴成群地走在路上，許多學生都會利用假日約出來逛街、買東西。有了艾莉亞這麼一個伴，平時鮮少被目光投射的周言鋒，今日可覺得有些不自在，艾莉亞那俏麗脫俗的臉蛋，再加上一頭柔順亮麗的顯眼金髮，任誰都會想多看兩眼。
「艾莉亞，跟我說說天界的事吧。」兩人慢步走著，周言鋒也想了解關於天使的事，便打開話匣子與艾莉亞聊聊。
「你想知道什麼？」艾莉亞望著遠處的都市風景說。
「什麼都好……嗯，那就來說說你們天界的歷史吧！」那是另一個世界，周言鋒從沒耳聞過的世界，要這麼介紹根本說不完，還是從起源開始了解好了。
「嗯……歷史只記載到米加爾大天使長掌權的時候，那時也是地獄形成的時候。」艾莉亞說。
「果然還是有惡魔嗎？」周言鋒感趣地說。有天使當然就要有惡魔，兩種極端的存在，一方是善；一方是惡，才將世界維持平衡。
「當然啦，人有善惡面，當然也會有彼此對立的天使與惡魔，只不過惡魔並不是你們人類所想的那樣，不盡然所有惡魔都是內心險惡的，縱使他們本身就是負面的存在，還是有許多從善如流的惡魔，像我認識一個，還時常幫我的忙呢。」艾莉亞微笑說：「其實，大部分的惡魔也不會沒事跑到人間找碴，從以前至今，除了些位階力量較小的無名惡魔想來人間作祟外，真正有實力的惡魔幾乎都待在獄界，對人類不怎麼感興趣，多年來與天使早就達成了共識，只要不妨礙到三界秩序就沒問題。為了剷除那些有害的惡魔或魔法師，天使也會在人間行動視察。」
這還真是令周言鋒大開眼界，了解到如此不一樣的內情，本以為天使就是好的，惡魔就是壞的呢。想到這，周言鋒又有感而發：「天使有壞的嗎？」
「當然啦，所有人的內在都可能改變，內心墮落的天使就稱之為墮天使，昨天說過了，最近墮天使勢力再度擴張，與政府雙方形成了拉鋸戰，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平息的。」說到這，艾莉亞面有憂色，又繼續說：「歷史記載，在米加爾大天使長掌理天界時，那段時間天界曾有過一場戰爭，史稱第一次天使大戰。那時是為七大天使之一的路西法率領墮天使叛變，造成天界與人間兩界大難，由於路西法的能力凌駕在米加爾之上，最後米加爾才以自身性命，換取將路西法力量封印的代價。後來路西法元氣大傷，整個墮天使軍勢頓時大減，馬上被天使壓制下來，將他們強迫立誓後驅逐天使界，永遠不能回來。被驅逐的路西法及墮天使們無處可去，集結所有墮天使創造了一個屬於他們的樂園──地獄，從此便音訊全。」
「還有這麼一個典故啊……」周言鋒聽得津津有味，對此從沒聽聞過的另一界歷史深感興趣。
兩人就這麼一面走一面聊，在周言鋒的提議下，很快便到了間最近的百貨公司，裡頭不論是衣物飾品、生活用品幾乎都能買到，肯定是最佳選擇。艾莉亞便在周言鋒的帶領下，進入百貨公司。
百貨公司裡不完全是賣衣服，還是占了很多店面，兩個小時內，兩人一層逛過一層，雖然艾莉亞看到好看感興趣的衣服不會瞪直了眼，衝過去一件比一件、猶豫不決地懊惱挑選，最後還是讓周言鋒全身提滿各式袋子，其中九成盡是衣物，令周言鋒有些啞口無言。縱然是位天使，但身為女性，女人對衣物的購買慾還是不可小覷……
見艾莉亞買得開心，周言鋒自然也心情愉悅，還能不時欣賞到面前這金髮美女的各式穿著、飽飽眼福，花時間出力氣也不無小益，幾次瞧艾莉亞試穿上合適的衣服，都瞪直了眼目瞪口呆。
提了滿身袋子，幾乎都是各樣衣物，艾莉亞也見好就收，買到平日穿著不缺的程度就罷手，眼見今日可說是滿載而歸，喜孜孜的笑容掛滿著臉。想到了艾莉亞每次提起天界戰亂就會有些心情低落，便覺得今日的購物能暫時讓她忘記煩惱、滿懷欣喜，便覺得挺好，如此眾多的名牌衣物，如果只有母親給的四萬肯定不夠，其中當然是摻了些艾莉亞用魔法變出的錢，既然花的錢無關緊要，周言鋒便也無議。
買的東西幾乎都買了，眼見日正當中，兩人都有點餓，便決定在百貨公司內解決午餐。
渾身提滿了帶子，手上、腕上、臂上，在懷中也抱了幾袋，周言鋒跟在艾利亞後頭走著，打算到百貨公司的地下美食街去用餐。由於抱個滿懷袋子，他走路只能歪著頭，視線僅此一點，一個不小心便被旁人不經意地撞上。
「不能食言啊！只要今天陪妳逛一整天，就不能再逼我穿那衣服！……嗚啊！」
一位少年在經過時，擦撞到了周言鋒，也許是那人也沒注意到身旁，一個驚叫，身上滿是袋子的周言鋒，重心不穩便往旁邊倒地，抱著的袋子也紛紛落下。
「抱歉抱歉，你沒事吧？」少年發覺自己闖了禍，慌慌張張地將落下的袋子整理好遞給周言鋒並扶起他，卻是兩人在眼神對視後愣住了。
「周言鋒！」少年見到周言鋒，先是由驚訝轉為開懷而笑：「真巧啊！在這遇到你……噗！你這是什麼傭人姿態？」
沒想到竟是自己的同班好友高嘉盛，在百貨公司撞見也真巧，周言鋒笑著回說：「才不是哩，是陪朋友買東西。」
「怎麼了？」發覺背後有異樣的艾莉亞，回首走來說。
「剛被撞倒了，正好遇到同學。」周言鋒解釋說。
「唔、這？！」見到有著一頭顯眼地柔順金髮的艾莉亞，髮絲下是張國色天香的精緻俏臉，眼睛睜得老大說不出話來，如果自己是周言鋒，也會甘願做奴的！
「這、這你女朋友？！」高嘉盛轉頭看著周言鋒，不敢置信地說。
「不是……只是朋友，她叫艾莉亞。」周言鋒乾笑幾聲，眼光也瞄過了另一位女性，回以一記說：「那位又是誰？你女朋友？」
那名站在高家盛身後的高挑女子大約二十歲左右，一頭黃褐色長髮垂至背脊，不像艾莉亞的金髮亮麗天然，一看就是漂染來的。女子五官清麗端正，臉上化了點淡妝，更加修飾她精細的五官，身材也是前凸有致，穿著白色短袖與皮窄短裙，那雙修長細腿將整身的柔美曲線呈現出來，令許多人不禁多看兩眼，正以淡笑打量著周言鋒與艾莉亞兩人。看來自己的好友高嘉盛，實力也不可小覷，還是個御姐控。
「什麼我女朋友，那是我姊！」高嘉盛煞白了臉說。
「你好，我是嘉盛的姊姊。」高嘉盛的姊姊笑容可掬地走近說。
「你好。」周言鋒禮貌地回了一句，並有些訝異的注意到，高嘉盛的姐姐從方才眼神就若有所思地，不時往艾莉亞那瞟去，不知有什麼意思？難道說她發現艾莉亞是天使？還是只是純粹打量著看似外國混血的艾莉亞？
「既然有緣碰到，時間也差不多了，一起吃個午飯吧？」高嘉盛提議說。
「好啊，我們也正有此意。」周言鋒回頭瞅了艾莉亞一眼，見她沒什麼意見便回。
四人到了地下美食街找了個空位紛紛坐下，點妥了餐點後，周言鋒與高嘉盛兩人正對坐細聲交談。
「話說你朋友可真厲害！一個早上就能買這麼多東西，是哪裡來的大小姐嗎？」坐妥之後，高嘉盛雙眼一亮，以氣聲輕說，還以手隔著，像是不想給身旁的兩位女性聽見，令周言鋒有些無奈。
「不知道，反正她錢多。」周言鋒苦笑聳聳肩說，總不能直接說那些錢都是變出來的。
「哇賽，尤物啊……你到底哪來認識的？可惡！這金髮看來不是染的，是外國妞嗎？」
「呃……路上認識的，是混血兒。」周言鋒又隨口應付一句。
「嘖，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高嘉盛瞇起雙眼啐了一聲說。
的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其中一個目前正與她同居，給你聽到的話一定會羨慕到去撞電線杆的，哇哈哈！周言鋒暗暗想著，不理會高嘉盛的瞪眼，自顧自地吃起食物。
過了一會兒，高嘉盛又靠過頭來輕聲問：「欸，她是我們學校的嗎？住在附近？多大？」
「你煩不煩啊？不管是電話號碼、住家地址、身高三圍我都不知道，要問自己問。」周言鋒白了一眼說。
「這樣問不太禮貌咩，你知不知道我好羨慕啊～」高嘉盛故作可憐地說。
「禮貌個屁，你昨天還拋下你的兄弟見死不救，留我跟死眼鏡獨處。」突然想起昨日的事，周言鋒又白了一眼不知該說是好友還是損友的高嘉盛。
「咦？你自己在那邊發呆的，又怪我？那時我想救也救不了你啊。」覺得自己沒有錯，高嘉盛不滿地說。
「嘖嘖，以後不跟你跑了……對了，昨天死眼鏡只有留我半小時而已，他樣子挺怪的。」想著昨天的情景，那一如往常板著臉、彷彿有人欠他一筆錢的葉仕德，昨天的異樣有些令他在意。
「是喔，搞不好他被女朋友甩了，心情很低落吧。」高嘉盛開玩笑的說，這話周言鋒連回都懶的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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