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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心嶼 第十五章 奴隸

 

  「噓!別出聲!這裡有東西!」黑暗之中,梁穆誠緊貼在紀藤碧的耳朵旁輕聲說道,令後者在此時此刻的恐怖氣氛之中陷入了恐慌。

  正當紀藤碧想詢問什麼的時候,神色緊張的梁穆誠拉起她的手,開始悄悄地向洞穴裡頭移動著,想不到沒過多久,洞穴深處便出現了火光,兩人見狀都是一驚。

  「小聲一點,或許那是與我們分開一天的歐尼爾也說不定,但是現在不確定,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去看清楚一點!」梁穆誠在紀藤碧的耳邊輕聲說道。

  「呃、嗯!」卻是臉頰十分滾燙的紀藤碧一直被梁穆誠咬耳朵,令她非常敏感地又是一陣細微的哆嗦,整個人好似有點著火般的感覺,心跳有些加速,身體也變得有些奇怪,但這卻不是因為她身處在漆黑洞穴之中所帶來的恐懼的因素。

  兩個人躡手躡腳地朝著火源移動過去,最後在一處能清楚見到那方情形的岩柱後頭躲著,然而眼前所見到的景象卻令他們十分咋舌,一時間都呆滯了起來──光源是石地上一個燃燒著燈油火焰的提籠燈,而就在附近的地面上,一名男人正在猥瑣地侵犯、調戲著身下的一名女孩。女孩雙眼帶著淚痕,卻默不吭聲地,目光黯淡看似絕望,她身上所穿的衣服也被掀了起來,露出了映著火光忽明忽暗的白皙肌膚。

  紀藤碧瞠大眼臉上一紅,十分震驚地用雙手摀住了鼻唇,倒抽了一口氣,接著無比尷尬地別過頭去,無法置信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然而梁穆誠卻繼續注視著那幕震懾著他的畫面──被侵犯的那名女孩,並不是誰,而是當初在機艙上談過話的那名新加坡女孩,黃乙寰啊!

  為什麼黃乙寰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身為女性的她,也免不了受到這個島嶼上的男人的侵犯嗎?……極為難過的情緒湧上了梁穆誠的心頭,為什麼大家都要這樣?為什麼只要是男人都會想在這種能夠無法無天的地方去侵犯女性,完全不顧她們的意願?為什麼!難道人類真正的人性就是如此嗎?沒有了拘束,就是如此嗎?!黃乙寰……

  巨大的愧疚感同樣湧上了梁穆誠的內心,他緊咬著牙、雙手握拳,渾身都在激動顫抖著。不行,他絕對無法放任這種事情不管,他要去拯救她!他要把那個該死的侵犯者給打到不成人樣!

  雖然與黃乙寰只有過一面之緣與幾句交談,但是對方可是個柔弱的女孩,莫名其妙地被抓來了這裡並努力生存了兩天,還慘遭到了這樣的毒手,她一定萬分痛苦且非常絕望吧?梁穆誠此時此刻能夠體會到對方的絕望以及痛苦,複雜到令人失去理智的混亂情緒令他差點要崩潰起來,也就是在這崩潰的同時,強烈的憤怒感將崩潰轉換成行動的動力──

  「穆誠,你要做什麼?!」察覺到梁穆誠打算起身的意圖,驚慌失措的紀藤碧趕緊抱住了對方的身軀,驚問著。

  「我無法忍受……無法忍受!我要去救她!那個人、她……我們曾經在機艙上談過話,她是個內向柔弱的新加坡女孩,而現在她居然慘遭到這樣子的對待……碧,如果換作是妳的話呢?」回過頭來臉上帶著淚水的梁穆誠艱澀地說,見狀的紀藤碧張大眼一愣,抱著他的雙手也無力垂落了下來……

  那種感覺她體驗過不只一次了,她知道那種無限的恐懼及害怕,而當害怕的事情成真了,接下來便是痛苦與絕望交織的時刻……她能夠感同身受,而現在的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淚水在眼眶裡跟著打轉,她看著前方像是已經麻木了的女孩,感受到了無法宣洩的難受。

  梁穆誠衝出了石柱,一面憤怒地大吼一面將正在侵犯著黃乙寰的男人給拉開,他龐大的力道毫無預警地將男人給撞到了一邊的石壁上,緊抓著對方的衣領,接著也不管對方的下半身正裸露著,瘋狂的憤怒與痛苦令他失去了理智,梁穆誠眼帶淚水,一拳拳伴隨著咆嘯狠打在男人的臉面上。

  「唔……」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男人一點預警也沒有,完完全全被直衝出來的梁穆誠給制伏住,接著開始被對方的拳頭瘋狂狠砸著,上一刻還在天堂之間享受,下一刻就落入地獄的極大反差讓他幾乎反應不過來,臉上不斷被拳頭擊中,猛烈的痛楚讓他是暈頭轉向、失去了理智,整個人一直被打到精神恍惚、無法動彈,也不知道是第幾拳之後,梁穆誠才無力罷手,退開了一步。

  男人此刻的臉面已經是不成人形,臉上全是鼻血及瘀青紅腫。

  他啪地一聲摔倒至地上,微微抽搐著,這時已經冷靜下來喘著大氣的梁穆誠才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對方有著一張偏似南美洲人或是東南亞人的面孔,體型普通,那被打得變形的長相也十分普通,留著黑色的凌亂頭髮,大約是二十幾歲的年紀。

  咬著牙的梁穆誠狠瞪著無力趴在地上的那名人渣,回過頭來對著衣服及髮絲凌亂的黃乙寰,別過頭去淡淡地說:「對不起,黃乙寰……我來遲了……這傢伙已經不會再侵犯妳了……妳應該還記得我吧?」

  眼神黯淡的黃乙寰坐起身來絕望地望著梁穆誠,就連被掀起的上衣與裸露的下半身都絲毫不遮掩,只是淡漠地注視著他,令梁穆誠感到不寒而慄。

  「怎、怎麼了?」目光不知道該放哪處的梁穆誠見狀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還是別過頭咬著牙難過地說:「現在已經沒事了!妳快把衣服穿上吧,我不會跟這個人渣一樣侵犯妳的!以後妳就跟著我、碧還有歐尼爾一起行動吧!我們會好好保護妳的!」

  「不……」終於有反應的黃乙寰雙眼毫無神采,痛苦地看著梁穆誠,輕聲說著:「已經逃不掉了……我已經……成為了他的奴隸……」

  「什麼?!」梁穆誠瞠大雙眼,無法置信地叫著。

  「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工具,一個為那男人的性需求所用的工具……就是連自殺都無法辦到……」淚水滾落出了黃乙寰的眼眶,她絕望地說,好似什麼都無所謂了……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那就解除掉啊!我會把那個人打到讓他解除掉的!是晶片功能之一的『奴隸』對吧?」梁穆誠緊握著拳頭,回過頭瞪著那名想要爬起來的男人,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領,朝著他大吼:「快點解除掉黃乙寰的『奴隸』設定!不然我就繼續揍你!揍到你解除掉為止!」

  卻是已經滿面是血的男人得逞般地一咧笑,氣若游絲地說:「沒有用的……黃乙寰,殺了這個男的,快點殺了他!哈哈哈哈!」他張大眼嘻笑著。

  梁穆誠一怔,隨即耳聞到後方的動靜,他回過頭一看,竟見到已經被羞辱得不堪的黃乙寰吃力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開始向他逼近,雙腿間因為才剛受到激烈刺激,正以著某種詭異的內八姿勢走過來。

  黃乙寰的眼神充滿了絕望與無奈,但她的身體還是像是不受控制般地對梁穆誠伸出了雙手,毫無預警地由後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

  「咳、嘔……」梁穆誠乾嘔了幾下,不敢置信地瞠大眼轉過頭去,身為一名柔弱女性的黃乙寰此刻的力道居然大到讓他無法呼吸,對方是用盡了全身所有氣力、拚死拚活地要置他於死地啊!這是一個人必須做好覺悟的力道!

  這……就是晶片功能之一,「奴隸」的效果嗎?居然如此的……泯滅人性!

  梁穆誠不甘心地咬著牙,他實在無法再去對身心已經深受傷害的黃乙寰下手,只得面對著眼前被他掐扯住領口的男人,同樣掐住他的脖子難受地說:「馬上解除掉『奴隸』設定!……不然我們就來賭賭看,到底是誰先氣絕身亡!」

  梁穆誠完全豁出去的發言顯然讓男人畏懼了,他瞠大眼瞪著他,忽然又一咧笑,艱澀地開著口再度下令:「黃乙寰,放開他,去拿刀殺了這個男的!」

  命令才剛下,想不到黃乙寰便鬆開了緊握著梁穆誠脖子的雙手,馬上跑到了一旁的物資背包內掏出了一把爍著冷芒的尖銳切刀,當下毫無停頓地就往梁穆誠砍去。

  大吃一驚的梁穆誠趕緊鬆開了男人的頸子,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對方拉到了身前當擋箭牌,而黃乙寰手上即將陷入男人肩頭的刀口卻倏地停了下來,改了姿勢打算朝著另一邊向梁穆誠繼續進攻。

  「哈哈哈哈哈!看到了沒?這就是『奴隸』的力量!不管是什麼命令,他們都可以毫不猶豫地去達成!太讚啦!而且身體本身無法做出任何會傷害到主人的事情。你這傢伙,我要讓你承受比我剛才受到的痛苦還要嚴重好幾倍的折磨!」男人語畢腳跟向後一踹,正中了梁穆誠的側腹,使他鬆開了束縛讓男人趁機溜走,而這下子已經淪為男人奴隸的黃乙寰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就要朝著他再次發動攻勢。

  「可惡……」梁穆誠咬著牙看著逼近而來的黃乙寰,若是沒有她手上的刀,那麼他只要封住她的行動就可以了,情況變成如此棘手的局面,或許最後他連黃乙寰都沒能夠解救出來,自己就先被砍死了也說不定!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陡然現身在黃乙寰身後,手上某樣物品就這麼狠狠敲在了她的腦後,黃乙寰一聲悶哼,怔愣了一瞬間便向前倒下,失去了意識,手上的切刀也應聲落下。

  深陷進退兩難局面的梁穆誠一怔,想不到出手的居然是神色堅定的紀藤碧,此刻她正拿著具有一定硬度的塑膠製行動喇叭大口喘著氣,顯然是對這次的下手做過了很大的心理建設。

  「碧……妳怎麼……」

  「我不能夠再縮在一處、不能夠再繼續逃避了……一直都是穆誠在保護著我,但是如果有我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我也不能夠放過這些機會!現在,換我來保護穆誠!」紀藤碧神色堅毅地說。

  梁穆誠聞言心中有些暖意,他溫柔地笑看著紀藤碧,突然噗哧一聲說:「不過……武器是行動喇叭還真夠好笑的,這已經是妳用喇叭第二次敲人了啊……」

  「你這什麼意思啊!我也就只有行動喇叭了啊!而且這種東西就算敲人也弄不傷人、弄不死人,我倒覺得挺適合我的呢。剛才全力敲下去的時候真是嚇死我了!很害怕敲不昏她讓她又趁機對你做了什麼,同時又很怕敲太大力讓她受到了什麼太過嚴重的傷害……」

  「碧……」

  原本十分緊張的紀藤碧愣了一下,擔憂地注視著梁穆誠。

  「謝謝妳,多虧了妳,不僅解決了現在的局面,還讓我冷靜下來了。」梁穆誠欣慰地笑了笑,令後者為之一愣,雙頰上兩道紅暈浮現了上來。

  「既然讓黃乙寰失去意識了,你也就沒辦法再對她下令了吧!你這人渣!」梁穆誠走過了紀藤碧身旁,朝著還跌坐在地上惶恐後退的男人步步逼近,臉上的怒容以及那雙緊握的雙拳,令男人嗚咽地尖叫了一聲,大吼叫著:「不要過來!我答應你就是了!我解除!我解除對黃乙寰的奴隸設定!」

  梁穆誠神色猙獰地站在男人跟前停下,瞪著他伸出顫抖的手啟動了晶片的影像,依序在上頭操作一番之後,這才巍巍顫顫地說:「我、我已經解除掉對她的奴隸控制了!你不會殺我吧?不會再繼續毆打我吧?……」

  「那可不一定……」梁穆誠淡淡地說,他俯瞰著眼前這名下三濫的男人,壓抑著怒火說:「等到黃乙寰醒來之後,就能夠確認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解除了。」說著,他走過去將男人給拉了起來,並將對方的手拗在背後,對紀藤碧嚷著:「碧,先前綁過芬克斯的繩子還在物資背包裡,那之後歐尼爾幫我們拿回來了,你現在用繩子將這傢伙給綁起來,綁牢固一點!」

  「咦?等等!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我已經解除掉奴隸限制了啊!快放開我!」男人驚慌失措地叫著。

  「誰知道你還會做出什麼事?而且你是否解除掉這件事還沒確認,在這之前,我們必須封住你的行動,以防你做出對我們具有威脅性的事情。」梁穆誠冷冷地說,而聞令的紀藤碧點頭後趕緊回到了他們先前躲藏的岩柱處,從物資背包中拿出了麻繩以及她背包裡頭的皮製項圈,接著開始用麻繩捆起了男人。

  「你要是敢掙扎一下,我就揍你。」梁穆誠狠聲威脅,令對方又是一陣哆嗦。而這當然是梁穆誠刻意裝出來的,如果他不這麼做,那麼對方就會以為他們好欺負,進而有一些不好的打算,這點也是他在奪心嶼的這短短兩日學到的一些手段──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在這裡,有時候必須要用更加凌厲的方式。為了拯救黃乙寰、為了保護紀藤碧,這些,都是必要的……

  拿起了帶著些許血跡的麻繩的紀藤碧有些心驚膽跳,第一夜發生的詭事她還歷歷在目,不過還是吁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以著麻利的手法將男子渾身都用麻繩纏了起來,纏得十分牢固,對方連一丁點的活動空間都沒有,更別說要解開繩索襲擊他們。

  之後,紀藤碧又用皮製項圈也將黃乙寰的雙手給綁了起來,以防她醒後對她們造成威脅,繼續聽從男人的命令攻擊他們。

  「想不到皮製項圈這時候起了作用呢。」

  「是吧?我被分配到的物資可不是都沒有用呢!」紀藤碧噘著嘴說,此時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等到那兩人都被封住行動後,梁穆誠將他們都移至一邊的岩壁上,隔著段距離靠著。

  「嗯,我真是看走了眼啊,真是抱歉啦……」梁穆誠笑著說,卻是此時他感到腦袋一陣強烈的暈眩感,整個人幾乎要失去意識地跪坐了下來,「呃……看來身體好像已經到達極限了,再也撐不下去了呢……」他扶著額頭趴坐在地上,雙眼模糊地看著紀藤碧說:「碧,我得先睡一下了……他們就……先交給妳看管了……」

  「穆誠!」前去攙扶著梁穆誠的紀藤碧擔憂地叫著,但對方已經昏了過去。她想起了在第一夜的時候梁穆誠可是與其他人奮鬥了一回,受了不少嚴重的傷,而在這之後他們還遭到了一連串的事件,在林間奔跑中被襲擊過後,又強忍著身體跟著賽爾吉奧他們勞動了一整天,夜晚時還沒休息足夠,又因為她而帶著她狂奔了許久直到這裡……

  想到此處,紀藤碧便不禁難過了起來,同時對於梁穆誠很是愧疚。待將黃乙寰的身軀給遮蔽好後,她跪坐在地上,將已經昏睡過去的梁穆誠的頭給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讓他調整了下姿勢能夠睡得舒適一些,同時在不遠處監視著被綑綁住的男人以及黃乙寰。

  穆誠,為了我,你如此拼命,身體都已經搞成這樣了,卻還是一直強忍著自己……我不會再只是單方面地讓你保護著我了,現在,換我來保護你!現在你就好好休息吧……

  她輕撫著梁穆誠的髮絲,微笑地注視著他熟睡中的側臉,想起了剛才他拉著她逃跑時所說過的話語,就覺得心中暖暖的,很幸福很舒服……

  「穆誠,我不會再說那樣子任性的話語了,我們要一起活下去,逃出這裡!」紀藤碧喃喃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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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打完趕快要準備出門啦!HOLY SHIT!要遲到啦!今年中秋沒有烤肉,但是現在我要去外國老師的家吃披薩開趴替囉!

各位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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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28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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