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第七感 血歷檔案 10 爆鳥王

 

  「喔?你剛剛叫我大哥喔?所以代表你要聽我的話囉?」

  想不到少年回答得乾脆:「隨便啦,只要你不自殘加腦殘,我請你喝CoCo還是『屎大八顆』都沒關係啦幹!」

  「嗯……那麼來一聲『大哥』試試?」

  對方沉默了一下,最後很配合地叫:「大哥。」

  我有些無奈,心想這年頭的大哥還真沒價值。裝模作樣地點頭表示滿意後,我見到少年身後的一群流氓顯得很不耐煩了,彷彿隨時都會衝上來先把我打個一頓,再把我五花大綁完成任務,至於少年斷不斷手,應該都跟他們沒關係了。

  這樣想來,我在那位傳說中的老大的眼中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啊……但為什麼?我想破頭都想不明白,對方該不會是認錯人吧?思緒轉念,又想到了那個喪盡天良的犯罪組織「No Name」,難不成我真的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想要的,而這些小流氓就是派來要滅我口或者抓我回去的手下們?如果是,那可真像李福強所說的,盡是派這些阿貓阿狗來,想必他們也不怎麼樣嘛!……好像不是這樣推的,有點奇怪啊……

  「那個……大哥我還要先去練舞,我晚點再跟你們過去嘿。」片刻後,我這麼說。既然對方這麼乖乖聽話,我打算先來使個拖字訣,等到後頭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再開溜。就算他們老大想請我吃王品,我也絲毫不想與這種幫派勢力有任何關係。與其說是我畏懼,倒不如說是怕惹上麻煩,甚至還有點不屑。

  在國一當了一回壞學生後,我所體認到的就是浪費人生,牽扯了一脫拉庫的爛事,自以為很威風、自以為其他人就害怕著自己,結果到最後還是被頭的大哥緊緊壓著,一樣沒錢,一樣活得空虛、活得寂寞、活得不精彩,得不償失。

  要當,就當一聲下令,萬人聽令的大尾流氓,要嘛,就搞好自己的人生。這種人的下場都是不得善終的。

  少年傻住了,看著我意圖轉身回去,他那始終沒有邁出一步的腳終於踏了出去,打算進入校園,而這時候一名女教官終於風風火火地趕來撐場面。

  「同學,請你們不要進來校園惹事生非好嗎?我們已經通知附近的警察局了,請你們盡速離開!」短髮女教官威風凜凜地說。

  「幹!」這時有一位身材高瘦的金髮流氓少年從機車上一個帥氣下馬,衝到女教官直接就是一記直拳!我猜他肯定是個高中輟學生,對「教官」這種東西是恨之入骨,不過你也太衝動了吧?人家教官才一句,你就衝上來招呼人家了,好好聽人家講話啊!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嘛。

  我愣愣看著即將要被臉面衝擊的女教官,在不快不慢的拳頭下側過身子,躲過了這記直拳,緊接著她拉住對方的手,就是一個經典的過肩摔!

  金髮少年整個被翻了半圈到地上,撞得屁股開花,痛覺讓他齜牙咧嘴到說不出任何話來。

  我暗暗叫了聲好,女教官縱然年事不低,屁股大得都是贅肉,可這防身手段的功夫還是有的。正看著後方那群殺氣騰騰就要衝出來與女教官幹架的流氓們,一個我一生可能都見不到的超難得場面,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到了右肩突然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給拽住。

  「同學,過來這邊!」那是一名短髮的高瘦男教官,他扯著我的肩膀把我拖到了後方遠處的教官室,而同時我也看到了校園內的教官戰隊傾巢而出,擺出戰隊隊形,附近還有許多圍觀的同學與老師。而在校門口外,站著一群不知所措的夜校上學學生,整個氣氛一觸即發,對我來說比總統被暗殺還要難得的校園大亂鬥,就要爆發了!

  ──然而五分鐘後,我被逼坐在教官室內的一張椅子上,與方才那名教官面對面約談,心情鬱悶。

  「你哪一班的?什麼名字?」

  「外二仁章和穎。」

  「外面那群人跟你什麼關係?」

  「不知道……」

  「不知道人家怎麼會找你?」

  你問我我問誰?我聳聳肩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從來沒跟那些混混還是什麼的有關係過,我剛剛在學校練舞,有個人叫我去門口,說是有個外國人找我,在那個外國人把我手上這個紙袋交給我之後,他們就出現叫住我了。」

  教官沉默若有所思,說道:「好吧,有可能是別人想透過你找到他們要找的人,也有可能你只是碰巧被捲入。總之你現在先待在這裡,不要離開。我們已經聯絡派出所處理了,那些流氓也不敢怎麼樣。」

  我點點頭,教官看了我一眼說了句「在這裡待著」便起身離開,現在外面已經亂得跟一群螞蟻在熱鍋中炸起似的。他在出教官室之前又回頭深深問了我一句:「你確定你真的跟他們沒關係?」

  我直視他的雙眼,做出乖寶寶的招牌嚴肅神情,百分之百誠懇,鄭重頷首。

  教官扭頭,「唰」地走了,夕陽西下,溫煦的陽光映出他長長的背影,雄厚的身姿真是有夠帥。其實這教官也是挺不錯的。

  我開始無聊地待在教官室內發呆,算是關鍵人的我要是擅自落跑搞不好又會被冠上什麼罪名,這時候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但是再一個五分鐘後,事情有了變化。

  「大哥!幹拎娘咧你怎麼被關在這裡?我操你媽有沒有受傷啊!」口頭禪絕對是「幹拎娘咧」的咖啡色頭流氓少年找到了教官室,衝了進來,在我面前緊張地檢查著我是否有少了些構造。

  我乍聽之下有些無言,這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想要關心我,開頭卻是「我操你媽」……不過出乎意料的,他真把我當大哥了,我想他恐怕連國小都沒上就出去混了吧?他的單純讓我暗自覺得好笑。看來在他們眼中,「教官」是屬於妖魔一類的人啊。

  「沒有,你們到底幹嘛了?」我竟然很自然地與流氓交談起來!

  「就靠北的警察要來了,有人跑、有人被那些雞掰教官留住,然後我一定要帶你回去,不然我真的會少隻手,以後就只能賣口香糖跟刮刮樂還有玉蘭花了,所以才偷偷摸摸潛了進來。」

  「哦……真是辛苦你了……」完全摸不著頭緒啊!

  「幹!快點,我知道這學校還有側門,從那裡溜!」

  為什麼我要像個共犯一樣跟你逃亡啊?

  我很不情願地站了起來,這時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欸!我有個計劃,你是想帶走我對吧?但是我剛剛也看到有教官跑到側門去。我是想說,我們先分開跑,你去引誘其他人,幫我把風,我出去之後,你再跟著出來,這樣教官就抓不到我,也抓不到你,絕對比兩個人還好!」乖乖待在教官室就算了,我看我還是跑路吧,把他們甩開後自己再到火車站坐車,之後會怎樣就放水流了啦!這幾天禍事夠多了!既然這個流氓不聰明,那我就給他個機會讓他展現一下他的愚昧。

  「哇操!大哥你太聰明了!我都沒想到,這真他媽是個好計畫啊!就這麼幹!」

  我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回,忍著差點沒噴出來的一口血,故作肅穆地與他點了點頭,開始各自的行動。

  我們倆出了教官室,前方門口的騷動似乎已被鎮壓下來,校門口還停了一輛警車。我正打算要與他分頭跑,卻是身後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倏地傳出──

  「幹拎娘啊啊啊啊!……」卯足全力的慘叫聲越來越弱,最後變得沙啞,那句口頭禪與音色,正是那名智商不高的流氓少年,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幹掉了,是教官下的手嗎?不會吧……

  轉過頭去,他正面對著我做出一個內八M字腿的動作,讓我怔了一下。他猙獰的五官,那淚目正不解地仰望蒼穹,雙手定格舉在空中,身子微蹲,下身是M字腿的姿勢,整個人非常之噁心。目光在往下的那一刻,我霎時明白了,流氓少年是被人從身後偷襲,中了一記斷子絕孫踢!

  我看著看著也不好受了,想想那痛處,想想那男人的唯一,不難受都難啊!他一動也不動,就這麼僵硬著身軀向前栽了下去,我一個挪移讓位,他便「砰」地撲街了。

  前方站著的,是穿著我們學校運動褲的平頭男,他的上衣是黑色的便服,身材魁梧,矮了半顆頭,十分的精壯,臉上擺著不耐煩與不屑的表情。

  他淺短的平頭、桀傲不遜的神情、寬大的身材、一腳就斷人子孫的狠勁,看起來就是個剛從少年看守所出來的年輕更生人。那雙傲視一切的利眼正直直盯著我不放,我不明不白地後退了一步,本能地伸手護住了自己的「小兄弟」……

  「你幹什麼?」兇惡平頭挑了挑眉,看著我說。

  「呃……防禦啊。」

  平頭沉默了一下,看我一眼才說:「放心吧,我不會傷你一根寒毛的,反到來說,我是來保護你的。」

  「保護……?」啥鬼啊!為何這一臉更生人的少年要來保護我!況且你這話可是毫無可信度啊!

  平頭點了點頭,從褲袋裡拿出了一盒菸與打火機,在這個時間點與場合,肯定是要耍帥。他含上菸點起了火,就在教官室面前吐出了一朵煙雲,老成穩重般地說:「有人給我一筆錢,叫我在你出事的時候讓你不要受傷了,懂?簡單來說,你就是我交易的『貨物』,我收了錢辦事,就不能讓貨物受損,我可算是專業的。」

  管你專業還是失業,你穿著運動褲這話就貓掉了七分了。我問:「請問你幾歲啊?」

  「這很重要?」平頭挑了挑眉,片刻後回答:「我十八了,留了兩次級,現在還是二年級,跟你一樣。」

  我無語到一個想撞牆的地步,今天加上前陣子的遭遇,讓我感到了一種超脫現實的虛幻,一個個跑龍套的出來,就是沒有人跟我說明「What's going on」,現在,我面前是名留了兩次級、收錢來保護我的流氓,看這成熟超齡的穩重氣度,如果不是刻意耍帥,那肯定不是個普通的貨色。我看他留在學校也只是打發時間吧?

  「那麼出錢叫你來保護我的是誰?」真是謎團一個比一個多,上次那追殺我的神經病搶匪的事我都還不是很瞭解,這天又有突發狀況了,這種一件事情還沒處理完,又有另一件事蹦出來的感覺,讓人無力且煩悶。

  思緒一轉,雖然找不到連接點,但如果搶匪與這些人都有著一定關聯的話呢?那不就代表我陷入了同樣危急的情況?延續那天的危機,那些搶匪該不會是吃飽太閒,又有太多閒錢,雇用了一些雜碎來玩弄我,作為餘興節目吧?最後我就會被綁在柱子上,看是要被塞吃紅蘿蔔到死,還是塞葡萄小番茄之類的,顏面盡失地結束一生……

  在猶豫著究竟要不要聯絡李福強的時候,平頭快速吸完了那根菸,望了一眼門口的情況,將菸頭直接用手指捻了捻,就這麼丟在教官室外頭的窗戶邊上。他說:「一個女人,關於她我什麼都不知道。走吧,這附近沒有其他人了吧?我送你到家,既然收了錢,那就要把事情辦完。」語畢他逕自往前走,而我頓了頓跨過了地上的流氓少年,一頭霧水地尾隨在他的側後方,內心非常的不安。

  很快的,我們走出了無人的側門,這之間我一直沒有說話,平頭也很沉默,他看起來就像個心智超過了三十歲的青年,雖然有人也說過我思想成熟,不過這是完全不同的。平頭給人的感覺,是一種歷經了無數風雨、大風大浪的成熟,那雙利眼就像是暗藏著殺機,隨時都會冷不防給你致命一擊似的。

  「你在這間學校待了兩年,都沒聽說過我?」在馬路上等著十字路口的紅燈,平頭又抽了根菸,問。

  「沒有。」

  聞言,他酷酷地咧笑,開玩笑般地說:「從我國小開始,大家就叫我『爆鳥王』了,你也可以這麼叫啦,我無所謂。這外號就跟字面上的意思一樣,我專門爆別人懶蛋,在之前的東興國中,就是連校長看到我都會護著懶蛋走過去,因為我曾經踢爆過兩個男老師的懶蛋,他們最後的性功能都減半了。說起這稱謂還滿好笑的,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在叫,反正我是沒差啦。」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一臉酷勁,難以置信這個爆鳥王所敘述的經歷……「爆鳥王」吔!就跟蜻蜓人一樣,有夠癟腳的稱號啊……我想起了被重擊過的流氓少年,「所以……剛剛被你踹的那個,他懶蛋爆了嗎?」蛋殼破裂、蛋黃流出的畫面閃過我的腦袋。

  「不。」爆鳥王將菸蒂丟掉,吐了口痰,「剛剛有手下留情,他沒有讓我下狠手的必要,我只是讓他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以後打打槍一樣不會有問題。」

  「喔……」還是痛到爆啊!我身邊這個人,顯然是個超級無敵畸胎的怪人流氓,我得小心一點,免得抱憾終生了。

  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抬槓著,我跟爆鳥王轉入了一個巷口,在前方不遠處出現的,竟是五名手持傢伙的凶神惡煞。這些手上的傢伙,不是之前那組人的「樂高積木」,而是真傢伙。小刀、蝴蝶刀、開山刀、折疊刀,以及一把鋁製棒球棍,其中有一名男子的身材之高大,目測有一米九,比先前那名冒牌湯姆克魯斯還大了一號,一眼看來就很難搞定,有種國中屁孩挑戰姚明打籃球的感覺。

  「很好,盯上你的不是普通的肉腳,我本來還想說這筆錢收得有些過意不去,現在算是值得了。」爆鳥王咧嘴冷笑,像是看到獵物般,盯著前方那五名男子。

  原本平復下來的心臟再次爆跳起來,怦怦直擊著我的胸口,我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望了一眼爆鳥王,希望他別是那種耍嘴皮子沒半點實力的三腳貓,不然我今晚恐怕是九死一生了,想安分做個實在學生都不行啊!

  我全身的神經都敏銳了起來,另外腹部有點感覺像是在玩躲貓貓的時候一樣,有點想去上個大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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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始加速修文囉~

今天治平高中校慶真的覺得很SHIT,一整天的心情超DOWN超想找人痛扁一頓的啊!不知道為什麼,有很多人跟我沒半點關係但是看著他們我就莫名的有一種火氣上來,不管男的女的正的醜的在一起的分開的都一樣,哈哈哈哈,然後每次大日子就一定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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