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加爾之墜2 第十四章 特訓(上)
真沒想到，魔法竟有這麼深奧的道理，仔細想想，魔法這種產物在世界上根本沒有道理，還真虧有學者深入研究啊……剛開始看到魔法，都以為那只是個能隨心所欲，想變什麼就變什麼的東西，世界上哪有這麼扯的事啊！果然還是要有點根據才行。
莫甯繼續說：「好了，基本的觀念講完了，就來講講使用魔法吧。正如剛剛所說，魔法是將體內流動的魔力操作使用出來的力量合成物。首先，一般人要在掌控魔力前得先學會冥思，這是所有一切的開端，你得先掌握體內的魔力才能加以運用，而運用魔力，並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從不會到會，這個轉變可需要很長的時間，但近年來你們人類有先人指導，又有許多對於各方面的知識，腦袋學習速率發達，熟練冥思更是快速，一般人已經能從半年至一年內掌握冥思了。」這時莫甯瞥了周言鋒說：「人類，你不是也掌握冥思了嗎？用了多久？」
「大概……三個月吧。」周言鋒大略算一下，自遇見艾莉亞到昏迷那天，每晚放學後都會在家冥思兩個小時。
「喔？艾利說你能運用魔力了，真令人難以相信啊，沒想到你外表看起來拙拙的，其實還挺不錯的嘛。」莫甯有些挑眉說。
哪裡拙了！我的長相看起來會拙嗎？妳到底是從哪邊判斷出一個人的性格啊！
見周言鋒悶氣不吭聲，莫甯接下去說：「魔力，基本上運用到的是腦袋，通常掌握冥思的時間能看出你腦袋內的豆腐渣轉得多快，三個月差不多是超越一般人的天才，但我怎麼看你都不像啊！」
周言鋒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大概是米加爾的幫助才能這麼快掌握冥思。都已經是天才的境界了，為什麼妳還要這樣侮辱我啊！
「哈哈，這就叫做傲嬌嗎？的確，言鋒弟弟你掌握冥思才僅僅三個月，是因為身體早就浸淫魔力，還有我這擁有意識的魔力能幫你喔！看你的在校成績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天才了，甚至比一般人還笨一點點吧？」
什麼傲嬌，她根本就是毒蛇！米加爾，連你也一起損我嗎！
「哎呀，大人不記小人過。」
「原來言鋒是天才啊！我都不知道！」這時艾莉亞訝異地說。
「艾莉，妳這個比天才還天才的天使就別驚訝了。」莫甯給了個白眼說：「竟然在十五歲就會幻化、覆體，我看這人類三個月熟練冥思對妳來說也很正常吧？」
聞言，艾莉亞吐吐舌頭傻笑一下。
呃……我周圍有沒有正常人啊？雅如算是一個，其他就沒有啦！就連高嘉盛他姊都會魔法，而他也要開始練習冥思了，爸爸媽媽不是親生的，家中還來了一個天使小鬼頭，我的人際圈是怎樣？就連我體內還住著一個超不正經的大天使長！
「就說你好運到衝破了天，周圍才會有這麼多異常人。」
這哪裡好運了！
「幻化跟覆體又是什麼？」周言鋒皺眉問。那一晚，死眼鏡與艾莉亞戰鬥時就說過，艾莉亞能在這種年紀習得幻化天資異稟，幻化是變出劍的招式嗎？
「這後面再說，照順序來。」莫甯說：「使用魔法，不只會消耗體內的魔力，同時也會大量消耗腦力還有少許體力。腦力可以說精力或是精智力，反正有一堆怪怪的稱呼，就是讀書用的記憶思考力。所以接連使用一堆魔法，急遽消耗腦力及魔力，造成身體負荷不了時，輕微全身會無力、頭痛、感到疲累，嚴重的話會直接昏迷、造成腦袋暫時休克，甚至會讓腦內組織錯亂、燒毀，瀕臨死亡，所以在戰鬥前得先考量到自己的魔力量有多少，注意一下。」
聽到周言鋒臉色一下白了起來，過度使用魔法還真是件恐怖的事。
「別擔心，言鋒弟弟，有我在你體內你，永遠不會有魔力消耗過量的問題，消耗太多頂多下次睡覺時，得要等我魔力回復夠量才能讓你醒來，就像上次一樣。順帶一提，魔力消耗過度的量，僅是我存留在你體內的魔力，這只是我力量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的魔力是源自於我，決定給你多少魔力決定權也是在我，只不過我有種怪癖，每次消耗魔力後都喜歡將魔力補滿。」
……那麼，讓我睡那麼久的覺其實也不必要囉？好啊你！為了你的怪癖，我半個暑假沒了！
「啊，其實也不算是啦，魔力補滿總比沒滿好嘛，下次戰鬥可能會魔力不足。」米加爾心虛地說。
算了，反正魔力都是你在掌握的。
「不完全是喔！從那次我們碰面的時候開始，就代表你可以自由掌握我的力量，不需經過我的同意了。現在我們雖是二心同體，但還是有內外之分，裡頭的魔力，也是魔力發源供應的地方，是存在於墜鍊內的我，而我給你使用的魔力，存留在你體內的魔力，就是你自身、能自由使用的魔力，可以隨意處置。」
嗯……挺複雜的，但大概懂了。
「臭人類，發什麼呆？」莫甯瞪了周言鋒一眼繼續說：「魔力的存在概念及運用條件都說好了，再來就是這兩個禮拜打算教會你的東西。首先說一下魔法師協會這東西，往後你還是去一下這附近的分部登入好了。」
當下，莫甯將魔法師協會及天安部門組織的存在與旨意告知周言鋒，也講了從那一晚之後，便有天安組織的部隊在附近嚴密監視他們。莫甯將魔法師五個階級與資格條件告訴他，還說這兩個禮拜要將他操到能獲取中階魔法師的資格，這理論上是不可能的，畢竟魔力是一點一點慢慢累積下來的產物，一些困難的法術與魔力運用得花許多時間學習，莫甯只是想給周言鋒一個底，誇口聲張，卻不知這在他身上的確有可能發生，他可是被一位強大天使長的魔力從出生開始浸淫滋長至今。
「都聽懂了嗎？」莫甯問。
周言鋒點頭應是，而一旁的鄭雅如本身沒有魔力體質，這些講解與她無關，但還是令她聽得思緒打結。
「很好，現在，你們三個都給我繞這整座飯店領地跑個十圈！艾莉，不准妳用魔法！」莫甯從床上起身，插腰說。
艾莉亞再度哭喪著臉，這還是周言鋒第一次見她在一天之內擺出這麼多次的苦臉。
「吔？這飯店可不小啊！那領地算不算這整大片叢林？」
「不管，跑就對了。」莫甯冷冷地說。
就這樣，在莫甯的氣勢凌厲監督下，其餘三人繞著飯店的水泥地範圍跑了數圈，直到各個都大汗如雨、筋疲力竭，才讓他們停下。
待他們喘口氣，回飯店房間內梳洗一番，換了套衣服後，莫甯將他們領到飯店外的隱密樹叢。那兒是飯店擁有的天然林間步道外的危險林區，一般來說是禁止遊客進入，也幾乎沒有遊客想到無人看管的危險林間，對要光明正大使用魔法的他們來說沒有更適合的地方了，就算事後被發現或是攔截不給入內，莫甯也會用她強硬的火爆脾氣加上魔法強行批准，眾人便在方才蓋小木屋的中游石灰岩地質平地開始特訓。
「好了，人類，我就先教你元素性質變化吧，跟來的雅如，就在旁邊幫他加油吧。」莫甯說。
「咦？一剛開始就教性質變化？言鋒才剛熟練冥思啊！」艾莉亞訝異地說。
「從性質變化教起比較好教吧？總之先給他一個概念，以後有時間再慢慢練。」莫甯說。
「好吧。」艾莉亞點點頭，顯然沒什麼意見，便與鄭雅如在一旁觀摩。
「看著。」這時，莫甯伸出一根食指，舉在胸前，發出一陣嘶嘶聲，食指上竟隔空冒出了個小火焰，旺盛燃燒。她說：「光、暗、水、火、雷，是魔力性質變化的幾個基本元素，身為光的化身──天使，本身就擁有大量光屬性，自然是以光屬性魔法為主；反之，代表黑暗的惡魔，便是使用暗屬性。而其他三個水、火、雷，則是藉由魔力分子重組改變創造出來的基本屬性，可以加以變化，結合在魔法內，比如說將水屬性結凍成冰，配合以魔法形變出來的魔法利刃，合成為冰劍，其他舉例太多我就懶得說了。」
「水火雷這三種中，水與火是一般魔法師常用的性質變化，雷則是例外。雷的存在與其他分子有些不同，運用上也較難，又不好掌握，所以很少人在雷上放時間磨練，當然我也不會放時間在上頭，基本上我很少接觸性質變化，但一些基本的變化及法術我還是會，平時用暗屬性拿來揍人就夠了。」
「……」
莫甯說：「所以教你一點性質變化後你自己去了解，或是問問那個叫高嘉惠的魔法師或是艾莉亞。通常專學一種屬性比較好，一種就夠你受了，熟練後你能再學習另一種屬性變化，變化多樣，能讓法術更複雜，對付敵人的方式更加多變，讓對方措手不及，只不過等你有那種實力，都四、五十歲甚至更老了吧。」
天啊，太久了吧！
「別擔心，有我的加持，而且你的壽命能及與天使，時間不是問題！但可能會比四、五十歲久很多就是了……」
為什麼？
「因為我的魔力是濃縮又與一般不同的天使之力，轉變性質簡直比登天還難，況且我對性質變化沒什麼研究，不太會，到時候可能幫不了你……水的性質變化倒是比較會啦。」
……你這還是首任大天使長嗎？你是不是冒充的！
「唉唷，人家全心全意投入在光屬性嘛，就別怪我了。」
那這要不要告訴莫甯啊？如果是這樣就別浪費她的口舌講解了吧？……
「嗯……有聽總比沒聽好，就聽下去吧，而且關於你體內擁有墜鍊的事還是別到處亂講好，你爸曾經就是被惡魔發現到，帶著當時懷胎的你媽到處逃跑，最後不得已只好……」講到後頭，米加爾的聲音漸漸淡去，便沒了聲音。
是嘛……晚點再告訴他們好了，我相信艾莉亞絕對不會洩漏我的秘密。
「要學會性質變化，得完全熟練冥思，將魔力掌握自如，所以現在的你得先掌握魔力，試著先將它運到手掌上，聚集。」莫兒說。
聞言，周言鋒照做，他以冥思時的方式靜下心來，努力去感覺體內的魔力，並緩緩控制它，將它流導到右手手掌上，一股濃稠的亮白色光芒凝聚在右手掌上。
作為當事人的周言鋒並覺得沒什麼，還想問問莫甯自己做的對不對？卻是莫甯微微張嘴，訝然地看著他，過了片刻才轉頭說：「艾莉，你確定這傢伙前幾個月才在學冥思？」
「嗯。」艾莉亞點點頭，也有些訝異。
怎麼了？我太爛了嗎？周言鋒不解地看著她們兩人。
「這人類竟然在三個月熟練冥思，睡個覺後還能流暢地運用魔力？一教就能辦到？」莫甯蹙起眉來，上下打量著周言鋒。
啊……原來是在誇我啊，其實這也多虧了米加爾幫忙作弊……
「奇怪的人類……」莫兒噘起嘴，聳聳肩說：「算了，這樣也好，能比預期的教出更多東西。那你試著將手上的力量想像成一團火，努力嘗試將你的魔力轉換成火的性質，不需要想到什麼分子改變之類的複雜學問，只要盡力想像就好。」
周言鋒點點頭，開始專注在手上的魔力。十分鐘後，卻連一丁點的改變都沒有，倒是持續維持著力量在手上的他，額頭漸漸冒出了細汗。
「沒用的，言鋒弟弟，就連我都用了很久的時間才大略掌握性質變化，你不用想了。」
很久……「很久」這個詞用在活了好幾千年的米加爾身上，那會是多久？
周言鋒暗暗嘆了口氣，方才想將手上的魔力變成火焰的念頭完全破滅。
「怎麼？放棄了？哪有這麼快，真是的，這兩天你就努力在這上面吧。你在這邊練習，我帶艾莉亞到另一邊教她。」莫甯看著周言鋒意志消沉，以為是他沒了耐心，便與艾莉亞一起掙開翅膀，往林間一旁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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