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世界 第十一章 抱歉差點把你幹掉喔

 

  令人緊繃的槍響形成一連串跳躍的緊湊音符,在此處上演了一齣毫無章法的交響樂曲,雄壯的響音迴盪於心窩處與心跳合而為一。我們背靠一處損毀的小屋石牆,一行人聚在我前方保護著我,與敵人展開了新的拉鋸戰,毫無停歇的高壓震盪與半瞇起的視野內所綻放的陣陣花火,彷彿將我帶入了另一個慢轉前進的詭異世界,褪去子彈的金屬衣殼在空中舞劃著軌道,地面上早已是一灘金褐色的發燙水漥,叮叮咚落下了燃燒價值後的餘溫。

  我努力在這樣高壓的情況之下將那一絲微薄的心力專注在「鏡子」上,身體是冰冷的,但衣服早就浸濕了汗水。我很感謝裘娜雅還能在這種狀況下表現出她那天兵的一面,拜此讓我稍能冷靜下來,可就算下了強心劑、就算有看起來所向無敵的裘娜雅,一槍一命零失誤地在前方守候著,一旦想到要是給那高速且充滿破壞力的旋轉子彈挨上一發,我的心湖就免不了開始波瀾起來。

  蜀苕通過鏡子後便在出口處待命,小倉奈奈與新基梗瑟在克魯斯大叔、任申文隊長、瓦幹與林木咖赫衝破突圍成功趕到我們這裡後,便相繼衝進了「鏡子」,一瞬間就只剩下我與裘娜雅。

  「砰、砰砰、砰砰──」

  幾名罩住面目穿著裝備的敵人隨後就跟了過來,衝出一邊的牆角,敵人的反應很快,都是很出色的武裝士兵,瞬息就將頭擺向我們要扣下手上的板機,但他們快,裘娜雅的反應速度更快,簡直不是人,每個人的身側才剛從牆角邊緣顯現,她就已經反應到並順勢瞄準、開了槍,等到敵人一個個鎖定目標要開槍時,他們面上的護目鏡、防毒面具已經被子彈給粉碎了,伴隨著濺出的血絲一個個向後栽了過去,電光石火間,就是五條人命相繼而去。

  我大口吸氣吐氣,瞪大眼戒備著周遭,強使自己冷靜下來抓好心中的節奏,第五個人才倒下去沒多久,其餘的追兵知道裘娜雅的厲害便藏在了周遭的建築物與矮墻後頭,此時兩顆掌心小的深色球體咚咚咚彈了過來,我膽戰心驚地看了過去,腦中才閃過「手榴彈」這三個字,裘娜雅就先一步冷靜地向前跨去,一手撈起滾來的手榴彈扔了回去,同時一腳掃向了另一顆手榴彈,將它給掃到了遠處,隨後轉身衝過來直立在我身前舉起右手,頭也不轉就這麼開槍將一個衝出來想趁機幹掉她的敵人爆頭。

  「砰──────」

  伴隨著由兩個方向傳來的爆炸聲與碎裂聲,地面傳來了微微的震盪,我的前方與左方兩棟石建築立刻被爆炸給瓦解成石堆殘骸,振揚至空中的細小塵土四處散落了下來,裘娜雅也不放過及時逃過手榴彈爆炸的敵人,兩個被波及炸傷的敵人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身上很快就被鑲入了幾個血洞,倒地身亡。

  槍托「唰」地滑下了空彈匣,同時衣袋裡的新彈匣遞補上去,喀喀兩聲,僅不到一秒就將手槍填充完畢,重新上了膛。敵人有機會能夠傷到她的時機,僅此而已。

  金髮紅眼的少女,簡直是來自地獄的殺神,誰被盯上,誰也沒有僥倖的機會。

  我再次目瞪口呆地望著裘娜雅,此時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小鵲杏、海熙、LP他們呢?感覺戰鬥引發後就沒有聽到他們的消息了!」

  「這你不用擔心,LP很強,他會負責保護好她們。以往行動LP作為機動隊員,負責一些突發狀況的支援,現在他正保護著小鵲杏,而海熙的話只要一到行動地點,她便會及時找到一處隱密地點進行遠距離的指揮,這次的敵襲雖然有點突然,但我們都很信任海熙,她雖然是部隊裡戰鬥力最薄弱的,但身為『靈眼』還是有很多保護自已的辦法。」裘娜雅說。

  我點點頭,小鵲杏及海熙兩名女孩雖然都比自己年長、也都擁有許多經歷,但一想到她們的外表要是放在原來的世界根本只是兩名平凡的女大學生,要獨自在這種槍林彈雨的困境中生存,不免令人提心吊膽。

  心中才剛萌生了擔憂的念頭,前方那處被手榴彈炸了一個大坑的石建築群中,又冒出了新的異樣──那頭似乎正有兩方在交手,零散的槍聲透露出雙方的人數不多,而且還在進行近距離的搏擊戰,我與裘娜雅都將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驀然間,不遠處那道遮擋住我們視線的破碎石牆崩裂了開來,居然是給一名敵人的肉身撞破的,對方的頭罩與面具都碎裂了,倒在地上血跡斑斑,接下來映入眼簾的,正是背靠背互相做掩護的LP及小鵲杏。

  風衣帽掩住了大半面孔的LP手上沒有槍枝,卻以著驚人的速度與拳腳功夫一一制伏了周遭的敵人,我看到的是一個個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持槍士兵被他給弄得措手不及,在他面前步槍根本無用武之地,LP會瞬間以著極其迅速的身手及扭曲的身形貼近對方,然後折斷對方的肢體關節並用著那股怪力摔飛敵人。又一個不是人的活例。

  就在我一面驚嘆著LP的動作,一面想著動作起伏如此大的他為什麼還能讓衣帽穩穩掩蓋住大半面孔時,手持手槍防衛著他後方的小鵲杏突然轉了過來,倒抽一口氣馬上就送過來一顆子彈,鏗鏘一聲打在我邊上的牆面,嚇得我差點要閃尿。

  「怎、怎麼了?大姊,自己人啊!是自己人啊!」我尖叫著。

  小鵲杏有些蒼白的面孔在開槍後馬上就緩了過來,在不遠處用著耳麥歉然說:「啊,對不起阿鏡!我以為是敵人,差點要把你幹掉了……原諒我好嗎?下次請你吃飯!」說完她朝這裡歪了下頭、吐了吐舌頭。

  我整個傻眼到不行,欲哭無淚。我可是差點要死了啊!什麼叫做「差點要把你幹掉」!居然還可以那般輕鬆地裝可愛,要是真偏了一點我就被爆頭了啊!請我吃十年王品都無法彌補!我對她的形象完全改觀了,完全是一個恐怖到極點的「溫腥」傻大姊啊!好比突然把丈夫的銀行存款幾百萬元在一夕之間全部花掉,然後吐著舌頭一面苦笑、一面扭著身體舉拳加油說:「哎呀~老公對不起,等到我匯款後才發現我被詐騙集團騙了。老公你不要生氣,雖然我知道那筆辛苦錢你存了很久喔~我們再一起重新開始吧!Fighting~」

  如果你有老公一定很快就會自殺了!

  「有沒有怎麼樣?」此時裘娜雅溫柔的關心讓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還、還好,沒有被打到,要是打到就死定了……」我吁了口氣說。

  裘娜雅卻皺起眉頭,指了指鏡子說:「不是,我是說『鏡子』,別瓦解掉了。」

  「呃、喔……『鏡子』沒事……」呵,原來我比這個「東西」還不如啊……

  LP那頭花了點時間將敵人除掉後,兩個人便戒備著衝了過來,我看到附近的地上充斥著許多流血屍體,雖然情況一直都很驚險,但我很慶幸這支誇張的隊伍居然能毫髮無傷地殲滅掉一整個武裝部隊,我甚至還來不及處於恐懼就被拖回安心處了。

  小鵲杏拍了拍我的肩,微微一笑通過了「鏡子」,接著LP也一言不發地頷首一下,矮身鑽了進去。

  「阿鏡,你也進去,我殿後。」裘娜雅說。

  「還有海熙啊,她不用跟過來嗎?」我問。

  「海熙在遠處就可以掌握大局了,也不需要擔心她的安全。」

  我點點頭,在裘娜雅的說服下穿過了自己所建造的「鏡子」。穿過「鏡子」的感覺還是非常奇妙,與最初一樣,並沒有任何特殊的感覺,但當進入鏡面的那個瞬間,眼前淡藍色的一層鏡面馬上就轉變成另一處地方的視野,切換速度快到自己的身體與腦袋都沒能反應過來。

  這裡是處四周皆為鐵製壁面的老舊通道,彎道向前後延伸而去,乾燥黯淡的狹窄環境傳來了些微的鐵銹味,聽不見其餘的聲音,似乎沒有什麼人跡。

  先前穿過「鏡子」的小倉奈奈等人都在這裡,而留下殿後的裘娜雅也在我過來後跟了上來,待我花了點時間以雙手撥開拆解掉「鏡子」後,眾人聽到海熙在耳麥中的指示,打算分開行動。

  「這座發電廠不大也不小,只要完全摧毀掉幾個中樞系統,他們要修就得費上一段時間,目的也就達成了。主要發電處有四個點,正好呈現一個長方形,分兩組盡快摧毀掉就撤離。發電廠平時沒什麼人在戒備,但剛剛有敵人出現,你們不要掉以輕心,監視設備只做重點監視,路過時順手摧毀掉就好了,這樣對方就不好掌控我們。」

  任申文環視了我們一遭,開口說:「戰力最強的『超人』就屬LP與裘娜雅,以你們兩個為主行動,代號照舊。蜀苕、小鵲杏、克魯斯、阿鏡跟著裘娜雅,其餘隨我跟著LP,抓緊時間,大肆破壞!」

  任申文下了指示後,我們便各自形成兩隊衝向了前後方的通道深處。鞋底在金屬通道上踩出了厚重的跫音,迴盪於整個廊道之間,封閉的空間也讓人心臟緊繃,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非常凝重。

  「喂,你們不覺得情況有點詭異嗎?」奔跑間,率先打破僵局的是蜀苕,「從我今天早上發現我的鞋底居然黏著一塊口香糖的時候就擁有不好的預感。」

  大家都在喘著氣,所有人聞言都是一陣沉默,就在我以為蜀苕只是想講個冷笑話緩和氣氛的時候,小鵲杏認真地開口了:「從我昨天晚上要洗澡前,在解內衣的時候發現居然有一個鉤子沒有鉤好,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克魯斯大叔也接著說:「上禮拜到酒店去泡妞,想不到就在快要得手的時候被打槍,我就有種強烈的不適感了,我那時就知道今天的情況會有古怪。」

  等等、不是吧?不要比這種東西啊!……這種小學生一般的比試有必要在這種情況下進行嗎!

  「我上個月……」

  聽到裘娜雅居然也想跟進,就在我內心感到非常疲乏的時候,通道之中突然傳出了某種異響,令我們全都為之一愣。

  「鏗、鏗、鏗、鏗、鏗──」某種撞擊聲迴盪於整條廊道,聲響正在由小轉大、由遠轉近。

  「這是?!」

  「聲音在迅速靠近!什麼東西?!」

  迅速移動中的我感受到轟聲的迅速逼近,心中帶著恐懼回頭一看,就在那被彎道與黑暗給遮掩住的廊道深處中,倏地有一道厚重的閘道式金屬門迅速合閉關上,接著好似是在瘋狂追逐著我們般,每隔一段距離就有自地面與天花板內竄出的閘門「砰」地闔起,讓我提起了十二分力拔腿向前加速。

  「他們想把我們困住!快快快、快跑!」克魯斯大叔急忙大吼,但他身上穿戴著厚重的裝備也跑不快,眼看後方那如同嗜血白鯊的金屬大嘴就要追上我們,裘娜雅倏然發現了什麼,叫了一聲:「右邊有門,躲進去!」

  「進去一樣是被困住啊!」蜀苕急忙地說。

  「向前也是被困住,還不如衝進去,看看有什麼地方能出去!」

  「嚇、嚇、嚇、嚇……」我喘著大氣跟著前方的人一個轉身衝進了被裘娜雅一腳踹開的金屬門內,後方有些落後的克魯斯大叔也趕了上來,閘門一下子就越過了我們,繼續向通道深處闔上。

  我們幾人喘著大氣開始打量著此處的空間,從外表看來沒什麼奇特的,就是個一般的小型控制室,有台老舊電腦、桌椅、資料櫃,除此之外便無特別之處。

  「怎麼辦?什麼鬼都沒有,我們被困住了。」蜀苕喘口氣說:「這裡是『雞眼』,我們碰壁了,海熙,怎麼辦?

  我聞言疑惑了一陣,隨即才會意蜀苕是在用耳麥說話,但那個「雞眼」難不成是……任申文所說的分組代號嗎?這什麼鬼代號啦!

  耳麥內傳來了一陣激烈的雜訊,但完全聽不清楚對方在講什麼。雜訊持續了一段時間,我們幾個人都面面相覷著。

  「中招了,所以我就說,有不好的預感,這該不會是個布置好的陷阱吧?」克魯斯揮汗如雨,喘著大氣一臉凝重地說。

  「但是為什麼?為何他們能掌握到我們的位置及訊息?」小鵲杏撥了下瀏海,詢問。

  「該不會又是協伊吧?難不成他開『鏡子』潛入『滷肉飯』掌握到了我們的消息嗎?!」蜀苕問。

  「臺獨的作風一向很謹慎,他從不做紙字記錄,全都記在腦子裡,只有在他親自下達指示給我們的時候,才會有訊息流出的時機,也就是早上。如果是這樣,協伊未免也算得太剛好,而且他來到大廳不可能不被發現,就算掌握到消息,『統藝』的手段也迅速得太不合理。」裘娜雅說。

  「也就是說這只有一個可能性是吧?我們裡頭有奸細。」隨著克魯斯得出了結論,控制室的氣氛驟降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逐漸轉向了我。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突然傻掉了,為、為什麼要看向我呢?是因為來到這裡的時候我跟協伊接觸了嗎?我突然感受到一陣惡寒,腳步不自覺往後踏了一步,開始感覺到這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的尖銳視線,讓我的心在瞬間涼了大半。

  「阿鏡的可能性是Zero Percent。」

  克魯斯搖搖頭苦笑著,「是啊,這怎麼可能嘛,阿鏡不可能是奸細,他甚至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或許是協伊用了什麼方式,與他有著某種不能用常理解釋的連結?」

  「以『異種』來說,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太多的未知了。不過眼下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逃出這裡吧?」

  「等等,又有什麼聲音……」

  聞言的我暗自鬆了口氣,此時裘娜雅突然皺起了眉頭,我們也都嚴肅起來,察覺到通道正持續傳出非常細微的「嘶嘶」聲。

  ……在這樣子的封閉空間中,這種聲音只代表著一件事──

  所有人臉色一變,我的心中也一個磕登,馬上瞭解到事態的嚴重性,彼此以眼色傳遞訊息,閉上嘴巴憋起氣來開始瘋狂地在控制室內找尋著其餘出路──

  我們不確定在通道裡散發出來的是什麼樣的氣體,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得跟時間賽跑,想盡辦法逃出生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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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正好過了午夜,是11/1,剛過完萬聖節,而我萬聖節一整天都待在房間,這卻是難得的有一整天都在屋子中。

大學太熱鬧了,上上禮拜有事、上禮拜假日也去墾丁迎新,這兩周都忙著報告的東西與作業,我幾乎要一個月沒有更新!

好想要脫魯,但是找不到,也沒有有興趣的剛好能接近或者是剛好沒男友......明明是文藻但怎麼感覺要遇到一個對的女性好難,但現在也才開學2個月,我就感到度日如年,同時也非常地充實,沒關係!我還有機會趕快脫魯啊哈哈哈~

今年的BOTY(battle of the year 世界BATTLE)沒有前幾年好也沒那麼精彩了,尤其是BATTLE整個很詭異.....而且DJ放的歌超爛,不過台灣真的是越來越強,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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