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世界 第六章 所以我說就是這個醬汁！
「沒關係，你就說說看吧。」臺獨低沉的嗓音如同魔音穿腦，一字字撞擊在我的心坎處，在性命為垂、壓力爆炸的絕境之下，我用著顫抖的聲音一五一十地將所有事情都供了出來。
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做不了就這麼感覺著自己生命的流逝、窒息的難受，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中，眼前所見的事物竟倏然消失不見，我疑惑地眨了下眼，還未完全自驚魂中逃脫，卻發現臺獨手中哪有什麼瓷筷，那支奪人性命的筷子正好端端地與它兄弟並齊擺在碗上，而臺獨依舊是手指交叉的動作，甚至連頭都沒有轉動半分。
我怔了怔，右手連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頸部，摸了片刻發現皮膚都是完好如初的狀態，一點血絲也沒瞧見，彷彿方才都是些騙人的魔術把戲、我自己產生的幻覺。但……肉眼的確看到了筷子插入自己脖子的驚悚畫面，這是怎麼回事？
即便這裡的空調強勁，我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居然是『鏡遊者』……想不到能遇上這種巧合，也所幸你遇上的是我們，否則可能會落得一個很慘的下場。」臺獨說：「你知道的，事實上我們也對『鏡遊者』瞭解不深，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情報組織也只知道兩個人，一個與我們無關，另一個則是你所見到的那個人。他們兩人並沒有所謂的組織、派系之分，完全是靠著自我意識行動，在各處遊走接受各個組織的委託賺取傭金費。不得不說，覬覦他們力量的人有無數，但誰也沒能抓到過他們、威脅得了他們。」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第三名『鏡遊者』的出現勢必會帶出一陣不小的動盪，你隱藏自己的身分是對的，可如果逼問你的是其他組織的話呢？你有足夠的手段能避免被扼殺、被利用、被威脅嗎？」
我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的，世界的情報網並不簡單，現在關於『鏡遊者』的情報，大部分的人能得知的有幾點：一，他們來無影去無蹤；二，不論做什麼效率絕對是一流；三，價值高昂、存在稀有，給出的委託金額比『艾薩斯』家族的殺手還要高出許多；四，『鏡遊者』並不知道自己生下來被賦予的名字，得殺害另一個存在才能奪回記憶。除了以上四點是確鑿的情報外，對於『鏡遊者』大家是毫無頭緒。曾經『滷肉飯』也出現過一名忘記名字的男人，但在我們的逼問與瞭解之下，那名男人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過不久他就脫離組織被其他人殺害了。」
「從『鏡遊者』本身所傳出來的情報，他們甚至能夠來回其他不同的世界，一旦到了另一個世界，『鏡遊者』本身會喪失關於自身的相衝記憶，屆時兩個相同的存在會在冥冥之中擁有感應對方的能力，最後走上互相殘殺的路途、奪回重要的記憶。你知道的，你所見到的協伊大概就是這個世界的『你』，你必須盡快找到他、殺了他，否則你自己、甚至是整個世界的規律都會被改變、造成影響。」
「協伊在這之前接了一個名叫『統藝』的大型企業的委託兩年了，正好就在這個『福爾摩沙』內，勢力最大與我們一直在互相抗衡的就是『統藝』，兩年來我們用了無數手段不停交戰想要摧毀對方，也多次因為協伊的從旁協助害我們的計劃屢次泡湯，他勢必是個要被斬草除根的存在。」
「但……協伊說過他不想殺害我，想要擺脫命運讓我們兩個相互存在於這個世界……」我小聲地說。
「你不過第一次見到他，就這麼相信他？你知道的，不管做什麼行業，人心始終是最危險的東西，別輕易被騙了。」
「這、這麼說來你們不也一樣嗎！」我鼓起了點勇氣進行反駁：「所有人都是因為利益而聚在一起，只要利益到手或喪失，關係就會瓦解，你們不也是因為我是『鏡遊者』才要我加入的嗎！」
臺獨聞言嘴角居然略微抬高了一下，以著意義不明的神情說：「你並沒有錯，但是我能給你我的保證，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不論是我們，亦或是協伊。在你看清之前，我們會重視你；在你看清後，如果你還想走，我們也不會攔著你。你知道的，真正的民主是心意自由的，如果連一個組織都做不到，還要怎麼改變一個國家？」
我喘氣不語好一陣子，讓自己冷靜下來，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所以……這個國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裡不是台灣嗎？但你們卻講著中文、用著繁體字……還有民主的意思是？這裡不是民主政權嗎？政府呢？總統呢？警察呢？」
「看來我們在認知上有著很大的差異啊，另一個世界真是有趣。」臺獨的左眉尖跳動了半毫，將上半身前傾了幾分，沉聲說：「你知道的，這裡不是你所知道的『台灣』，這是一個叫做『福爾摩沙』的島國，左面中國、右朝日本島與橫跨太平洋後的美洲府政權、北向朝鮮韓、南有印尼列島。福爾摩沙在地利位置上是這個世界所有大國政權的中心交叉點，重要程度想必不用說明。」
「自四百年前以來就不時有周遭的島國船隻來到福爾摩沙進行探索，後來葡萄牙人來到台灣建立據點開始發展，這座島國也有了正式的國際名稱，福爾摩沙就是這麼來的。在近兩百年時，周國發生了無數的野心戰爭，當時因地理因素讓福爾摩沙除了原來的山地人以及佔領據點的中國人、日人、韓人外，美洲人也加入了瓜分島嶼的行列，各大勢力在各處盤守擴張，一直到戰爭結束後仍舊如此。你知道的，所有人都不願意放棄這塊甜餅，形成了勢力戰的情形。」
「但是在這裡繁衍生活已久的密集人口數早已扎根在此，大多人沒辦法說走就走，就在這種險峻的情況下，人民生活得很苦。你知道的，畢竟這裡是眾勢力的盤據點，沒辦法達到團結一致的共識，只能由勢力首領的我們來確保勢力境內居民的安全問題。但是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這個世界是由力量所統治的，在操控權力的都是些大企業、大型組織，福爾摩沙也不例外，所以，我想在此處統一整個島國的勢力，創立一個真正公平、重視人民的體系。十年來『滷肉飯』征戰無數，現在的摩爾摩沙基本上只剩下『滷肉飯』及另一個大型組織『統藝』在互相抗衡，只要我們擊潰『統藝』，就離成功不遠了。」
聽完的我暗自心驚，雖說在歷史上兩個世界還算相似，該發展的都發展了，但就屬政權體系的差異最讓我驚嘆，尤其是台灣，居然發展成這般模樣！
我正色頷首一下，「我明白了，所以說，因為眼下的狀況，你們才不惜以更加嚴厲的手段去暴力行事，為了達到真正的好……是嗎？」
臺獨閉上雙眼輕輕點頭，「你知道的。」
「……」從一開始就一直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問題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話說如果是這樣，這個人的名字也取得太過貼切了，他爸也是原來世界的台灣人過來的吧？……
「那麼，我有個問題必須問你。」臺獨緩緩睜開雙眼，說：「你心中所認為的『民主』，是怎麼樣的？」
我愣了一下，開始說：「民主就是由民意組織而成的政治體向……國家主權屬於人民，人民選擇出管理國家的統治者、一切公平公正透明化，政策也是由民眾投票制定……」
「喔？」我見到臺獨的雙眼睜大了半分，爍出了某種晶芒，他的嘴角這次上揚了五毫米之大，溢起了嘴邊的細小皺紋，「說得很好！你是至今回答這個問題回答得最為貼切、充分將『民主』的要素簡潔有力地呈現出來的第一人！『滷肉飯』歡迎你！」
可、可是老大，這個回答在我的世界只是常識而已，擔當不起啊！
臺獨鬆開了手，平穩地轉著躺背皮椅轉身過去，這時我才注意到就在他的後方矮櫃上，居然有一個電子無煙爐及一個電鍋！無煙爐上擺了一個長型小鐵鍋，臺獨就這麼變出了一個瓷碗打開飯鍋、裝飯、以鐵勺舀起了兩瓢鐵鍋裡的滷肉醬汁均勻地淋在白飯上，接著轉了回來，將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滷肉飯遞到了我面前，「吃吧，這是加入了組織的傳統，珍貴的滷肉飯可不容易享用到。」
「啊、嗯……」我依序接下了瓷碗及瓷筷，又聽到臺獨敘述起自己的往事：「十年前我踏上了福爾摩沙的這塊土地，當時的我什麼都沒有，就在飢餓難耐之時，一戶老人家送了一碗滷肉飯到我的手中，只是嘗過一口，便無法自拔。你知道的，那種純樸、網羅這塊地寶一切的精華，那必須經過數天燉熬的精緻醬汁以及上好的豬腳、農夫辛苦栽種培養而出的豐軟白米……即便研究了無數配方，我還是沒能完整呈現出當時的滋味。每當我看到了這塊土地上的百姓備受屈辱、這裡民不聊生的情形，我就會想起當時有恩於我的老戶人家以及那碗滷肉飯，於是，我下定決心要展開變革，建立了組織『滷肉飯』，就是想讓受苦受難的人也能夠嘗到與我當時一樣的滋味。」
不愧是CNN票選第一的台灣代表美食，以往吃慣了並不覺得什麼，但一聽到臺獨的故事，我的口中便分泌出了一絲酸楚，感嘆著自己真是不知人間疾苦，在這個世界的人們，連好好吃一碗滷肉飯都辦不到啊啊啊啊！
如此一想也就不認為組織取名叫「滷肉飯」有什麼好可笑的了，這三個字果真意義非凡，它必須被尊重、必須被敬仰啊！之前取笑它的我真是做人失敗，不及格啊！
我懷著感恩的心態用筷子扒了一口滷肉飯──唔！這是……細緻的膠質口感醬汁一點都不黏稠、也不會太過稀鬆，適當的熱度讓精華醬汁完美地與舌頭緊密貼合在一起，順著一個個味蕾滑至喉間，搭上滑嫩富有彈性的豬腳細切方塊、以及那口味適中的鹹度。如此高檔的醬汁難以想像是用很一般的材料製作而成，湯汁如清泉般從上而下滲透至飯粒之間的微小空隙、渲染著白色的渾圓米粒，完美地將之包裹起來，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兩者幾乎融合在一塊地被送入口中，在扒下一口口飯的同時彷彿能見到那耕種黃金稻穗、等待收成、並從一次次失敗中調製出最終醬汁的精緻過程，我能夠嘗到農人家辛苦樸實的生活結晶！感受著他們所帶來的最純真的溫暖！
無法停下、無法停下！我瘋狂地用著手上的瓷筷不停扒飯，送入、咀嚼、嚥下、送入、咀嚼、嚥下，高速並反覆著同樣的動作，口中溢滿著難以言喻的感動，也顧不得什麼吃相了，直到最後一粒米都不能放過地送入口中，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將飯吃得一粒也不剩，呼著熱氣得以從滿足與不捨的矛盾情緒中回歸。
身心舒暢、胃與心都暖了起來，難以放下的美味迴盪在口舌之間，依舊在不停跳動著。我很想再奢求第二碗，但我不能，在嘗過這碗滷肉飯後，我懂了什麼叫做「知足」。
臺獨的眼神似乎透露著笑意，「很美味對吧？吃完這碗滷肉飯你就是『滷肉飯』的一份子了。裘娜雅，帶他去認識認識環境與其他同伴吧，你知道的，在這麼明亮的空間下我快要受不了了。我討厭『光明』與『開放』。」
裘娜雅頷首一下，領著我離開這個詭異的辦公室，而我依然在咂巴著嘴回味著剛才的味道。
之後的時光，裘娜雅領著我參訪了「滷肉飯」的基地，一面述說著十年前福爾摩沙曾歷經了一次勢力大戰，而這裡曾經是其中一個勢力「颱速企業」的地下秘密工廠，為當時私下製造槍枝毒品並出口販賣的暗黑工廠，甚至為了勞力而使用各種威脅、綁架手段來擄獲員工，後來則因臺獨招兵買馬成立了初長成型的「滷肉飯」，摧毀了這裡並重建成現在的地下基地。
「滷肉飯」的基地有三層樓，每層範圍面積大概是一個中型運動公園的大小，裡頭網羅了所有人力與資源，基本上能分為行動組、研發組、運輸組、工程組、資訊組、維修組等，成員人數竟有快五百名，而這還只是本部，據說「滷肉飯」在摩爾摩沙的分部還有兩處，在中國與日本也都各有一處。
「滷肉飯」的入會條件說易則易，說難也難，就好比裘娜雅說過的，看上眼的一定可以，不及格的永遠也不會及格。加入「滷肉飯」有三點要素：態度、實力與民主革命精神，只要通過了基本上生活不求任何需求，畢竟「滷肉飯」雖是個暴力組織，但他們細緻合作、幾乎掌握了半個福爾摩沙的交通要道與金錢管道，再加上視同伴為家人，成員待遇絕對慘不到哪裡去，這也是為何每年三、七月為「滷肉飯」對外招募的兩個期間都會場場爆滿的原因，只可惜人力資源充足的「滷肉飯」條件要求高，他們不會要絆腳石。
「但是這麼龐大的組織在管理上不會很混亂嗎？我看你們首領也不像是很積極管理的人……不會很常有內鬨、出現臥底、叛變的情形嗎？」我問。
裘娜雅則說：「臺獨看似沒在做事，事實上他一直是我們心中偉大的支柱領袖，不管是任何事情他都能夠完美地掌握住，並下指令給值得信任的部下，大多時候我們只要照辦基本上就不會出現錯誤。『滷肉飯』真正在活動的人事實上不到五十人，你剛才在大廳看到的那些人都是，對外招募也是加入『行動組』，而其餘則是一些跟革命沾不了什麼邊的後台人員，負責組織的各種運作。臺獨是個很少露出笑意的人，他似乎很中意你，我已經好久沒看到臺獨那樣笑了。」
「難以置信，不到五十人居然能夠控制半個福爾摩沙？……」話說那個原來是笑啊……感覺有點可怕，不，我覺得臺獨一定是個有心靈創傷、心裡有病的人。
在逛過一圈基地後，裘娜雅領著我走向大廳，一面說：「基本上除了槍枝管理室與金庫比較需要特殊的權限外，在這裡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外面進出也是，但不安全，所以在這段期間建議你跟著我就好。啊，這個是鄒星池，是為數不多的『招募組』成員。」
長廊間，一名身材精瘦修長的駝背男就靠在一邊走道坐著，頭戴骯髒的滑雪帽、披散的頭髮、無神的眼眉、蓄滿鬍渣的長臉、破舊的運動外套與黑長褲，長得一點也不像星爺，整個人一身邋遢凌亂，手上還抓著一瓶龍舌蘭酒目光混濁地看著舉起的食指。我很想問裘娜雅「滷肉飯」裡是不是收了很多乞丐？不是說待遇還是很慘，而是他們已經過慣了這樣的生活，給他們太多物質上的供給他們反而無動於衷……後來覺得太失禮就把問題吞回去了。
「就是這個！」鄒星池指著長廊遠處空間的一個垃圾……確切來說是一個被隨處丟棄的塑膠畚箕斷掉的橘色桿子，「這就是下一位新人必須要使用的武器。」
「是嗎……」裘娜雅淡淡地望了一眼。
「喂，新人，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鄒星池突然看向我問了一句，讓我不明所以。
「他是問你用什麼殺掉目標。」裘娜雅解釋說。
「殺……可是我沒有殺人啊？但要說武器的話……」我回想起今日那巧合至極的酒吧事件，歪著嘴角說：「應該就是你們那時候說的『香蕉』了吧……」
「喔？！」鄒星池倏然瞪大眼盯著我片刻，然後回到無神的眼眉讚嘆說：「很不錯，想不到當初我在吃香蕉時所浮現的靈感可以造就出一位人才，可以想像到你運用武器與目標搏鬥的英姿，我看好你！」
「謝、謝謝……」這是什麼跟什麼？在吃香蕉的話腦中有香蕉不是正常的嗎！哪是什麼靈感啊！這乞丐神棍！還有這根本不是武器吧？「難、難不成入會的新成員都要透過這種儀式，來用他隨機想到的垃圾當作武器處理掉敵人嗎？……」
「嗯，我不否定那是垃圾。臺獨說如果連這傢伙指派的條件都能夠達成，那身手肯定是不會有問題了。」裘娜雅神情放鬆地這般說。
「呃……所以被我取代的那個人也得用香蕉殺敵嗎？但為什麼他手上拿著的是槍？」
「因為目標似乎知道我們的招募手段，在追逐戰中就把他的香蕉摧毀掉了，後來他本想找到新的香蕉，但因為情況危急一直沒辦法弄到一個新的。你的出現真的很不簡單呢，還能夠在瞬間以香蕉窒息目標，如果是原來的人肯定辦不到。」
特地查到招募手段的敵人也夠瞎的！不要把話說得這麼奇怪啊！好像被誇獎了但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啊！
「喲！新人，歡迎你加入『滷肉飯』啊！想當初我可是用了湯匙呢，但比起你的香蕉還是好太多啦哈哈哈！」、「我則是衛生紙呢，拜鄒星池所賜當時的我可是費了不少工夫呢。」此時長廊走來了兩名大叔紛紛握上了我的手。湯匙就算了衛生紙是要怎麼殺人啦！
「這位是阿川，我是湯姆杰利‧克魯斯！同是『行動組』的以後就拜託你啦！」原來其中一名大叔就是剛才被裘娜雅飛踢、長得很像阿湯哥的大叔，而名字居、居然與本尊只差了兩個字！這是什麼樣的低級惡搞啦！貓抓老鼠的卡通「湯姆與杰利」再接上湯姆克魯斯嗎！媽蛋！
「但是……你沒有名字啊，要怎麼稱呼也是個問題呢……」克魯斯搔了搔頭。
「既然是『鏡遊者』的話，就叫他『阿鏡』好了。」身旁的裘娜雅淡淡地提出意見。
「真、真的是『鏡遊者』！」兩位大叔倒抽了一口氣、十分驚訝，神情帶著喜悅，「不過裘娜雅妳也太隨便了吧？小兄弟話都還沒說呢。」
「『阿鏡』，你不喜歡嗎？」裘娜雅看著我，那雙隱約散發著紅光的紅色眼瞳有著說不出來的深邃與美，與她對視的那一剎那，我心頭的小鹿似乎都被撞倒了。
「啊、呃，嗯！我覺得滿好的啊！」我結結巴巴地說，有點心虛。
裘娜雅回頭看向兩位大叔，又說：「對了基地已經沒有空房了，所以阿鏡要跟我睡。」
「什、什麼！──」、「吔？！」
克魯斯神情呆滯，我看到了驚訝、羨慕、委屈、傷心等各種極端的神情交雜在一起，然後他雙腳無力地跪到了地板上，垂頭呈現半死狀態，「噢……人生與肝臟都黑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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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滷肉飯的地方都流口水了！感覺自己前往了另一種詭異的境界，也瞬間想到了食戟之靈哈哈哈。
這章打顛倒世界以來第一次有點卡，好像效果退減了一些，世界觀說明部分盡量精簡了，但不能不先提出來，有一些預計中的劇情沒打出來，不過沒關係，下一章開始馬上就會跳到精彩主線了。
明天不更，所以下次是星期天。
阿～跨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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