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芙洛戰爭 第九章 一場空
鏗、鏗鏘──
銬鎖終於被拿掉的白髮少女不必再成為一個商品禁錮在鐵籠裡，因為她的自由已被一名陌生人給贖走。
涅莫希將命人帶來的兩箱艾尼遞給了一身邋遢的賣家，在黑幫聯會的見證之下，重複清點了三次整整兩百二十萬艾尼，成功完成了交易。
穿著邋遢破落的賣家是名中年人，叼著根雪茄一面咧著嘴角一面數著鈔票，那雙貪婪精明的眼神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像是一名普通窮人該有的眼神。
「小少爺，感謝你出的兩百二十萬啊，比我預期的要好一截呢，嘿嘿嘿……那小丫頭是乾淨的，鑑定家也在這裡給你確認過了，最後，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不惜花下重金也要得標這個小丫頭的目的是什麼？不是因為她面容姣好這麼簡單吧？」中年人戴上了破舊的牛仔帽，雙手各提起了兩箱鈔票詢問。
涅莫希微微笑了下，「我自有我的主張，就好比你說的，這個少女的身分特殊，用途可不一般，好比你要的是金錢，而我要的是力量……再深入，可就有一點牽扯到隱私了。」
中年人聞言開懷笑了幾下，擺了擺手打了聲招呼，便在涅莫希等人的目送之下消失。
「那麼，交易完成後聯會便不再給予任何的保護，請各位小心。」年輕的主持人撇下了一句便與一群黑衣幫派成員跟著離開，留下了涅莫希一行人以及失神站著的白髮少女。
「涅莫希，你說的力量是怎麼回事？這個少女跟力量有什麼關聯？」前幾日暗殺月氏的刺客團首領上前一步詢問。
涅莫希笑了笑，說：「他們所說的這名少女的身分，真的很不一般，活到現在只聽過傳聞而已，但這名少女搞不好是一個『精靈』。」
首領聞言驚了一下，「精靈？！確實一直有精靈族的傳聞，但到目前為止這還是一個未經確認過的傳說啊。依我看，這名少女與普通人無異，是從哪裡看出來這麼認為的？」
涅莫希將視線移到了俯著頭的少女，「或許是因為家族流傳下來的血液吧，我們家族本就是個魔法世家，這種『精靈』、『神靈』之類的怪東西，對身為純種魔體之人的我們，是能夠被肉眼看見的。在我的眼中，這名少女的耳朵與一般人不一樣，很獨特，但是在你們的眼中可能就被她所使用的障眼法或者是這個世界的某種定律而影響，看起來就是普通人的耳朵。那個邋遢賣家，應該也是一名魔法師吧。」
「原來如此……那麼你所說的力量，難道是……」首領皺起眉頭對涅莫希使了個眼色。
「嗯，再過一下，就會派上用場了……既可以成為一個有力的旗子，也能作為樓蘭今後的唯一王妃。樓蘭的王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精靈，這難道不是一件很貴雅的事嗎？哈哈哈！」
「涅莫希！快把月安交出來！──」
「嗯？」就在涅莫希等人都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從夜空中神奇般地飛落的雅瑟就這麼現身在眾人眼前，金色的柔軟頭髮映著皎潔的月光，跟著手上的典雅寶劍綻放出閃爍光芒，雅瑟冷不防的現身劈斬，差點就令涅莫希反應不及失去了一截手臂，所幸是近處的刺客首領反應迅速出手擋下了這一記。
「嘿嘿，可別把當時沒有劍的我與現在相提並論了！」在右腳落地之際，雅瑟踏地扭轉了身體並用魔法的力量進行了加速強化，彷彿一道金色閃光，成為一道直角迅速襲向了首領，「鏗」的一聲響徹雲霄，出劍擊上了他急急抽出的鐵製匕首，怪異的力道只一下就將對方連同匕首彈飛了出去，讓對方一屁股摔在地上，而匕首的刀面居然還裂了開來。
這個黃毛小鬼的實力感覺就像前進了一大步……不，是因為現在才使出了實力嗎？就在首領撐地而起這麼想的時候，馬上又是三道人影自夜空中落下，紛紛包圍了涅莫希等人。
已掏出銀杖的艾拉菈面沉如水，雙手在半空中劃舞著彷彿一名交響樂團演奏中的指揮，隨即眾人周遭的地域半空中接連傳出了細微的爆鳴與摩擦聲，接著一股植入身心的猛烈壓迫感降臨在所有人身上，彷彿這股壓力正擭著心臟要將之拽出身體似的，迅速流失了力量。眾人渾身被籠罩在一股強大的壓力中，猶如身負千斤，漸漸不聽使喚地紛紛向著那名肅殺的女王陛下下跪。
涅莫希緊咬著牙根死命抵抗著大氣中無形的壓力，這個法術著實陰險，但他的自尊可不容許一個即將成為居主的高貴之人就這麼向一個野丫頭下跪！
「慢、慢著！我們沒有與你們交戰的意思，你們要知道月安的下落，沒有問題！」涅莫希嘶聲說著，彷彿用盡了全身的氣力。
艾拉菈看著涅莫希舉手示意的投降模樣，神情冷傲地看了他幾下，這才挑了下銀杖收手。當重力魔法解除的瞬間，所有人都如釋重負般地大口喘著氣，深深感受到了那名紫髮女孩的恐怖之處。
涅莫希看著艾拉菈倨傲的表情，會意了對方是在讓自己開口，雖然心中怨恨不已、難以嚥下這口氣，但還是老實地說了出來：「月安在皇宮內的內宮殿，平時他就是待在自己的書房，我們根本沒有居留他，也沒有關住他！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於他的自願的！」
「咦？」雅瑟與艾拉菈等人面面相覷，紛紛感到了疑惑。
「我不知道月氏跟你們說了什麼，互許她真的能認出真正的月安是誰，但是你們要相信一個到現在十多年都沒跟月安待上一天的老婦，還是要相信一個從小到大就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你們不信也沒關係，呵呵，反正位置是告訴你們了，大不了你們自己去找月安談。他憎恨著這個世界、憎恨著月氏，你們要強行把他拉出他所待著的世界嗎？你們所做的究竟是真正的善，還是偽善！月氏的感情，是真實的還是虛偽的！身為局外人的你們有搞清楚嗎？！」涅莫希狠聲咆嘯著，雅瑟一行人全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這麼多，一看到月氏充滿苦澀的哀求他們就無法克制住幫助她的心態，但要是涅莫希所說的是真的呢？那他們所做的不就是他所說的偽善嗎？
「總之，我們還是要先見上月安一面。」艾拉菈說：「但我們來這裡不只是為了這一件事，涅莫希，你到底在盤算著什麼，想要陷月皇於不利？」
「不利？」涅莫希啞然失笑，「妳有什麼證據？……喔，原來你們是潛入了皇宮內偷聽到了我與月皇的對話啊？那又如何？在短時間內坐上皇位的做法難道就只有刺殺、暗算等骯髒的手段嗎？明明什麼都不瞭解的你們就這樣私自審判著別人？」
「的確，我們是不瞭解事情的全貌，但是……」忍受不住的雅瑟站了出來，反向拗住了涅莫希的手腕，封住了他的行動，「做決定的是月皇本人，我們只是順手幫助他而已，既然你遲早都要進監獄不如早點做準備吧？不管你到底有沒有計畫著什麼，先把你關起來的話你就不能夠有所作為了！」
因為雅瑟的過常舉動而顯得有些驚訝的涅莫希掙扎了幾下，咆嘯說：「開什麼玩笑！身為外人的你們想要私自關押樓蘭的皇子嗎？憑什麼！」
「是啊，就是因為我們是外人，所以就更加方便了。」雅瑟咧笑了一下，就這麼半推半行地押著涅莫希走向宮殿處，而一旁的「九龍蛇」成員都紛紛上前想要阻止他，出乎意料的是，涅莫希頓了頓，竟一反常態地冷靜搖頭制止他們，「算了，就這樣讓他帶我進宮吧，反正月皇遲早會放我出來。」
「涅莫希，你是認真的嗎？」首領驚訝地說。
這次涅莫希沒有再搭腔，只是沉著臉色配合著雅瑟走回宮殿。
咿──
牢獄中的監牢鐵門被關了上來，涅莫希早了一天被關進監獄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月皇耳中，本來這是個非常越權的行為，但月皇卻沒有任何表示，反而還派了幾名獄卒去看押涅莫希，以防有任何變故發生。
雅瑟等人將涅莫希交給獄卒後便帶著白髮少女前進內宮，尋找月安，過程簡直順利地出奇，讓人不禁認為這其中似乎有詐。
「反正本人現在也被封住了行動，月皇也下令所有的士兵傾巢而出，逮捕城中所有可疑的人物，圍剿『九龍蛇』。這下子樓蘭的年度慶典算是能夠回復和平了吧？雅瑟你也真是的，要是月皇生氣了與我們為敵，不就遭殃了嗎？不僅碰不到涅莫希，連我們自身的安全都要顧慮了。」艾拉菈說：「話說這名女孩呢？該怎麼做打算？」
眾人停下腳步看向始終安靜不語的白髮少女，人是救出來了，但對方的意願及安排呢？
少女面無表情，失去了光彩的眼瞳像是沒了靈魂一般，讓人看了不禁跟著難受起來，紛紛揣測著少女究竟是遭遇了什麼悲慘的事情。
「妳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了喔！不必再受苦了，如果想要回到家鄉的話，事後我們也能護送妳回去。可以告訴我們妳叫什麼名字嗎？」艾拉菈走到了少女身前，柔聲說。
少女稍微有了反應，但只是微微抬起頭看了艾拉菈一眼，微抿的雙唇依舊毫無動靜。
「放心吧，我們不會傷害妳也不會把妳當作是物品轉賣給其他人，我們會把妳當作是朋友視為同等的存在的！有什麼需要的就開口吧！等找到月安後，就去慶典商街逛逛，從比武大賽中贏來的錢可不少喔！」雅瑟也走向少女，開朗地說著。
「你們人類……」突然間，少女的雙唇顫動了幾下，以著幾乎沒有起伏的腔調說：「全部都是自私貪婪的可悲產物。虛偽、造作，不用再用被謊言包裹著善意的語言來欺瞞著對方與自己，我並不需要你們的同情。」
少女反常的回答一出口眾人都是一愣，啞口說不出話來。
「人類……？」艾拉菈有些震驚，疑惑地說：「難道妳不是人類嗎？剛剛發動魔法的時候也是，只有妳完全不受干擾，好整以暇地站著不動……」
「謊言？什麼啊，我們是真心真意地想幫助妳啊！」雅瑟也皺著眉說：「我是真的想幫助妳，不求任何回報與償還，只是看不下去妳被當成商品任何宰割想要出手拯救妳罷了！我們對妳根本沒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聞言的少女雙眸似乎有了一些光彩，她看似有些欣慰地一笑，但笑容中帶著令人不解的嘲諷，輕聲說：「我遇到過的人類有好幾個也是這麼說的，但是到頭來的結果還是一樣。你們剛開始所釋出的善意的確讓人充滿暖意，但是這份感覺沒過多久就連自己都會叛變，世間與人心是無常的，你們的定性太淺，能夠言出必行的人少之又少。」
怪異的少女輕皺著眉看著不知所措的雅瑟與艾拉菈，片刻後又說：「當我沒說吧……謝謝你們把我救出來，我會待到償還你們恩情的時候的。」
「呃……」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溝通啊……雅瑟苦笑了一下，與艾拉菈相覷了一眼，也只能先繼續前進，等到事後再來安排這名少女的去向。
眾人來到了內宮，在不被守衛與侍人發現的情況下，終於找到了月安所待在的書房，潛入了其中。
一名身材消瘦高挑的長髮青年隨意地靠著壁面坐在矮桌旁，身穿鬆軟的寬襟長袍，手握一本書卷正在閱讀，及肩柔順的黑髮遮住了半張臉，能隱約見到他接近蒼白的白皙肌膚以及姣好的五官，只不過那無神的雙眼就與白髮少女一樣，失去了光彩以及一般人所擁有的情感。
「你是月安嗎？」
耳聞到他人的呼喚，月安微微抬起了頭，半點驚訝都沒有地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嗯，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來帶你逃出皇宮的，不用再受涅莫希以及皇宮人士的壓迫了，我們會帶著你跟月氏逃出樓蘭找到一處能夠長期居住的地方！」雅瑟上前說。
月安聞言微微皺了下眉，「為什麼？我並沒有厭惡涅莫希或者是這一整個宮殿，況且，我與月氏本人的感情只持續到了我六歲的時候，我早就與她沒有任何情感了，畢竟之後的生活都沒有了她的參與。」
雅瑟怔了怔，攤開手不解地大聲說著：「但是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啊！你知道為人之母的感覺嗎？她可是為了你每日思念、痛苦，她還看出了你內心中的孤獨與痛苦想要帶你離開這個地方啊！」
這時看似若有所思的艾拉菈挺身擺了下手，阻止了雅瑟，「月安，你說的都是發自於內心的嗎？我能理解你對月氏沒有情感的原因，這很正常，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有被人威脅或者是操控著，我們只是前來幫助你的，如果是涅莫希的話，他人已經在監獄裡了，他的同夥『九龍蛇』的成員也正被士兵們搜查著，現在沒有人能夠威脅你了。」
月安靜靜地放下了書卷，抬頭看著艾拉菈說：「這些事情並不難預料，我也很感謝你們出手救人的善良心意，只是我確實沒有受到脅迫，我也不在意涅莫希或者其他人的下場、不在意我會不會成為下一屆月皇、不在意我的生母月氏，我只是持續地過著我在這邊的生活罷了，順其自然，也沒有離開的心願。倒是你們，若不趁早離開被巡衛發現的話，你們也不好全身而退吧？我沒有離開的意思，你們也快點走吧。」他的口氣始終冰冷，淡淡地說出了令人無法一時接受的想法。
「怎麼這樣……但你也至少去照顧一下你的母親、盡個孝道吧！」雅瑟難以置信地咆嘯著。對他來說，「母親」是個不曾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的存在，但在見過了月氏後，他似乎能些許瞭解到那種羈絆的感覺，然而這裡卻發生了冷淡無視著那道羈絆的殘酷！
「一直以來我都在用著自身所能實行的方式去償還月氏生下我的養育之恩，我並沒有多少俸祿，但是每個月我會定期將一筆金額送到月氏的家中，確保月氏生活無憂。我已經找到方法去回報過她的恩情了。」月安淡淡地說。
雅瑟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無法理解著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見狀的艾拉菈拍了拍他的肩頭，只得打退堂鼓，「我知道了，既然這樣，那麼我們會告訴月氏的。走吧雅瑟，我們也不能去強行決定他人的人生，他們根本沒有做什麼壞事，只是生活的方式不一樣罷了，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子沒有辦法改變的。」她安慰般地微微一笑，拉著心中十分不解的雅瑟退出了月安的書房。
沒有想到這一連串的行動，到頭來都是一場空，但他們至少還在途中解決了一樁大麻煩以及救出了一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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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好爛、好無聊、好弱，煩死了，好難看= = 有人能夠說一下這部的感想嗎? 你們到底覺不覺得好看啊? 因為我根本打不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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