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芙洛戰爭 第十章 奪魂陣
「月氏看起來……就好像心被掏空似的,結果我們到底算不算是幫上忙呢?」雅瑟等人將月安所說的話傳達給月氏後,便在附近一處空地邊暫作歇息。
「忘記從涅莫希的口中問出樓蘭消失三年的真相了。」艾拉菈用手托著腮坐在一塊石頭上說。
「你們原本不就是來玩的嗎?倒也沒有什麼好空虛的吧?本來就是無條件去幫助別人,只是沒有幫成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是我的話連出手都不會出手呢,對吧辛?」阿拉丁一邊吃著買來的雞肉串一邊口齒不清地說。
「是啊,阿爾芒少爺是個很冷血的人呢……」
「啊?妳說什麼?」
「呃,我是說阿爾芒少爺的作風一向冷酷,是個只會對強者惺惺相惜的闊氣人物呢!」
「這兩句的意思不是一樣嗎?」
「話說回來,妳還有需要的東西嗎?儘管開口就是了。」艾拉菈轉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白髮少女詢問。少女已經換上了樸素的長袍及涼鞋,也在先前填飽了肚子,對此她也顯得恭敬了許多,只是還沒放鬆警惕並說出自己的名字。
「足夠了,讓你們破費了,謝謝。」少女表示謝意地點了下頭,舉止還是顯得很淡漠。
艾拉菈苦笑一下,轉移話題問:「阿拉丁,那你們呢?你們原本來到樓蘭的計劃是什麼啊?」
阿拉丁瞥了一眼艾拉菈,片刻後說:「原本是因為家族交代的任務出差到這裡的,要跟月皇本人談點事情,但也不急,等你們走之後再去找他就好了,不然一樣是閒得發慌,跟著你們也有事做……」
就在這時候,一名不遠處正在行走的人影突然間趴倒在地上,似乎是昏倒了。眾人愣了一下,紛紛上前關心。
「怎麼了?突然間就倒下來了。」雅瑟皺著眉頭問。
蹲在地上檢查著倒下民眾的艾拉菈忽然間神情一凜,說:「有點不對勁……你們看。」她將這位陌生男子闔上的眼皮給翻開,眼球的部分全是白色的,詭異的是,原本該有的瞳孔竟不存在。
雅瑟見狀一陣哆嗦,在這漆黑的小巷中這一幕還真是令人毛骨悚然,「他、他是不是原本就這樣子啊?或許是個盲人也不一定?」
「天生的盲人也不會這樣,這有古怪。另外,這個人沒有脈搏了,就好像突然間生命被抽掉似的,但速度也太快了……」艾拉菈皺著眉頭凝視著已然沒有生命反應的男子,思考著問題發生的所在。
「抽掉……」在後頭站立的白髮少女難得主動開了口,艾拉菈等人轉過頭去看向她,卻發現少女的眼中似乎正看著夜空中的什麼,只是當他們順著目光往上移去時,見到的仍是帶著點星光點綴的夜空,沒有什麼奇特的。
「天空中有什麼嗎?看起來很一般啊……」雅瑟搔了下頭,疑惑地問。
「不、不對……」少女美麗的面孔變得越來越驚恐,在她的眼中,充滿著難以掩飾的驚訝與慌張,「因為我是精靈,與你們有著天生的差異,能夠用肉眼觀察到魔力的動向,但這個是……有人引發了某種不知名的超大型魔法,正吸收著這個城市的所有人的靈魂,並將靈魂成為產生大量魔力的燃料!這些精神力與魔力非常低弱的普通人只要短時間內就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遁入虛無,成為永遠沒有形體、意識、靈魂的無質物!」
「什麼?!」、「什麼,妳說妳是精靈?真的假的!真的有這種存在嗎!難怪售價這麼高……」、「雅瑟!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眾人聞言都是驚駭無比,趕緊衝向了較為熱鬧的夜市攤販處,原本還是繁華熱鬧的街坊道路,頓時變得沉寂,放眼望去是成群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人們,數量之多幾乎要將所有路面淹沒,好比一張人肉地毯,視線之內還能維持站姿的人類已經是寥寥無幾,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漆黑的夜空就好像因為飽腹靈魂而滿足地脹紅起來,墨色轉變成了詭異的紅光,來自於空中的異樣也令雅瑟等人深陷恐懼之中。
上頭皎潔的彎月被染成了血紅,有如嗜血的嘴角,方圓百里內,他們清楚見到了上空漸漸浮現的詭譎景象,夜空不只渲染著艷麗的深紅色,天空從某個部分開始延展出了怪異的文字,朝四周擴張著,最後形成一張精密且複雜的巨網,佈滿著密麻的古代文字。這一大片的紅色夜空分明是個魔法陣,佈滿著有人刻意撰寫出來的龐大術式,交錯繁雜的文字線條由內到外,排列成無限延伸的星陣。
「太過分了……到底是誰?……」雅瑟咬著牙根看著這幅猶如人間煉獄般的景象,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難不成這就是涅莫希所在計畫的事情嗎!居然為了坐上王座而奪取了全部人的性命?!這可不是只有十幾、二十幾位啊!這是整個樓蘭城幾千條人命、幾千條靈魂啊!」他難以置信地咆嘯著,腦中的當下立刻浮現了「救人」兩字,但他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無法做出一點事情的自己真是萬分難受!
「月氏呢?」慌亂間,雅瑟想到了月氏的存在,三步併作兩步衝向了近處的月氏家,老舊的木門啪地被打了開來,然而月氏蒼老的身軀已經倒在地上,憔悴的黃臉一動也不動,沒有了鼻息。
「雅瑟,現在要做的是趕緊去阻止涅莫希,還有人能夠拯救!情況分秒必爭!」追了過來的艾拉菈趕緊說著,她也無法接受這好比噩夢般突如其來的事實,怎麼能動輒就奪取了數千條性命?涅莫希居然能無情到這種地步!
嘶啪──
「啊啊啊啊啊!──」
在原本的廣場中傳出了哀號聲,雅瑟與艾拉菈趕緊衝回了夜市,竟發現本來應該在逃亡中的九龍蛇成員們現在卻齊聚一堂,包圍起他們,阿拉丁與辛德瑞拉也被迫與對方交手,石地上已留下了幾具被阿拉丁當場燒成焦屍的傑作。
「這全是涅莫希的盤算啊,為了不被我們出手第二次干擾到他的縝密計畫,還特地派了這麼多的九龍蛇成員給我打發時間,真得好好感謝他啊。」渾身被瘋狂激竄的藍色雷電給裹起的阿拉丁咧著牙,興致勃勃地說。在九龍蛇成員眨眼的短暫時間內,他再度消失不見,下一刻瞬身到了其中一位同夥的身後將身上的巨雷灌入了人體之中,伴隨著劇烈的掙扎甩動與悽慘的哀號聲,地面上又是一具焦屍落地。
「來啊!來比比看是樓蘭的所有百姓靈魂先被吸光,還是你們這些人先被我烤焦?」阿拉丁猙獰地說著,玩弄著雙掌間連接起來的電流,猶如一名鬼剎,逼著周遭的黑衣人不敢妄動。
「你們先走吧,這裡我跟辛就足夠了,分秒必爭不是嗎?」阿拉丁對著後頭發愣的艾拉菈與雅瑟說著,示意他們從被自己強硬打開的包圍網空缺處逃出去。
「阿拉丁……」艾拉菈看了他一眼,頷首一下便與雅瑟、白髮少女衝過了那道缺口,朝著皇宮處衝了過去。
「喂喂,把目光從我身上移走這樣好嗎?你們是在小看本少爺嗎?」眼看有幾位九龍蛇成員想要追上前去,阿拉丁狂妄地咧著嘴角,在閃光之間出現在移動著的黑衣人群之中,只是擺了幾下手,奔跑中的九龍蛇成員便一個個踩空翻倒在地,在落地的同時身上也多出了幾道噴濺鮮血的血口,瞬間死亡。
「對付你們這些雜碎,我連招式與利器都用不上。辛,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秀,看清楚了啊!」
「懇求天神大人不要因阿爾芒少爺殘酷的殺生而降下凡間之罪,真神保佑、真神保佑,這是逼不得已啊,逼不得已……」
「涅莫希大人,已經開始了,雖然服下了您的配藥,但我怎麼還是覺得身體很虛弱啊……」皇宮的地下監獄中,一名大臣踩過了倒在地上的獄卒,將監獄的鐵門打了開來。
涅莫希的臉上洋溢著止不住的快意笑容,現在的他感受到了無限湧入身體的能量,就算這大臣不來,以他目前這種倍速成長的魔力也能輕而易舉地單手突破監獄。「放心吧,這只是暫時的錯覺而已,很快你就會感受到從未感受過的快意了。」
「是這樣嗎?涅莫希大人……總覺得好疲倦、好想睡啊……」上了年紀的大臣再也支撐不住,虛弱地跪倒下來。
見狀的涅莫希愜意地笑著,他看到了當大臣喪失生命的那一刻,一種人形般的半透明無形體與肉身分離了開來,正向著空氣中飄揚而去。他伸出手抓住了半透明的無形體,以雙手把玩著,最後放到了嘴邊就像是吸進了煙霧般將它完全吸入了口中。
「那種隨便調配的藥,怎麼能阻止靈魂被剝離開來呢?到這種地步還能夠直接碰觸靈魂並將之吸收了啊……這種純粹生命體轉換製造的魔力與一般的魔力不同,配上了我這種異種純魔體所產生的效果也不一樣,就算不會用魔法,成為了密度極高的魔力容器也能夠達到長生不老、刀槍不入以及魔法無效化的地步,簡單來說,就是不死!」
涅莫希回到了宮殿處,直直走向了殿堂,馬上就見到月皇正吃力地扶著王座想要站起。
「涅莫希……這就是你的計劃嗎?把所有樓蘭的子民當作是祭品來完成你的野心嗎!」月皇沉聲咆嘯著。
「財富?權力?和平?」涅莫希哼笑一聲,「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真正聰明的人,會得到永恆的事物,比如生命、比如力量。」
「那是藐視萬物定律的禁術!你這麼做遲早會遭到慘烈報應的,事情沒有這麼順利!」
「這種事情到時候再說就好了,享受當下吧,父王,哈哈哈哈!你要怪就怪自己太缺乏心機了,不夠細心、不夠縝密,早在許多年前我就在暗中與九龍蛇的人學習魔法,並著手著這個計畫!將整個皇宮塑造成一個巨大法陣,不……我只是改良了一下月皇你上一次所布置的法陣啊!」涅莫希攤開雙手猙獰地嘲笑著,「這一整個宮殿就是發動超大型魔法的陣式,而我們這個皇族的血脈則是能夠發動這個陣式的發動者,月皇你極力隱藏著這件事情,只可惜還是被我發現了!要發動法陣就得備有相等規模的代價,也就是等價交換,同時還得具備天時地利人和等要素,而人和,就是要有能夠維持並推進法陣的犧牲品!」
「你曾經也是將整個樓蘭城的人當作祭品,而代價卻是所有人的記憶,但這樣子的規模與代價比起你的野心是整整不足的,而現在,整個樓蘭的人的生命都是進行等價交換的祭品、轉換成為我的魔力的犧牲品,但還必須擁有能夠推進、維持陣式的容器,而那個容器就是你跟月安!沒錯,你們兩個會成為我的踏腳石,為我而犧牲!哈哈哈哈!」
「但是你是怎麼辦到的!這必須要有一連串的契約,我卻從來不知道!」月皇難以置信地問著。
涅莫希險惡地咧了下嘴,「月皇,有些事情或許你也不知情吧,身為發動者的『我們』同時也很容易浸淫在魔力裡頭,或者是被魔力侵蝕,進而造就出某些能夠無視定律的影響,這也是之所以為何純粹的魔體之人學習魔法能夠很快,發動陣式的代價與速度也高階許多。更何況,月皇,你不知道一旦發動過了固定術式的超大型魔法陣後,身為鑰匙的你就會持續存在作為下一場術式的新鑰匙!這也是之所以法陣一旦形成,我只要將魔力的『流孔』導向你就能夠自然而然成為容器了!而月安卻不一樣,但是當我操縱了他的情感、完全利用他的時候,他理所當然的也成為陣式的容器。滿足條件的陣式再加上兩個保險栓,就算有外人來打斷也無法阻止我了!哈哈哈哈哈!這下你懂了吧月皇?問題不再於過程與結果,而是在於初步的所有一切啊!你從一開始就方向錯誤了,樓蘭的法陣是要這麼用的!」
噗嗤──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涅莫希,就連我也無法想到你居然從很早的時候就在著手著這個計畫。」
涅莫希瞠大雙目,感覺到胸口異常的緊、悶得完全喘不過氣來,劇烈的痛覺迅速蔓延向全身各處的神經,他痛苦地咿呀張嘴了幾下,卻無法發出聲音也無法呼吸,雙眼往下看去,只見自己的左胸上竄出了尖銳的刀鋒,竟被人從身後捅了一刀心臟!
「月……安……」
「你若坐上了王位,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會說你對或錯,但是現在你殺害了數千條活生生的性命,想也不用想,你正在以一己之利危害著一整個王國,這個比戰爭與殺戮還要慘忍的屠殺,必須中斷。」月安雙手緊握著手上的劍,話一說完又是用力向前推進了一下,讓涅莫希更加扭曲起了臉孔噗哧一聲咳出鮮血。
涅莫希惡狠狠地瞥了身後的月安一眼,身體無力地向前栽去,倒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除掉萬惡根源的月安冷靜地踏過了涅莫希的屍體,走向月皇,「父王,現在該怎麼停止法術?再過不久我們也要支撐不住了。」
失去力量的月皇吃力地跪坐在地上喘著氣,看著月安遺憾地搖搖頭說:「上一次發動術式是在三年後停止,是因為當初的法陣設計,那是一個能維持三年的超大型魔法,然而我不知道涅莫希在撰寫術式的時候做了什麼,我連這個家族流傳下來的超大型魔法都不能完全理解了,現在你就算殺掉了涅莫希也沒能停止下來,我想這個法陣應該是失控了吧……如此大量吸收而沒有去向的靈魂聚集體與魔力,恐怕會在這處樓蘭的土地上造成某種永恆的後遺症……」
「意思是我們沒辦法阻止它嗎?」月安站住了腳步,難得地皺著眉,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是啊……若是在發動中沒有身為發動者的我的停止,這個術式將會存在至它本身耗盡了一切代價所產生的燃料。」原本已該斷氣的涅莫希踉蹌著身軀站起,就在月安還沒回過神來之前將胸口上的劍硬生生拔了出來,並由後刺進了月安的左心,「怎麼樣,月安?感受到了我所感受到的感覺,快活嗎?」
「你……怎麼……」月安難以置信地瞪著身旁的涅莫希,他確確實實被利刃貫穿了心臟,但怎麼又爬起來了?!
「抱歉啊,幸好術式發動好一段時間了,現在的我已經能算是不死了,擁有能夠超速自然修復的肉體,就算心臟被挖了出來,我還是能夠重新復活!哈哈哈哈哈哈!月安,感謝你這輩子的侍奉啊!要是沒有了你,也不會有今天成功的我了啊!」涅莫希瘋狂大笑著,在那既扭曲又猙獰的臉孔上,悄悄留下了兩道淚痕,而內心中那莫名的空虛,也很快就被其他情感迅速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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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一篇打的挺像樣的有種我又回來的感覺了呢~我希望看到這裡的讀者們能夠不要吝嗇回復一些感想,什麼都行,就算不是痞客傍的會員也可以用訪客的方式留言喔!也可以加我的FB右邊測蘭友。
下一個要打的故事已經想好了,這部我打的很難受也是按照預定的第一集打完投稿換下一個故事(大概再兩篇),若是有喜歡這部的朋友留言或許我會改變主意呢。
下一部故事的名字早在一兩年前就已經想好也構思一點點了,叫做「顛倒世界」,大概是會變成我所打過的「特務第七感」、「具現王子」、「當殺手遇上魔法師」這三個的風格合體在一起再加上其他要素的故事,這部我很有自信我會很喜歡也會把它處理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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