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歷檔案 丟紙姐與No Name 21

 

  出來看情況的,是一名比我稍大的長髮男,他半邊瀏海遮住了一隻眼,身高只有一百六十多公分,以男性來說身材算是嬌小。我見他這要Gay不Gay的模樣,更是添加了那因香蕉皮而引爆出來的怒氣,當下一抓起那該死的香蕉皮,直接砸在長髮男的另一隻眼睛上。你們這兩個「物件」,湊一對去吧!

  「唔、幹!」長髮男驚魂未定,怪叫一聲,多虧了他那半邊瀏海,現在正好兩隻眼睛都看不見,我見機矮身一個掃堂腿,把他扳倒在地,接著一個手刀重擊在他側頸,長髮男抽搐一下,失去意識。

  「阿德你衝殺洨?」裡頭傳來了詢問的叫聲。

  我腦中略轉一下,清了清痰學著長髮男阿德的聲音說:「幹,沒事,兩隻蟑螂在交配啦!」

  「幹!真假?在哪?我要看!」、「噫!你別噁心了!快弄掉!」、「哈哈哈,不用怕,哥哥在這,待會就來個蟑螂三吃。」、「幹,周源青,你別噁了!」

  我聽到裡頭原來還有兩個女的,接著幾個腳步聲正逐步靠近,我一拍額頭心說糟糕,蟑螂這東西是我天敵,方才想得太快就直接講了,他們可不是像我一樣都怕蟑螂的啊!

  我吁了口氣,調適一下心情,看來這下子只能蠻幹了。既然這些堵爛旻都認識,想來應該也都不是什麼貨色,威嚇威嚇幾下問個情報就走了。可當我正抱持著這個觀念要踏入他們所在的大廳的時候,一顆平頭男的惡臉倏地出現在我眼前差點要與我吻上,我一看這臉也是嚇了一跳──上頭好幾個傷疤刀痕,對方在大冬天穿著白色的吊嘎,身材高大壯碩,有一半的地方都有著刺青,這他媽根本不像一個三流貨色啊!

  我們倆大眼瞪小眼片刻後,對方率先發難,他罵了一聲像是也嚇著了,歪著嘴直接揮起了拳頭,我一怔身體自發地反射性蹲下閃躲,對方幾乎是全力的拳頭「砰」地大力衝撞在門框邊上,看的我都覺得痛吶!

  「幹拎娘咧!這傢伙是誰?來幾個人趕快把他弄倒!幹!」對方一手握著疼痛不已的拳頭彎腰直吼,他們見到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阿德更是驚惶,裡頭混亂一陣,霎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已經有一個高瘦男朝我撲了過來。

  我看準時機,左手橫擱在上,手臂架在高瘦男衝來的頸子上令他痛苦一陣,右手跟著一直拳鑲在他帶著眼鏡的臉上,鏡片碎了大半,高瘦男直接哀號一聲,撫著臉退縮到了一處。

  這時的我已經身處在大廳,這看似布置得像一個KTV包廂,有半邊都是靠牆坐落的柔軟黑皮沙發,中間一個大理石長桌,上頭擺滿零碎雜物,眼一定,居然還看到了某包白粉狀的東西,不做猜想,肯定是毒品!

  想不到堵爛旻膽子大到這種等級了。我在心中嘆息著他的沉淪,一眼順勢掃去,大略記下了廳內所有人的位置以及有什麼人?

  當初在訓練期間,林依說過,如果有太多敵人散落在眼前,你無法一一對付,這時候就得用瞬間記憶記下所有人的分佈及環境、地理特徵,善用地形、善用環境中的任何東西來達到以一擋百的效果,以及算好每個對手的行動及距離,縮短判斷對方動向的間隔時間。

  一言以蔽之,就是你如果想要學葉問一個打十個,那就得好好訓練這項技巧。在血歷總部時,我曾在虛擬實境下接受這項訓練。

  房內除了那個平頭刺青大哥及眼鏡高瘦男外,前方有三男兩女,其中一個是看到我就成癡呆狀的堵爛旻。那兩個女的害怕地縮在沙發角落,而另外兩個男的,在聽到他們大哥的指令後,也紛紛抄起傢伙要來阻止我。

  我衝了過去,在最接近我的那人還沒拿起椅子之前,就一個抬膝擊向他的手臂,接著右手扣住他的頸部,反身後腳跟一勾,施以全力一個過肩摔讓他跟不遠處的高瘦男相親相愛撞在一起,跟著拿起地上一個石製板凳砸向了第二個男的,將之砸在大理石桌上,發出一聲好大的動靜,他整個人無法動彈。

  堵爛旻在我眼前愣住了,兩個女的更是瑟縮發抖,深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她們自己。

  我感受到這短短一個半月的訓練是多麼值得的,轉過身來,對著還想衝來的刺青平頭大吼:「全部停下!」

  平頭愣了下,隨即意識到他沒有必要聽命於我,又想衝過來,我見狀右手摸進了口袋,掏出槍直接在他腳邊一顆子彈,刺耳的槍響迴盪在整個大廳,所有人都僵住了身子。

  「你他媽是誰?想要什麼?」平頭問我。他似乎很詫異我的身分,一個外表看似溫和、比他還小的高中生,到底是什麼來頭,能有這等身手及用槍的本錢?

  我反問:「你們是誰?」

  平頭皺了皺眉,嗤聲好笑地說:「你突然來搞我們,還問我們是誰?你覺得我們像什麼?」

  「一群在一起交配的蟑螂。」我真的覺得我他媽太殺了。

  「操你媽!」平頭對我叫囂著,「你他媽以為我怕你嗎?嗯?呵呵,我看你也不是什麼人物,會幾個拳腳功夫而已。你敢開槍嗎?你下得了手嗎?來呀!」他張開雙手吼著。

  我心跳有些快,但還是強做鎮定地說:「你不要自己找死,通常這種時候,有人想要我下手,我都不會拒絕的。」

  我們倆冷冷相視,都在等一個「賭注」。他賭我不夠帶種,不敢開槍;我賭他會先貓掉,乖乖配合。

  最後,我們都贏了,也可以說,都輸了。

  事情的經過只是一瞬間而已,在充滿壓力的情形之下,我見到平頭有意圖緩緩接近我,他正在分散我的注意力,不過當我察覺到他隱藏在後方的手上,陡然多出了一把折疊小刀的時候,足以成了我開槍的理由。

  在他閃露出得逞般的陰險笑容的那一瞬間,他前踏一步向我襲來,我也是下意識地舉起了手槍,扣下板機,勝負在子彈擊出的時刻,揭曉。

  人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平頭踏出的右腿被鑲進了一顆旋轉子彈,鮮血登時炸裂,在他腳落地的那一剎那,他吃痛跌了下來,瞪著腳上的流血血洞,低聲咆嘯著。

  我緩緩深呼吸調適著心緒,這畢竟是我第一次開槍傷人。「我跟你說過,我不會拒絕的。我一向很誠實。」

  「我操你媽!唔……」平頭扭曲著痛苦的臉孔。

  我環視著周遭,見其他人全被震懾住了,冷聲下令:「除了你們老大跟堵爛旻外,其他人全部在三秒之內出去,否則我就讓你們跟他一樣,跛腳一輩子。」

  幾個人愣了一下,戒備著我趕緊出了大廳,因為那一槍,現在他們連懷疑我會不會真的開槍都不敢了。三秒後,大廳內除了痛苦喘息的刺青平頭及堵爛旻外,沒有旁人。

  我轉頭問已經貓掉的堵爛旻:「這裡還有人嗎?」

  他瞪大眼搖搖頭,屁都不敢放。不過他聽我稱他為堵爛旻,就知道我真是他那個同班同學章和穎了。

  「你們販毒?」

  堵爛旻愣了愣,點頭。

  「你們有用嗎?」

  再一愣,又點頭。

  「黑白的人生吶。」我裝作惋惜般地搖搖頭。堵爛旻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我看著刺青平頭說:「你知道,以你這樣的流血量,你在幾分鐘之後會無力,接著全身變冷、休克,最後死亡嗎?」平頭的身下已是一灘血水,不過他卻絲毫沒有呻吟,僅是狠狠地瞪視著我。

  我等了片刻,見他不說話,又說:「你現在時間寶貴,我們好好談,我知道我要的東西後我就會走,接著你就可以去醫院,免於一死。可如果你要逞強的話,那就不是我害的囉。」我聳聳肩。

  平頭瞪著我頓了頓,終於沉聲說:「你想要什麼?」

  「我想知道你們剛說的,竹簾幫莊興文要參加的那個會議在哪裡?詳情什麼的都說出來。」

  平頭瞠大了眼,接著無力地笑說:「呵呵呵……我他媽就為了這點微不足道的消息,要挨上一顆子彈?」

  「我本來是想好好進來跟你們說的,問問事情就走了,誰知道你一見面就要我的命,這是自我防衛啊大哥,我是無辜的!」

  平頭正逐漸虛弱,他嘆口氣說:「就只是這附近的一間廢棄的鐵工廠而已,這次的會談主要是在竹簾幫與南海盟的合作上,以及解決竹簾內部的問題。據說竹簾幫幫主莊興文跟南海盟盟主趙文平都會出面,而一旦以失敗為收場,那肯定也是血流成河的局面,畢竟能藉由這個時機幹掉一個死對頭,誰不願呢?我們幾個只是某個堂口的下線而已,也不是什麼人物,只知道這些。待會我們還得去當作使喚小弟、當砲灰咧,你真的找錯地方了。

  我點點頭,問:「莊興文成為幫主了?什麼時候?」

  「嗯?你不知道?大概是前幾天吧,莊興文的勢力在幾個夜晚把其他分瓜的勢力迅速併吞之後,就急急忙忙成為幫主了,過程也很亂,我這種小階級不可能知道的。」平頭搖搖頭。

  我思索了幾下,又問了對方會議的地址,這才讓堵爛旻帶著他先去就醫。

  「你到底是什麼人?好死不死找來這地方做什麼?」平頭見我沒有殺他或繼續折磨他的打算,還滿誠懇的,在搭著堵爛旻的肩膀跛腳離開的時候回頭問我。

  「Michael Jordan。我只是遵照上級的指示來找個據點問消息而已,什麼都不知道。」我學著他的語氣唬爛他。

  平頭搖頭笑罵了一聲,「你就不怕我再找人幹掉你?」

  「不用怕,你能找的人對我來說小意思而已,因為我在介入的,是你我都想像不到的大事情。」

  平頭看了我一眼回頭不說話了。

  我在他們離開前嚷了一句:「喂!別在販毒了啊!毒品很難吃的!雖然我沒吃過!」

 

  §

 

  離十二點還有四十多分鐘的時間,綽綽有餘,我帶著愉快的心情回到原先那個下坡岔路地點,途中還買了杯飲料。

  丟紙姐的車旁邊,已經站著林依與劉可甯正閒聊著,而丟紙姐自己正在講電話,我眼一掃,赫然發現爆鳥王也在其中一臉悠哉。

  我想著爆鳥王一定是放棄先行回來了,臉上就是滿面春光。「嘿嘿嘿,爆鳥王啊爆鳥王,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啊?」

  「唷?模範生你終於回來啦,這麼慢,大爺我都已經吃遍這整條街的攤販了。」爆鳥王一臉高傲,「你這一臉爽樣,是迫不及待要脫光倒立走路了是嗎?」

  「你在說什麼?」我皺眉。

  爆鳥王笑得有夠賤,「還能說什麼?輸贏早就出來了,她們都可以作證啊!」

  我見到林依正在憋笑,而劉可甯則是顯得很無奈。糟了,該不會真輸了吧?我明明都提前這麼多時間了啊!爆鳥王這麼行?

  爆鳥王見我臉色發青,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玩意,靠近我在我肩上拍了拍,「辛苦你了啊,模範生同志,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叫做監聽器,血歷成員的基本配備之一。」

  我一聽,臉全都綠了,不做猜想,爆鳥王這賤人肯定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然後把監聽器弄在我身上,讓我一個人出勞力,不管我有沒有得到消息,他都是零風險啊!

  在我問出消息的那一瞬間,我就輸了!

  「幹!這不算,這擺明作弊!」

  「丟紙姐,你說呢?」

  「關於那個……什麼?喔喔喔,算算算,你們先別吵。零號那裡,現在……」

  「聽到沒?這可是大家決定一致的結果喔,模範生,你想要耍賴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

  啥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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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LKrake章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