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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殺手遇上魔法師 永夜機謀 第六章 逃出遊戲(上)

  

  委託人笑說,接著他注意到我身旁的夏克爾,有些訝異,「妳有同伴了?這可真是破天荒啊,傳聞及資料都說妳自出道後始終獨來獨往,還是說這是被妳扣留住的某位仇人?」

  「我沒必要透漏。直入主題吧,這次的委託是什麼?這是最後一件了。」我不理會他的疑問,切入這次主題。跟他說的越多,他對我的了解就會越多,這不是件好事,畢竟我的資料已經被他揭發了許多。

  「當然,我向妳保證這次的合作之後絕不再打攪妳。」委託人嘿笑一聲,開玩笑般地哈腰一下,接著伸出右手在空中虛點,一座城市的立體透視結構圖出現在我們面前,上頭還標記了些重要據點,他開始闡述這次的任務:「這次我要妳去殺一名名為里約‧拜爾的男人,額外獎賞的部分,就是順便取走他持有的『鑰匙』,詳細資料待會兒會經由特殊管道傳送至妳的AT。畢竟這次的委託分量可不簡單,相對的報酬會多很多,如果妳不滿意的話還能再議。」

  委託人支付金額的方式分為多種,視情況而定,分為單方面出價及雙方商議報酬,前者多是委託方用來招攬應徵者的方式。委託成立後,委託人一般會先交出擬定訂金,並依任務完成比率分為數等分給予階段性報酬,當然也有那種只要沒完成任務,就拿不到半毛錢的交易方式。

  這名委託人所採用的方式,是先付下兩成訂金,等到任務完成後再支付剩下的部分,共有三項委託。

  我微微頷首,正常來說,只要報酬別太偏差我都接受,我不是為錢而殺人的,我並不缺錢,然而我也不是沒事到會去做義工,免費殺人。我將AT剛收到的訊息資料投影出來,一方面為了查看資料有沒有疑點,另一方面確認我要殺的人是不是位「惡人」。縱然口頭上只是簡單明瞭的「殺人」,但要達到目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AT的投影屏幕上有幾幀照片,上頭是位頭戴黑色教士帽、臉上掛著副金邊小圓眼鏡的中年男子,較為明顯的面部特徵是他的嘴緣附近留有一片絡腮鬍,淺短幾乎白盡。儘管他年事略高,面容上的皺紋依舊稀少,這大概為使用科技減緩老化速度的成果。讓我較為在意的是,他有一雙精明銳利的細眼,能感受到他是個精打細算的人,非常具有領導者威嚴。

  里約‧拜爾,今年五十七歲,現任星盟行政長,也就是美洲的三軍總指揮,表面上站在新上任的星盟皇子這邊,私底下卻暗中操控著皇子,獨攬大權。他暗地裡幹過的勾當可不少,賄賂官員、秘密暗殺、私吞國庫、剽劫嫖妓、私與黑道幫派往來,甚至有消息傳出他秘密搞生化武器,想引發國際混亂。AT捎來的資料還有其他許多,諸如興趣、出沒地點、住宅地址、手下人物等等,非常詳盡,就差沒翻出他今日的內衣款式了。

  在四大集團引爆叛亂後,以路德曼‧克拉克為首的星盟集團,即是勢力最龐大的組織集團,在接管南北美洲的政府後,他們開始實行獨裁制,重要官員全換成自己人,官員貪腐的情況自然嚴重上身,然而他們也知道無視人民困苦,將會引來一次又一次的反亂,所以在管理上,還是採用民主制度,只差總統是無限期制、獨攬大權了,後來進入了ND時代,星盟的權勢開始瓦解,鞏固美洲勢力的星盟退守到北美洲,各上級官員與軍事長官開始暗自培養自己的勢力,ND風暴正式開啟,一直到ND中期,路德曼死後,新上任的總統(路德曼的兒子)重整了美洲,實行全境鎮壓,這才穩定了局勢,一直到現在,克拉克家族的子嗣,也就是現在的皇子,已經沒有所謂的掌權,除了皇子一派的體系以外,美洲的權勢全落在行政長里約‧拜爾手上,情況就如同古時中國的「虛位皇帝,宦官把持」,也像是現在日本的天皇與內閣總理大臣。

  也就是說,要殺了里約‧拜爾,我就得跟整個美洲做對,甚至是全世界,這讓我愣了一下。

  資料的頁面繼續往下滑動,還有張檔案名稱為「鑰匙」的圖片,裡面是一個長條金屬狀物,長有十五公分,外觀作工精細,泛著銀亮的金屬光澤,裡頭還置有內容物,但是被外殼完全密封住了。就這張圖像外,資料上沒透漏任何有關「鑰匙」的資訊。當下我也不想多問,總之這「鑰匙」對於委託來說是可有可無,我對委託人想隱密的情報也沒興趣就是。

  我想起了在鈦時,「星鈦公司」的莊老闆要我答應他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委託人拿到兩個以上的「鑰匙」。

  「你要我不惜對上全美洲、甚至是全世界,就為了殺星盟行政長,並奪走那條金屬管?」我挑眉向委託人問道。暗殺星盟行政長可不是鬧著玩的,何況是獨攬整個星盟大權的人,這幾乎是同等於和四分之一個地球作對,何況以他的權勢還能召集其他勢力,攜手合作。我想世界上沒有幾位人物能讓這名里約‧拜爾受於威脅。

  所以當時委託人才會說,第三項委託才是重點。這重點可點大了。

  深知這項任務有多麼艱難的委託人,似笑非笑地說:「別擔心,我會以階段性給付報酬,事實上,我也不指望有人能成功殺掉他,只要盡妳所能就好。如何?接或不接?」

  「階段性是什麼意思?任務的要求項目就兩點:刺殺里約‧拜爾與取得『鑰匙』,既然『鑰匙』是可有可無的,那沒成功刺殺他又剩什麼報酬?這個委託簡直是一場空。」我瞇起雙眼問,納悶著委託人在搞什麼小把戲?這簡直是莫名其妙。

  委託人笑了一聲,搖了搖手上酒杯說:「嗯……緋小姐,如果我說……這純粹只是個我策畫的餘興節目,妳信嗎?」

  什麼?餘興節目?我皺起了眉。

  委託人咧著嘴繼續說:「我花錢,妳來為我表演,訂金已經匯過去了,我想妳沒有不接的理由,這項委託對妳的原則、妳家族的原則都沒有衝突,既然你答應了、拿了錢,接下來就請妳盡其所能吧。妳該不會放棄吧?哈哈哈哈!喔,對了,緋小姐……這次,我為妳準備了一連串的小遊戲,希望妳能玩得盡興,這也是在委託內容喔。」語畢,投影倏地消失,包廂內只剩下空蕩蕩的寂靜與漆黑。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遊戲?……王八蛋!

  「夏克爾,趕緊行動!」我咬牙喊了一聲,讓原本在沙發上發呆的夏克爾著實嚇了一跳,下個瞬間,我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嘶──

  我們身處的包廂四處開始湧出了不明氣體,正迅速瀰漫著。那該死的委託人,到底在想什麼?這次的會面根本是個陷阱!他花錢來請我表演?開什麼玩笑!

  慢了一秒才回神來的夏克爾神情一凜,憋住氣起身轉了下包廂門上的手把,卻是「喀啦」一聲無動於衷。

  門已經鎖死了。

  這代表那該死的一連串的小遊戲,已然開始。

  我用手摀住口鼻,對夏克爾低吼:「用能源槍破壞掉門鎖。」

  以這包廂的體積和氣體排出的速率,沒準兩分鐘所有空氣都會被這不明氣體佔據。吸入這氣體大概會被強力催眠失去意識,委託人可沒那麼有種敢放毒氣,雖說我們直脈家族與其他支脈沒什麼結識,但直脈的最後一代要是死了,說不準那些支脈會為我尋仇,也算是對族人貢獻一點本分。

  夏克爾二話不說,將我攜帶的黑亮提箱打開,動作迅速簡潔有力。他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仍沒兵荒馬亂,讓我不禁對沒有受過訓練的他暗自讚賞。

  將手提箱打開後,夏克爾迅速掃過一眼,將裡頭幾個槍枝組件快速拼裝,沒過幾秒,一把常人臂長的小型能源步槍握在他手上,下一刻槍管釋出猛烈熾白的能量子彈打在門鎖上,金屬製的厚重門扉頓時破了個不大不小的洞。他踹開門板,成功突破了現在的局面。

  我對夏克爾豎起姆指,然後向外搖了搖手。

  夏克爾立即會意,朝我點點頭,明白我的意思是還不要呼吸,並且外頭可能還會有意想不到的陷阱。

  我看著包廂內的濃重氣體逐漸由門口散出,空氣卻是到了某種程度後便停止流通,然而包廂內的殘留氣體還算濃密……這代表外頭的空間也瀰漫了同樣的氣體,內外氣體流量平均後,包廂內的氣體便不再疏散。

  哼,這小遊戲還挺有模有樣的,如此一來才能讓我們陷入更危急的窘境。我猜測這種氣體是無味無嗅,搞不好在我們與委託人進行交談的時候,外頭廊道就開始釋放氣體守株待兔了。

  心跳異常的情況下,我能閉氣的時間可到達五分鐘,以對方一般的武裝人員來說,在五分鐘之內突破綽綽有餘,但我顧慮的是夏克爾,他自小受過的訓練就沒有我多,何況為毫無改造過的凡人,大概撐不了三分,這才是現下最棘手的問題。

  我撥開大衣,掏出兩把手槍,靠在門板內向外瞧了瞧廊道的狀況──空無一人。

  怪了,難道又是陷阱?依我看這死委託人的「小遊戲」絕不可能這麼簡單。

  我向夏克爾比了個手勢,他會意後從備滿武器的黑色提箱中翻出一顆輕型手榴彈拋給我。

  我一把接過後,按下了球狀手榴彈上的壓鈕。這種手榴彈也是經過夏克爾改良後的成品,爆炸力小容易運用在戰鬥中、時間掌控穩定、球體僅我手掌能抓握的大小,且單指壓下按鈕就能運作。

  我迅速將手榴彈往廊道左側砸去,在聽見幾下「叩叩」撞擊聲後,一陣還不至於對耳膜產生傷害的音爆傳來。這種小型手榴彈對我們身處的堅固樓塔根本毫髮無傷,一點晃動都渾然不覺。

  我的目的並不是可能會在外頭待命的敵人,而是將這層樓厚重堅硬的電梯門炸掉。四十五樓,再加上可能會有敵人在各個樓層等候我們,這絕對是一條艱辛路程,何必要捨棄能直接滑下電梯纜繩輕鬆抵達一樓的快樂旅程呢?若是這時候有飛行載具或是降落傘,當然更二話不說直接跳樓了。

  我又轉頭對夏克爾下令,這次我指了指他手上的提箱,等到他一樣拋過來給我後,我將手提箱用力往左方丟去……還真是費力,這箱子不僅內容物夠重,保護裡頭物件的手提箱材質也是厚重金屬製成。這當然是夏克爾的主意。

  果然,大約一秒後,箱子落地的瞬間,機械式的掃射槍聲開始不絕於耳,憑聲音就知道子彈全精準地打在手提箱上,片刻後才沒了聲音。外頭不是敵人,而是樓層內的自動化防禦措施,採用的是物體感應……這次還算走運,若是熱感應的話,我們就得再琢磨一段時間了。

  我側頭望了下夏克爾的狀況──他神情鎮定,彷彿早對周遭凶險的處境坦然接受。胸口起伏正常、沒有冷汗、沒有臉色發青,很好,看來他還能撐上一段時間。

  我大剌剌地握著雙槍走出包廂,多虧有了那堅硬無比重到該死的手提箱,潛藏於天花板內的自動化機械全暴露在外。沒有人性的機械,再怎麼人性化依舊是這麼笨拙,它們無法靈機應變突發狀況,這也是我討厭機械的其中一點。

  我朝那些暴露在外的感應圓球開了幾槍,摧毀裡頭的構造,如此一來它們便毫無用武之地了。

  我向後勾了勾食指,示意夏克爾跟上,接著形同鬼魅般迅速往左方廊道衝去,在經過表面依然光滑明亮的手提箱時順勢提起了它,然後從裡頭翻出比方才更加強力的手榴彈,二話不說往被炸壞的電梯門內丟去──一樓可是還有個電梯門啊,而且必定會是最堅固的一扇。

  這種防範嚴密的建築,為了應付可能會突破正門的敵人,除了死守樓間外,電梯大門當然得做得堅固點,才不會被輕易破壞,但這顆強力手榴彈仍然剋得了它。

  下一秒,一聲巨響轟然震出,這次大樓產生了點晃動,轟聲還伴隨著些微的女性尖叫,肯定是櫃台小姐發出的。

  我無聲無息衝到了廊道的末端,舉槍靠在一側牆面,夏克爾也同樣躡手躡腳地走到我身後。好在一進這棟大樓時,我就把行徑間的周遭格局都記下,這樓電梯口一出去還有通往左右的廊道,我們現在正位於正前方的走道口,估計左右廊道會有自動化武器或是敵人守著。

  我試探性地舉起提箱,露出一部份到轉角外,馬上便有槍聲及子彈呼嘯而來,能源彈與金屬子彈都有,子彈交接的衝擊讓我握著提箱握柄的虎口有些發麻。照這反應速度看來,左方廊道有敵人,右方則是設定好後的自動化槍械,同時我也隱約從黑亮提箱的表面看到那被反射出來的五人。這提箱這時倒是好用,派上了許多用場,不知是用何種金屬打造的外殼,簡直無堅不摧。

  兩方夾擊,情況有點不妙。若是我衝出去在最短的時間內幹掉左方的五人,那麼右方的自動化槍械將會掃過我的後背,先不論那該會是幾倍女性分娩時的痛,讓我身後成了一片爛泥,屆時我想動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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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LKrake章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