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當殺手遇上魔法師 番外 南極漫滅上(下)

 

  「許久不見了,近期可好?」黑髮男人咧嘴笑說。

  「馬馬虎虎,就是這陣子有件事麻煩。」赦淡淡地回。

  「什麼事?……U病毒?」

  赦輕輕一蹙眉,問:「你知道?那你該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而不該出現在這裡阻擋我。」

  男人嘿嘿一笑,盯著赦的眼眸閃著紅芒,「別用那種哥哥的語氣說話嘛,你就這壞習慣,彷彿什麼人都得聽命於你似的。我知道U病毒的厲害,站在這裡只不過是想見見你,再跟你好好打一場,否則下次機會不知是幾十年後了。可以吧?」

  赦頓了片刻,不置可否,將身上藏著的小刀與手槍一一扔掉,脫去外頭襯衫。見狀,男人也跟著將身上的厚重外衣脫去,背後那威風披風當然是擱在一旁,不一會兒,兩人身上只剩些貼身衣物與長褲。

  「老規矩。」男人扭了扭脖子,扳扳手,衣物難掩身上粗實壯碩的肌肉,幾乎要將衛生衣給撐破。

  「照樣把你打服的老規矩嗎?」赦也動了動身上關節,面無表情地開玩笑。

  「那都是五年前的往事了,別以為現在還和以前一樣,你這驕傲自大的缺點會讓你喪命的。」男人咧著嘴,皮笑肉不笑。等到兩人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雙方拉近距離,擺起架式開始周旋,就等誰先採取行動。

  這黑髮男人是當今賞金獵人界裡的王者,傳聞只要是他看上的獵物,沒有一位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且不管在世界何處,一旦他看上眼的目標,絕不可能超過十日還沒被囚住。他名號為「傑」,是所有逃犯最畏懼的存在──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神一般的存在。

  事實上,傑本身還存在著更為重大的秘密──他與殺手界的皇帝,赦,是自小就相識的親兄弟,這件事情當年只有他們的親生父親與兩人知情,生下他們的兩位母親在產後沒能見到孩子一眼便相繼去世了。

  當年赦與傑的父親在殺手界也是個令人敬畏的存在,不過他節外生枝、關係混亂,除了兩人外可能還有其他生死不明的私生子。關係上,最正統的孩子便屬赦,而傑則是排名第二,被父親承認關係的嬰孩也只有他們。

  兩人出生以後開始接受父親的殘酷教育,直到他們都五歲時,兩人的父親決定要在他們之中選擇一位當作繼承人,傳下他現有的所有伎倆。他將赦與傑分別拋在兩個險地,這兩個險地都是世界上極為險惡的地帶,不只環境惡劣,當地人士皆是形同野獸般的兇惡之人。他要兩位僅五歲的孩子用盡一切辦法從中脫逃,誰先抵達會合點,他就留誰。

  最後,赦以五天的時間走出南亞最惡名昭彰的不法地帶,渾身傷痕累累。而傑慢了兩天,以七天時間從滿是武裝殺人機器的南極秘密基地走出來,幾乎是奄奄一息的狀態。但待傑回到會合點時,早見不到個人影,他的父親已將赦帶走,任由他自生自滅,所幸,在他失去意識之際被一名引退的職業殺手救起,習得了那名殺手所有的技術。

  兩位孩子再次碰面,是五年後,他們的父親逝世。沒有了拘束後,經歷過無盡凶險的兩人見到對方心中都有說不出的滋味,赦也在長年的殘酷教導下成了一名幾乎不帶感情的殺人機器,只不過傑終究是流著與他相同血液的兄弟,相會後兩人高超的實力也不至於拖對方後腿,便一起行動。

  兄弟出手無人能擋,由於誰也沒見過他們的真面目,外界給他們起了「鬼影兄弟」的稱號,等待赦與傑分別在殺手界、賞金獵人界各有名氣時,已是兩人分開行動的數年之後。

  一旦會面,兩人不免要打上一架,從小到大這已不知是第幾百、幾千個交鋒,也因為往時赦的父親比傑的師父還強上不少,兩人自小就有差異,打起架來十之八九都是傑被赦壓在地上動彈不得,赦也才會開了「照樣把你打服」這句玩笑。

  兩人所說的老規矩便是以赤手空拳爭鬥,這是自小以來不變的規則,否則不過幾秒,別說打架了,兩人身上都會帶著滿滿血洞,失血至死。

  放輕腳步無息踏著,兩人周旋的距離逐漸縮短,驀地,傑迅速側身,頭一併轉向,原來赦在瞬間出手,身形快到影子都瞧不見。

  躲開了赦的先發制人,讓他揮了個空,傑本想趁勢下手為強,赦卻已經穩妥身形,朝後方旋身甩出一記肘擊。

  傑微微一驚,再轉了身子出手抵擋,以一隻手臂擋在那肘擊上,兩手呈現十字架狀,龐大沉重的力道讓踩著的地面往下陷。攻勢未歇,兩人剩餘的另一隻手在第一間揮出,傑大了一號的手掌抓住赦的拳頭,死命抓緊,跟著一腳踩穩馬步,一腳膝擊橫去,與赦抬起的腳格擋住,強猛力道再次衝突。

  仗著自己的身材較壯,傑讓全身力道壓在腳上,朝赦逼去,一下子加疊的力道讓赦頓時措手不及,失去重心。傑見機不可失,剛抽回來的右手滑過赦的手肘往裡頭竄去,拳頭深深陷入赦的胸膛,將他打飛出去。

  「砰──」赦如砲彈般筆直衝破後頭布簾,摔落在地板上,還不停滾動。他一腳重踏地面,將地面踏得凹陷,才將衝擊緩下制止,同時甩頭咳出一口血。

  「你的力道還是一樣可怕。」赦淡淡地說,就算胸部內傷,也不見他一絲痛苦模樣。

  「你的速度還是一樣快。」傑扯掉擋在中央的破布簾,不疾不徐地走來,興奮地咧著嘴。

  布簾之後,是更大一塊空間,不知做何所用。空間後頭,有個小台階,一位年長的男人就坐在那處,冷冷看著兩人。不做推想,赦知道那就是麥哲爾。

  「看來你的雇主對你挺有信心的。」赦將口角的鮮血抹去,腳一抬,原本好端端站著的人影已不復見,瞬間出現在傑面前。

  「人家都認為我會打贏你了呢,哈哈哈!」傑一下看準赦的動向,向前揮拳,只不過還沒有接觸到實物的感覺,手臂側面立馬削來了兩片手刀,飛快竄向傑的腹部。

  傑知道這招厲害,瞠大雙眼趕緊出手撥擋,但終究只擋掉一只,另一隻手如一片銳利刀尖插進了他的腹部。

  感覺到腹部被硬物扎入,傑的雙眼才見到赦的鬼魅身形顯在眼前。

  原以為手刀命中,赦轉了轉刺進傑肚子裡的手刀,想掏出內臟讓他失去行動能力,這一扭手,才知道苗頭不對。

  傑一個冷笑,右手抓住了赦的肩頭,將額頭往前挺去,「鏗」地一聲狠狠砸在赦的腦袋上,這一砸,赦立時感到一陣暈眩,想趕緊往後拉開距離,那插入傑腹部的手刀卻抽不出來,一下子左肩又被命中一拳,猶如一柄大槌的拳頭撞了過去,那力道登時讓赦緊擰眉頭。

  「喝!」赦那雙紅眼一睜,用身子彈開傑的拳頭並迅速蹲身,一腿掃向傑的下襬。

  赦現在已成了傑的囊中之物,傑早猜到赦的思維,挺出右腳想擋,沒想到赦那一腳突然轉向,往下猛踩,踩在傑的腳板上,旋過身子將力道全放在另一隻腳,向傑的胸膛一個後踹。

  腳被死死壓住,剛出手的左拳也還沒收回,傑沒法穩住重心進行下一個動作,胸膛被踹得結實。他用肌肉夾住赦手刀的腹部頓時無力,整個人被向後踹飛數公尺遠,又將後頭破爛的布簾劃破一大塊,重重撞在牆上陷了進去,一聲爆鳴,煙塵瀰漫。

  「厲害。」混亂中,傑按著兩邊牆壁,將自己曳出凹陷,拍掉身上石牆碎屑。方才揍了赦胸膛一拳,現在自己胸部挨了一記,也算扯平。

  赦冷眼著傑,左手撫在右肩上,「喀」地一聲用力扳了一下,將被打得骨頭位移的右肩扳回,臉上始終冷峻,不見一絲痛苦。

  「人家說你是殺人機器,現在你連痛覺的感受不到了?」見狀,傑皺起眉頭,大力拍了拍胸口,那悶壓的感覺令他有點不適,估計是肋骨受了傷。還好自己有著家族流傳下來的超人體質,否則一般人胸口早被硬生生踹了個洞,當場死絕。

  「你確實進步了。」赦雙眼閃著異光,盯著傑,彷彿要將他身上看得一絲不掛,每個毛細孔都難逃他的利眼。

  「那時又過了五年,多多少少也會進步些。倒是你,我總覺得你好像沒什麼進步吶。」傑揚起嘴角,笑看著赦,哼聲說:「該拿實力了吧?」

  赦卻搖搖頭,「若在這兒出實力,這房子不一會兒就垮了,外頭還有一堆特種步兵,將自己暴露在外一下子要對付千萬顆子彈也挺困難的。」

  「好吧,既然你不出實力,那我可不客氣了!」傑利眼一瞪,渾身散發出龐大難敵的殺氣,一腳重重踏在地面上,往前蹬去,來勢洶洶。那被重踏的地板給踩出了個坑,直透樓下,下方的人正驚魂不定地看著洞口。

  傑這次與方才簡直判若兩人,速度也提升了幾個層次,猛地來到赦面前,揮拳招呼過去。赦也爆出殺氣,卻沒傑的猛烈,目不轉睛看著他的動向,一招招擋下。

  兩人交鋒速度奇快無比,一般人眼中根本看不見,只見一下子雙拳齊發,一下子兩腳交纏,一下子拉開距離下一瞬間又貼在一起,周遭空氣都給打得猛烈震盪,整個房間如遭地震一樣搖晃不已,一旁的麥哲爾也訝然張嘴,這驚天動地的龍虎鬥遠超出人類所聞。

  情勢看來難分難解,兩人皆不相上下,但實際上卻是傑渾身傷痕累累,硬是死撐。

  倏地,一道閃光乍現,赦出現在房間一角,一雙紅眸冷眼看著傑,「你服了嗎?」他身上也有許多輕重傷,卻見不著血跡,相反地,另一邊的傑氣喘如牛,身上衣物破爛,一道道怵目驚心的口子烙在上頭,鮮血汩汩流下,全都是給赦的銳利手刀劃出。

  「服你媽的,繼續!」傑死蹬著赦,朝一旁撇了口血痰,蹬起身子再次朝赦衝去。赦也不再多說,他知道要把傑打服就得將他打到四肢脫臼、動彈不得。

  傑朝赦揮去一個刺拳,還沒出手,人已到了他身後,頓時頸子傳來一陣劇痛。

  傑一下子給打得懵了,耳中嗡嗡作響,還沒起下一個行動的念頭,兩隻膝關節給放倒,接著他頸子被赦一腳夾住,雙手被拗到極限給固定。跨坐在傑身上的赦封住了他的四肢,前者僅靠蠻力完全無法動彈。

  「你是認真的?!」傑心中悸動一下,不敢妄動,他知道這招的來頭。當被赦這樣固定時,只要一個不安分,就算脖子再硬「喀」地一聲就斷了。赦怎會出這招?

  「實話實說告訴你,我現在可沒空跟你玩。」赦語氣冰冷,無形的威脅在句中顯現。他瞄了下不遠處見大勢已去想逃走的麥哲爾,壓下身子在傑耳邊低聲說:「我這次不知回不回得來,我的女兒就交給你了,她與其他人不一樣,我並不希望她死。幫我看著別讓她插手這件事。」

  聞言,傑瞠大雙眼,難以置信他竟然聽到了赦的遺言。連赦都沒有把握全身而退的任務,是什麼樣的任務?這麼重大的事件自己渾然不知?

  等到傑發現身上的壓力消失時,赦已不見蹤影,想來是去追麥哲爾了。他緩緩起身,銳利的雙眼看著麥哲爾離去的地方,唯一兄弟的遺言在腦中迴盪著。

  看樣子,這次真的九死一生了。  

 

  To be continue......

 

 

------------------------------------------------------------------ 

2013/2/12 修文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LILKrake章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