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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歷檔案2 追蹤線源頭 10

 

  事後,當眾人知道我追的那名男子正是「No Name」的一員時,都有著不小的震驚;在他們知道對方已經被幹掉後,是更加的震驚;而等他們聽聞幹掉對方的人竟是堵爛旻時,這個震驚已是無法言語,就連丟紙姐都被嗆了一回。

  昏厥的男人依舊讓我感受到一股危險氣息,就像是沉睡的獅子,睡著還好,就怕醒來之後,拴也拴不住、擋也擋不了。血歷的人很快就抵達了這間小套房,兩個身穿警服的「假警察」為防男人提早回復意識,又給他上了一劑麻醉,銬上手銬,說是至少半天內都會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接著便將這名男人帶回去了。

  我跟堵爛旻一點也不敢怠慢,趕緊跑回去一零一,只見外頭一片狼藉,無數燒毀物散落各地,煙塵瀰漫,警方與消防隊亂成了一團,上頭的高空更是被大火濃煙覆蓋著,彷彿一種世界末日的景象。

  這不過十五分鐘的時間內,包圍網又擴大了一圈,停在附近的警車與消防車增加了不只一倍兩倍,記者也紛紛在遠處做著現場直播,全台灣,甚至是全世界,都在注目著一零一被恐怖爆破的瘮人景象。

  「在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部又有三道爆破,我們猜測,對方的目的是單純製造恐慌,而非摧毀一零一的結構,否則只需要一個如此規模的炸彈,要破壞掉一零一的底部結構並非難事。」丟紙姐說。

  「控制炸彈的人在裡面嗎?」我問。

  「不曉得,政府已經展開了這附近的地毯式搜索,卻是徒勞,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除了一零一外的那幾十個隱藏在各處的炸彈,還沒有一個引爆,而拆彈小組已經在加緊行動了。」

  「為什麼不問問另外那個?他一定知道啊!」

  丟紙姐卻說:「沒有用的,對方鐵定不會說出來,就算是嚴刑拷打,我也沒有多大的期望對方能招出什麼,這個期間,好不容易抓到了一隻,以對方的實力他要是再次掙脫,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至少這次對我們血歷來說,並非無功,而是一次收穫非常大的行動。而且即便對方招了,對現在這情勢也不會有多少的好轉。」

  丟紙姐下了令,讓我們撤掉,她的目的是不求完成整件事情,一旦想到了再拖下去,必定會有損失,她便選擇了保留,拿到了東西便趕緊全身而退。我皺了皺眉不再說話,跟堵爛旻走到了一零一的大門口,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消防隊正在進進出出著,這段時間內,他們又救出了不少人,只得說,在這起恐怖事件內,一零一內部的即時疏散做得非常好,五樓以下的購物中心,已沒有一個外人,而六樓以上的部分卻很難掌控,消防隊主要的任務就是上去營救受困人士,也從外頭做雙面的搶救。

  一零一當初在建造時於「安全」的問題上可說是耗盡了龐大的資金,除了幾次人為的機房失火意外外,並沒有多大的天災人禍影響。一零一為了應付地震與颱風,不僅採用更加穩固的方式以八支高密度混泥土為主幹、設有八百噸重世界最大協調質量阻尼器,樓層還設置避難平台,方便十幾層樓的高樓逃生,並且擁有好幾層的設備機房層。

  可人算得再多,一旦真正的危險來臨,這些再完善的避難措施也無法達到百分之百的防備效果,人為的迫害總是最強大的,誰也沒有料到,就是有人帶著幾顆炸彈讓一零一爆廢了好幾層樓,防也防不了。

  「模範生,我們現在在裡頭,我敢打賭,那炸彈客就在這裡,我不知道他躲在哪,但是他躲不掉了!」爆鳥王的聲音自耳機傳出。

  「爆鳥王,你們在哪?」

  一陣讓人難耐的雜訊後,爆鳥王說:「剛才我跟林依、劉可甯進去了,本想說在裡頭找找看有沒有對方的身影,結果五樓又是一個爆炸,差點栽進去,我現在就在五樓,與劉可甯分開了,不過她應該沒事。丟紙姐說要撤退,有點不甘心啊。」

  我向堵爛旻打了個眼色,示意他進入內部,基本上地下室與一、二、三樓的購物中心樓層算是沒遭受到什麼破壞,可抬頭一看,就能清楚見到四、五樓的部分是一整片濃煙,隱約還能感受到由上傳導下來的熱度。

  我忙問:「你跟劉可甯分開了?她人呢?」

  一小陣雜訊後,劉可甯的聲音若隱若現:「……和穎?」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焦急,但似乎不必擔心,我應了一聲後,對方又說:「我在五樓的另一邊,跟裕祥分開了,我們中間被大火隔開,不過要分別回到一樓沒有問題,現在在往下走。」

  我暗暗鬆了口氣,不過隨即意識到了什麼──答話中,完全沒有林依的聲音──

  「爆鳥王,林依呢?」

  「林依?她不是跟我們一起的,當初我們往上的時候,我們有撞見疑似炸彈客的身影,不過因為有些事故,我跟劉可甯沒有跟上,林依則擅自追了上去,你這一講我才想起她啊!」

  「那她呢?」我咬牙問。

  爆鳥王沉聲說:「……不知道,沒有她的消息。」

  慘了。

  剛放鬆的心緒一瞬間又突然緊繃起來,我往一處逃生樓梯的方向跑去,與堵爛旻趕緊上了五樓,溫度逐漸深高,即便現在是寒冬,也熱得我渾身汗。

  我們在途中與劉可甯碰了面,她也渾身汗水淋漓,身上有不少污漬,不過整體來說沒什麼大礙。

  「堵爛旻,跟小甯下去,保護好她,要是她有怎麼樣,你就完蛋了。」

  「喂喂喂,怎麼每個人都這樣啊……」堵爛旻還想抱怨什麼,可他一見到我面沉如水,便閉上嘴巴領著劉可甯下樓了。

  「和穎,小心一點。」臨走前,劉可甯以著一種複雜神色看著我。

  我點點頭,便出了逃生梯間,沒有了隔熱作用良好的鐵厚門,一下子,完全是一副火場景象的灼熱地獄帶著高溫撲面而來,熱浪讓我閉上了眼,眼球感受到了整片的熱度,一陣子才適應下來。

  五樓是一零一的金融中心進駐服務區塊,這被大火一燒,不管是哪一層樓那損失都是一個天價。左右一看,四處都是被高溫灼燒過的剝落牆壁,四面都是黑漬,遠處好多地方都被燒沒了,木質的裝潢與桌椅也都成了一塊塊炭塊,看著某幾個地方被澆熄撲滅的痕跡,我就知道這地方消防人員來過了,跑過了一段長廊,遠處能見到穿著黃色隔熱衣的消防隊正在施盡一切辦法撲滅大火。

  這場火,難撲啊。

  之前來過一零一,可卻從沒上過四樓以上的樓層,就在詢問過後,小婷的聲音自耳機內傳出,為我指示了方向,同時讓我大概瞭解了一零一的內部構造。

  一零一在外觀上,中下部分有一個錢孔圖案的圓形鑲在上頭,整體呈一個沙漏狀,錢孔下方是一般客人能進入的區域,稱之為「裙樓」,與地下一樓皆是購物中心。別看表面上說是「五樓」,算一算已經是有一定的大小高度了。

  六樓以上一直到八十四樓是出租給各企業的辦公室,其中就有好幾層樓是隔開的設備機房層,另外八十六到八十八層,則是觀景餐廳與酒吧。最初第一個炸彈的引爆處,就是在八十六樓處的餐廳,現在大抵已是一片灰燼了,死的死,傷的傷,能動的應該都到了避難平台等待救援。

  我從金融中心到了上頭的樓層,每層樓都盡可能地找了一番,嘗試找尋林依的蹤跡,卻是一點可靠的痕跡都沒有,心急如焚的內心可比四周熊熊的火焰,就在跨過了一處通路已被垮下的火燒石柱牆層給擋住的路徑後,我摀著唇鼻到了一處有些空曠的區塊。

  也不知道這裡是哪一層樓,原本濃煙密布到視線極其不佳的樓層,突然像是撥雲見日般豁然開朗了起來,這塊地方的濃煙明顯的少了很多,而且火焰並沒有延燒到這裡。

  為何我會順著跑到這塊區域?並不是因為心中第六感的指引,而是因為,我在外頭的地上瞥見到了與我耳上掛著同樣型號的攜帶式耳麥──

  林依,她在裡頭!

  這是一塊高約五、六公尺高的籃球場大區塊,區域中列著好幾個牆柱,旁邊就是晶亮的玻璃牆,也就是一零一內部底部的外圍部分,放眼望去,能看到所有事物都顯得非常迷你的台北街景。

  裡頭尚有玄機,似乎有著許多儀器與設備,但空間不大,我猜測這裡是某一處機房。

  本想邁出腳步往裡頭走去,瞧瞧裡面或許會有林依的蹤跡的,卻不想眼一晃,我看到了靠玻璃牆的角落處,有一大片的牆面整個都碎了,厚重的玻璃塊散落在各處,而高處的強風毫不猶豫地就灌了進來,也把瀰漫到這裡的濃煙都帶了出去,減緩了後頭的火勢,難怪這裡沒有大火,也沒有濃煙。

  想著為何會有這人為的破壞的同時,我雙眼驟然瞠大,霎時間什麼都明白了──林依的身子就倒臥在角落處的地上,她身邊就是千百丈高的深淵入口,整個人如一灘爛泥無力側躺在上,身上有著血跡,一整個令人心痛不已的悽慘。

  我的心臟一緊,睜大眼,渾身的血液沸騰,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身子一時間完全不能動彈──

  這裡發生過打鬥,林衣尚有意識,她必定受了很重的傷,身子附近還有一條長繩連到了內部的機房處。只見她微微顫抖著乾涸的雙唇,雙眼迷濛地看著我,在發覺到自己出不了聲後,朝我搖了搖頭──我在她的眼神,看到了後悔、驚恐、擔憂,與拒絕」。

  我一咬牙,心痛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窒息得簡直令人無法呼吸,也不管林依的搖頭是什麼意思,就要邁步往她那裡走去,心切地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帶她逃離此地、減輕她的痛苦,讓她在第一時間內接受治療以及安下心來──孰料腳步還未踏出,一個硬物毫無預警地抵在了我的腦後,安靜的連點動靜都沒有──

  砰──

  等下個瞬間回過神來時,一顆子彈飛進了視線,從後打到了我前方的壁面上,在上頭留下了一個彈孔,四周壁面龜裂。

  心臟一個悸動,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平時的血汗練習救了我一命,剛才在被硬物抵住的瞬間,我渾身下意識地就是一個甩頭,以著零時差的反應躲過了零距離的開槍。腎上腺素在最短的時間內升高、爆發,所有身體機能提升到了極致,腦袋內部一股灼熱,我立即向前跑了幾步跳開,然後回頭一看──

  是另一名當初與我打過一次照面的銀行搶匪,「No Name」的成員,那個身材較為高挑消瘦、從沒開過口的男子,此時他沒有蒙面,我見到的是一名五官挺拔冷峻、留著長髮並綁了個短小馬尾的男子。他面無表情,沒有因為原本能夠得逞的一擊斃殺失手後,而有任何的動作停滯及心理波動,馬上,就以著熟練且迅猛的步伐向我襲來──

  這個人與先前那名男子同樣身手不凡,可這人給我的感覺是絕對的惶恐、絕對的壓倒性,在對方衝來的這個時間,我居然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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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我生日啊~ˊ_>ˋ 這次有朋友幫我過了,用228補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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