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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歷檔案 丟紙姐與No Name 17

 

  「呃……嗯……嗯啊!……喝……」上、上,下、下,我全身汗水淋漓,林依就在我下面躺著,伴隨著喘息聲……我的喘息聲。

  「這樣就沒力了嗯?你這樣還是男人嗎?」

  「喝、喝……其實我還是男孩啊!啊啊啊!嗯!」

  「呵……你真的很弱吔,我之前太高估你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不行了,這樣就吃不到囉。」

  「可惡……呃啊!唔……不、真的不行了啦……」

  「快快快!是男人就快點!這個速度完全不行!」

  「呃啊!大、大腿要抽筋啦!」

  「抽完給我繼續!給我邊抽邊做!」

  「姐姐,妳也太強人所難了,難道妳就不累嘛!」

  「我累什麼?這種事情男人做就好了,我為什麼要做?」

  「呃……嗯、唔啊!啊啊啊啊!兩百!」

  「砰!」

  「唉……算了算了,今天就先這樣吧。喂,你別趴在我身上啊。」

  林依推著我軟弱無力的身軀,從我身下挪移了出來,拍了拍衣服,吁了口氣,接著將一瓶寶礦力扔給我。

  「等你什麼時候能做到三百下伏地挺身,才能到八樓吃飯,你最好快點適應,因為下禮拜開始,除了三百下伏地挺身,還要加上三百下仰臥起坐。」林依插著腰站在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是……」我全身痠軟無力,真的是半身不遂的狀態了……兩百下,我從沒一次做過這麼多次,以前最多都是五十下,沒想到林依獅子大開口,一天就要我三百下,這樣才能到八樓享用吃到飽的高級美食,否則我就得端著豐米便當到充滿牛排、生魚片、各種高檔餐點的血歷餐廳中看著對面享受大魚大肉,嚥下我口中的粗茶淡飯……

  至於她為何要在我身下呢?這純粹只是要增加我的動力吧,我下去的胸膛必須點到她翹起來的手指,這樣才算一下,天啊!其實我到一百下已經極限了,沒想到突破極限之後,還能再做一百下,我都對自己刮目相看了……

  「重量訓練,是基本中的基本,力量、反應、速度、爆發力,在實戰中都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一個只會功夫沒有這些決定性因素的弱者,就算對上一個不會功夫的壯漢,也只有被欺負的分。」

  「嗯……」這時的我已勉強坐起,灌了好幾口寶礦力。在這之前,林依與劉可甯帶著我走過一圈六、七樓,參觀了許多房間,總體來說,算是只要是你想得到的室內運動項目與健身器材,這兩層樓內都有,此外還有許多不同功用的教室、房間。

  現在我們在一處寬闊的木板舞蹈房間,四面都是鏡面,而在剛才,林依還帶我去了練槍室,拿了下手槍滿足滿足。

  這兩個月,林依會負責督導我各種項目,她會教會我許多實用的知識與技能,至於更加專精的課程,現在的我還太早了,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會有真正的專家來教我。

  血歷就像一個免費的五星級飯店,這個飯店包含一切設施與餐點,還會幫你免費補習上課!平時在學校總是覺得沒什麼好學的,整天待在學校八個小時,無聊透頂,現在總算可以盡興去學習自己有興趣的東西,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持續到何時,因為從小到大,我頂多只有幻想過當上殺手、特務的情節,沒有真正好好想過,要是我要成為一名特務殺手,那麼我的人生會怎麼轉變?

  這或許有些突然吧,但是還在接受範圍內,現在我只想先把我的二頭肌肌耐力,鍛鍊到能夠一次做到三百下伏地挺身,不然……

  「小甯,可不可以分我吃一口?……」看著眼前那一系列的日本料理合餐,我整個難過到了極點。噢!看看那個可愛的生魚片握壽司!噢!看看那個傲嬌臉紅的味噌湯!噢!看看那閃閃發亮的鮭魚手卷!日本料理不是在我桌上,而是劉可甯與林依的桌上,我的桌上,只有五十元買來的燒肉便當……

  所謂的酷刑不是餓肚子,而是當你餐風露宿的時候,你身邊所有路過的人都在享受著三珍海味,你要吃著自己的白飯,看著他們享受他們的大魚大肉!

  美食是進到眼前的人的嘴裡,而不是自己的……而且那還是個我本該享有的權力啊啊啊啊啊!

  「不行,依依說過,不管你說什麼,都絕、對不可以分你任何一口!」劉可甯嘻嘻一笑,甚至還裝模作樣地享受著盤中美食,我整個就是屎臉。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她的話?」

  「這不是聽話,這是對你的懲罰。」劉可甯突然將手掌擱在臉頰,對我說了句悄悄話:「好啦,晚上給你送去一杯飲料,你最喜歡的珍奶,不要給依依發現唷!」

  「唔……嗯嗯!」眼眶倏地溼潤了,劉可甯!妳跟本就是我的聖母瑪麗亞啊!

  於是兩個月的密集特訓,就此展開,一個即將成為真男人的男孩,為了他每日的高檔餐點,拼命鍛鍊身體。

 

  §

 

  睜開緊閉的雙眼,倏地就是一把銀亮的小刀撲面而來,我危機意識猛然併發,左閃右閃接連躲掉了對方的連刺,就在第九下刺擊,我抓住了對方握刀的右手,使力一扳,想封鎖住對方的雙手,不料就在左手也想握住另一隻手的時候,對方先一步滑開,拳頭狠狠往我的心窩處打來,急忙間我上身一扭,避開了要害,左手跟著順勢死死扣住對方的左手。

  哼哈哈!這下子妳逃不掉了吧!我雙手握得死緊,緊接著就是將對方的身子拉了過來,同時我額頭往前一頂,「吭」地撞上了對方的額頭。三年下來的「頭頂」,可是讓我的頭硬了不少啊!

  「唔……」對方一聲悶哼,有些惱怒,就在我頭還沒收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蹲身頂了過來,稍微掙脫掉的右手一彎,改以手肘向我的腹部衝來,我嚇了一小跳,急忙放開她另一隻手,向後跳開了幾步。

  「拆槍。」雙方才剛拉開距離,就是一把手槍在我眼前,那青蔥般的纖纖玉指就在板機上要壓下,我反射性地急忙就是大拇指扼住了那隻手掌心的關節處,緊接著另一隻手伸去重擊對方手臂,拍掉了槍枝,順勢卸下了手槍的彈夾,一連串的過程僅是一瞬間。

  我聽到了對方受驚嚇的細小尖叫,同時對方一震右手,將我的手掌甩掉後,兩隻白皙玉手猶如閃電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心臟因興奮及驚險而悸動了一下,但我依舊靠著磨練出來的反射性思考讓我的左腳先前踏一步,拐住了對方的小腿,右手一抬架在那抓住我的手臂上,身子跟著一彎腰,一個反摔就要成形。

  對方的速度同樣飛快,在查覺到我的意圖後,瞬間又是改變了動作。她清楚自己的力氣沒我大,便索性借力使力,另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雙手一按,那修長曼妙的身軀倏然是頭下腳上,兩隻玉腿有力地夾住了我的脖子,用下墜的力道硬是想把我給扳倒。

  見招拆招,才是王道,可是我已經沒招了,要下腰,我這筋骨挺硬的男孩可辦不到啊!

  就在頸子被強猛的力道給向後拽的時候,我腦袋閃電般地竄過一絲流光,急中生智,想起了我前一陣子在練的Breaking炸招,不是與這個動作很像嗎?想想我的優勢是什麼?摔不痛、摔不死、摔不爛!三年的撞擊已經讓我的身體非常習慣了摔傷、撞傷、折傷,要怎麼讓身體在撞擊的時候受到最低限度的傷害,身體早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套反應,而這個優勢,對方完全沒有!

  不過與此同時,一個「惜香憐玉」的念頭又蹦出來了,對方是女孩子,我下得了手嗎?……開什麼玩笑啊!但是,這個後來的念頭,已經趕不上我身體的下個動作了──

  對方此時的雙手已經撐在了地面上,她的身體重心全是放在夾在我脖子上的雙腿,如果我就這麼順勢跳起來用後背撞地的話,那簡直就是一個殺傷力超級強大的反向操作摔角招式啊!對方會被我的重力加速度給扭曲了身形,頂在地上的後頸會重創、腰會被重創、雙腿會被重創,而我,背部強姦完地球後,拍拍屁股站起來沒什麼大礙,何況還有一雙玉腿墊著呢!

  該怎麼辦?這下子得弄殘人家了啊!娶過來我是沒有怨言啦,但是對方會願意嗎?

  一個瞬間,思緒千迴百轉,我大難臨頭般地「啊」了一聲,伴隨著對方的驚恐,「砰!」,我的背部與側腰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唔……」出乎意料的是,觸感並不是我所期待的柔軟大腿,而是完完全全的木質地面,所幸還有彈性,讓我沒有受到太大的撞擊力……不過因為念頭轉變的關係,我把自己的側腰炸了,一時間側邊的盆骨是火辣辣的痛!我想對方一定是趕快躲開了……

  雙手反射性地摀著受傷的部位,我齜牙咧嘴翻過身來想確認對方的情況,卻是看到了一張又驚又怒的俏麗臉蛋。

  不錯,對方就是林依,為了測試這一個多月的訓練中,我究竟成長了多少,她要求我跟她做一次肉搏戰,在一個我想殺她、她也想殺我的假設情況之下,全力以赴。

  將黑亮長髮束成馬尾的林依正側坐在木質地板上,她的臉頰上有幾滴汗水,貼身短袖及緊身運動長褲,將她黃金比例的曼妙身材顯露出來。

  「啊……」相較於這名像是剛運動完、揮灑香汗的青春美少女的我來說,顯得極為狼狽……

  「我做得還不錯吧?……」待兩人都喘了口氣後,我咧著笑容問。

  「你還敢說?」林依的秀眉微微皺著,癟著嘴角嗔視著我。

  「對不起啦……這是反射動作,等到想到後面的時候,已經這麼做了……」

  「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差點就要把妳腰斬加變成植物人了啊!」

  「我不是在氣這個,你以為我會氣這種事情嗎?」林依炯炯有神的雙瞳死盯著我不放,她看起來有點氣消了,那眼神之中似乎藏著一點驚喜。

  「不然妳是在氣什麼?」換我皺起眉頭。

  「為什麼要放掉?為什麼要手下留情?如果我現在是真想要殺死你的人,你早就因為你的仁慈而死了。而且你這招太亂來了!居然想要用這種方式同歸於盡?萬一砸到的是脊椎呢?萬一你沒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呢?」林依連珠炮似地大聲質問,說實話,我這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生氣,她從來就很少讓自己真正的情緒暴露在外。

  「……」我沉默了,我想辯解,但是我不想頂她的嘴,等到林依停下,我才吞吞吐吐地說:「可妳不是我的敵人……雖然在開始之前說好了我不能夠對妳心軟啦,但是……我還是下不了手啊!別擔心,我沒事,過一下就好了,之前練舞常常都是這樣摔,摔不痛、摔習慣了啦。」

  「唉……算了。」林依嘆了口氣,隨即變回了平時的淡笑,「你人太好了,太善良了,你一定會因為這點而吃到不少苦頭……」

  「那到時候妳再來幫我就好啦!」我衝著林依一咧笑,她苦笑著搖搖頭,將我攙扶起來,「能走嗎?」

  「哎!等等等等等!先休息一下。」我摀著屁股慢慢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一旁的劉可甯這才急忙趕上來,關切地檢視著我的傷勢,讓我又是一陣感動。

  「所以,我這樣算是過關了嗎?」我笑著問。

  「誰知道,雖然這段時間我一直與你做實戰練習,但是真正來的時候,情況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現實的情形有太多太多意外與不確定因素,就連我都不能把握自己一定不會受傷。不過……這一個多月,你進步的非常多,對於那些小混混、小流氓,你要學葉問一打十個也不成問題了,槍法方面也差不多了,明天你可以先回學校一趟。如果你想的話。

  「回學校?可以嗎!」我興奮地叫著,但隨即一愣,情緒馬上又平復了下來。等等,我白癡啊!為什麼我要那麼高興?

  「基本上你已經OK了,原本說好兩個月的,剩下這半個月,你一樣要留在這裡繼續加強,讓你回學校只是給你放個假,回去看看而已,沒什麼特別的用意。」

  我點點頭,接著林依說她要先去沖個澡,偌大的舞蹈教室就只剩下我與劉可甯肩並肩坐在一旁的長椅上。

  「真的不用擦一下藥嗎?你這陣子訓練受了很多傷啊。」劉可甯撫著我的側腰,擔憂地說。

  我欣慰地笑了一下,說:「安啦,小傷而已,不用麻煩。」

  「擦一下又不會怎樣,為什麼不要?」

  「沒為什麼,就是不想啦,呵呵。別擔心,我狀況超好的!」

  「怪人……」

  光陰似雷射真不是誇大其詞,轉眼間,我來到血歷住下後已經接受了林依的訓練一個月多,這段時間,我從一個從沒練過功夫的新手,成了能夠一個打十個的幹架好手,基本的肉搏技巧都已經是非常熟悉,反應速度也已是不同級別,儘管我不保證能夠在刀槍之下毫髮無傷,但是對付一群沒練過功夫、鍛鍊身體的小混混,已經是綽綽有餘了,自己提升到如此程度令我非常滿意,只因為我學會了怎麼「打架」!

  這個意義是不同的,之前的我並不想混幫派、跟別人幹架,但是現在情況轉變,我幹的不是架,而是一個工作、一個必須履行的責任。

  想到這裡,就想到一部電影叫做「功夫夢」,那是威爾史密斯的兒子與成龍演的,那黑人小鬼原本也是瘦骨如柴的一個小屁孩,到中國之後總是被打趴在地上,但是在成龍大師的調教之下,小鬼一天天的揮汗苦練,不只身子骨變得精壯,這反應、對招、出拳、劈腿、空翻都有模有樣了,最後痛宰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練家子小鬼。

  不過拍電影歸拍電影,實際來可不是這麼一回事,我學的不是那種競技格鬥,而是真正的「幹架」。什麼叫做幹架?那就是與別人拼命,招招攻擊弱點、招招都要秒殺、招招都要人性命!為此還聽了大半個月的「林依老師人體各處要害骨骼關節講經」,讓我熟悉了一些人體的軟弱處,當然,男人的跨下絕對是要害中的要害!看看之前爆鳥王招招爆鳥、招招斃命的一擊必殺就知道,這攻擊要害絕對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

  這段時間,我每天早上八點醒來,在梳洗過後就是先去慢跑、做各種重量訓練,讓我的身體整個就是精壯了不少,接著沖了個澡吃完早餐後,便開始讓林依指導我格鬥術到中午。下午有時會上些課程,丟紙姐還有幾次抽空來與我講解講解,大多都是關於台灣目前的局勢以及相關事件,為此增加了我不少的知識,對於台灣的黑暗面是瞭解了許多。

  除了這些,還有相關的一些傷口包紮,更有幾次是林依帶著我去地下停車場學騎摩托車、學開車,每天都是充滿挑戰性的一天。

  至於槍法呢?這算是每日必經的練習,每天下午及晚上我最少都會有兩個小時能摸到槍枝,在血歷的練槍室之中,長桌上擺放了一些不同型號的手槍。一開始,林依要我先熟悉槍枝,我的第一個課程就是熟練好支解、組裝手槍,以及分辨一些常見的型號與子彈,再來就是全神貫注在槍法上頭了。

  練槍室也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在前方的空間可以掛上許多遠近不一的人形紙板,讓我精進自己的準度,好在國中我可是一下都沒有少苦練了我的CS,對槍枝我可不算是完全的陌生,適應反作用力後,不久就上手了。

  有趣的是,血歷內還有一些模擬機器,會用一種3D模擬試鏡的效果,好用來訓練你在實戰中的應對技巧,開車、騎車、閃躲、槍法、反應等等,都能夠做不同情況的反覆訓練。

  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我算是大幅進步,林依也說我學習能力很好,學得很快,且能夠用自己的想法再去轉過一遍,融會貫通。

  而這一個多月,依舊沒看過一號,零號也只出現過了兩次,我們沒打照面,至於那名二號何楠茜,在第一天之後也沒看到過她,她給我的名片中的號碼,我一次也沒撥過。總之我想說的是,這一個多月是平淡無奇的過去了,我一直在進步著,沒有新人物的出現、沒有外務的干擾,每天僅有我與林依、劉可甯待在一塊,為此我們三人的關係也變得非常好。

  劉可甯有時會在我晚上睡覺前溜到我的房間來找我,與我聊聊天,時常會帶一些飲料、小點心給我吃。如果這種女孩不是貼心,那什麼才是貼心?

  與林依,就像是對待一個引領我的目標與前輩;而與劉可甯,卻像是對待一個可以談天說地的開朗女孩。我與劉可甯很少聊到血歷的事情,彼此的經歷倒是聊得挺多的,雖然在訓練的時候她少會說話,總是在一旁看著,但是我與她已然成了一個很要好的關係。

  不過最為奇怪的一點,就是那最初的心結──「No Name」,這段時間,我從沒耳聞過任何關於他們的消息,我沒有特意去向林依或是丟紙姐詢問,可我心中總覺得他們是為了讓我專心加緊訓練而不告訴我,以及,我心中的擂鼓是越來越快、越來越震撼,我很有預感,我就要與他們正式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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