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現王子3 第五章 脫軌(下)
「想忽悠老子！老子可沒那麼笨！」人影即是那名眾人以為已引開的「質變」男子，雖然起初他被許慶等人弄得暈頭轉向，但在衝往最後一顆子彈襲來的方向不久，他就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一個聲東擊西的策略。
這男子為夜梟、為自己幹過了不少壞事，一天到晚都得和地下組織、警察、非法營利組織打交道，常常走在生死邊緣，一些慣用的手法他早就摸透了，只不過這次是幾名持槍分子大剌剌來捕他，這近年來久違地讓他有些發愣。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這名男子一身邋遢、蓬頭垢面，腦筋卻轉得不慢，敏捷得很。當初黃璫以「操夢」對他施術就說過了，此人的神經非常敏銳。一個神經敏銳的人，智商又會低到哪裡去？再加上男子多年來獲取的經驗與感覺判斷，他在漆黑的巷弄社區中衝了幾下，三下五除二以刪去法矇對了許慶等人的去向，接著那沉重的腳步聲已清晰可聞。
這下子許慶等人是被反將一軍，瞬間給逼到了死胡同了。
「許慶、許慶！能動嗎？」張睿發急吼著，一面跟老瓜隔著段距離與男子四處周旋。要跟這泰山都擋不住的怪物正面對決，那簡直是飛蛾撲火，兩人自然還記得此人的行動速度不快，當下便以這種方式拖時間，只是他們身上的裝備都不輕，光手上的步槍就有三公斤餘，如今已不如年輕時有力了，也快不了男子多少。
許慶還在地上掙扎著，他的臉面被軟毛帽與口罩掩住了大半，不過他緊鎖的眉頭卻能透露出他難耐。他的胸口還沒緩過來，那一撞，都把他的腦袋撞得一片空白了，胸腹全是緊悶的疼痛感，哪裡知道五臟六腑有沒有出問題？
許慶想開口叫兩人趕緊離開，不要管他，沒想到嘴巴一張，喉間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他心想糟糕，恐怕是被撞得岔氣了，這呼吸也沒好起來呢。
等不到許慶的回應，老瓜與張睿發自然沒理由捨棄掉他們相識多年的老戰友，就是許慶開口叫他們走開，他們也不會失了義氣獨自逃走。子彈不停打在金屬般堅硬的軀體上，男子的腳下彈殼是越來越多，身上的皮肉傷倒是一個都沒增加，兩人自然也知道開槍是徒勞、是浪費子彈，可他們就是無法停下扣板機，經驗與理智告訴他們，必須要做掙扎，就是銅牆鐵壁，也要往死裡打！
「喀。」一聲脆響，宣告了彈夾的空虛。老瓜怔了怔，只得咬牙瞪著男子，生怕他移離自己的視線。
「哈哈哈哈。」男子見老瓜沒了子彈，當下往他那兒衝了過去，一股強烈的壓力驟然逼來，排山倒海。
老瓜心想不妙，連忙把步槍的肩帶撂下，抓著槍托使勁就把槍給砸在男子的臉面，試圖要阻止他，哪怕是一刻都行。
男子大無畏的連眼睛都不眨，任由三公斤重的堅硬槍體砸在他面上，然而那把槍就像是個小玩具般，一下子從中斷成了兩半，頹然落地，男子依然是毫髮無損。
老瓜也沒想過這陰招能有效用，當即連忙旋身拔腿，趕緊抓著耳掛式的麥克風叫：「老發，待會兒我扔手榴彈蒙蔽住那傢伙的視線，你就趁勢帶許慶到車上去，我把這傢伙引開，若是三分鐘後你們沒看到我，就自個兒走！」
老瓜的聲音傳到了許慶、張睿發，以及車上所有人的耳中，所有人都是一震。
「好！」悲慟之間，張睿發深重地咬牙，下一刻，隔沒多遠追著老瓜的男子那頭一聲爆鳴，熊熊火焰在漆黑的遠處巷道中成了一個熾亮的小太陽，絢麗無比，而火光之中，兩道人影一閃即逝。
張睿發凝望著那道火光半晌，他猜測不出那名男子的目的，為何要緊追著老瓜不放呢？可老瓜這一下犧牲小我，無疑拯救了他們兩人。他五味雜陳地啐了一口，趕緊蹲到了許慶身旁，將他扶了起來，也不管他能不能走，一拖一拐地往不遠處的箱型車過去。
兩人斜歪著身子走出了社區邊緣，月光下那台令人懷念的廂型車就置在溝壑立橋一旁，此時已發動了引擎，車裡也是明晃晃的一片。張睿發攙扶著臉色蒼白、已將面罩拔下的許慶挪騰過去，而箱型車裡的人一見他們也趕緊將車駛過去，合力讓許慶上了車。
「老瓜呢？」車內，宋旭巍問。
「你們剛剛也都聽到了吧？老瓜他……」張睿發無力地仰躺在椅背上，目光濁濁地說。
「三分鐘……三分鐘怎麼可能擺脫掉那人？老瓜勢必沒有回來的意思了。」早已轉醒的許清東在宋旭巍上了車後就瞭解了狀況，他有些悔恨地說。想不到這幫老兄弟竟不喚他起來，現在同伴受陷，多多少少自己都會過意不去。
眾人都沉默了一陣，良久，宋旭巍看了看大夥的臉色，問：「……救，還是不救？」
這一問，眾人面面相覷幾下，臉色都不太好看。
「當然是救！老瓜是我們兄弟，他捨身讓我跟許慶能脫逃，現在我們竟要棄他不顧？這是人做的事嗎？」張睿發瞪眼說。
其餘人也點點頭，要他們自顧自地逃跑，做不到。
「問題是……該怎麼救？」許清東這一問，大夥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我有辦法。」
大夥聞聲一回頭，想不到說話的竟是小東。小東本來在後座看著那名昏迷的男孩，此時聽到老瓜捨身救人，眾人正為此煩惱不已，突然想到了個計策。
他見好幾雙目光眼巴巴地望著他不語，繼續說下去：「我想我的能力可以派上用場，用『幻化』在附近的牆面上簡略畫一個畫符，再讓老瓜引誘那男的跑到畫的地方讓他看到，我的畫符就能震懾他一陣子，這樣的話，老瓜就有足夠的時間逃回車上。」
張睿發聞言想了想，一拍手笑說：「妙啊！你這小鬼一整天臭臉，又不說話，搞得我都忽略你的存在了。是啊，你這能力是對心靈上產生的作用，就算那位『質變』身體再硬，看了你的畫一樣會深陷效果之中，雖說效果持續時間短暫，但足夠了。」
眾人一聽都贊成地點點頭。
小東一直很少用到、有些自負的能力如今能派上用場，他也有些欣喜。
「好，我快不行了，畫好了跟我說，接著把地點標示號碼給我，待會就照小東說的做。」一道氣喘吁吁的蒼老聲音傳入眾人耳內。
「老瓜！你還活著！」許清東欣喜叫著。
「他媽的，老子有那麼容易死嗎？……喝，只不過這副老骨頭要全力衝刺這麼久，還真吃不消啊，身上的裝備路上都扔了，我現在正躲在一處牆角裡頭，那人就在附近。小東你可要快點啊。」老瓜又說。
小東自然知道時間緊迫，趕緊從帶來的隨身背包中拿出一捲畫紙及毛筆，掂著毛筆直接沾了墨水就在一人高的宣紙上畫下簡陋的一張鬼面具，一面說：「你們都別正視這幅畫，我的『幻化』只有一次效力，被看過一次、效果啟動後，就沒效果了。老瓜，等等你也千萬別直視畫紙。」
「知道了，行了嗎？」
小東畫得很快，幾條弧線就大功告成，幸虧他原本就有繪畫底子，且這能力並不需要畫工多麼精湛就能發動效果，一張瞧著有點駭人的惡鬼臉面已在宣紙上，墨跡未乾。
眾人見小東畫好後，趕緊開了車門讓他出去，一面叫著老瓜準備妥當。
「老子……老子大約在三十秒就出了這個巷口了，那男的就在我後頭，他媽的……小東，快，告訴我擺在哪裡，我引他過去。」
「要擺哪？這地方沒有光源要讓那人注意到這幅畫有困難，還是……就貼在車蓋上？」小東在車外環視一下，躊躇不定地問。
「好！他媽的快點！就貼在車蓋，把燈開到最大，我現在就衝過去了！」老瓜有些氣急敗壞地叫。
眾人忙了一陣，把廂型車裡的照明燈都開了，在這漆黑之地成了一個明顯光源，而小東畫的鬼面圖就黏在車尾，等眾人準備妥當後，渾身黑著的老瓜已經出了社區的邊緣，後頭還緊追著一人，腳步聲蹦蹦作響。
後頭的社區有不少建築都開了燈，隱隱約約傳出了些騷動，必是被今晚許慶等人的行動給弄出的，報了警都有可能。
眼見兩道黑影漸行漸近，張睿發忙說：「開車門、開車門！老瓜，你先往車尾的地方跑，低頭千萬別看車尾，接著再繞過來進車。」
老瓜跑得氣喘如牛，也沒閒暇回應了，這最後一步豈能功虧一簣？當下更是卯足了十二分力進行最後衝刺，後頭的男子也追得有些乏力。
老瓜很快就近了廂型車，而追在他身後的男子一個抬頭，不想看一眼那光芒四射的廂型車都難，這一看，一張宣紙上的墨畫鬼臉彷彿活了起來般，瞬間放大了幾十倍，飛快往他接近，男子心中一震倏地緩下了腳步。
「唔……」男子瞠大雙眼，一雙眼珠子都要股出來似的，他感到他的心臟緊縮了一下、悸動了一下，渾身彷彿都被無數惡鬼纏上，如負千斤，那一身硬如金屬的堅硬也漸漸消失，回到了尋常的皮膚。
老瓜撲進了車廂裡，早就撕掉的毛帽與面罩下的臉面是滿頭大汗，此時呼吸終於順暢的許慶眼尖注意到黑暗中男子的變化，擺了個手勢說：「先別走，老發，朝那男的射幾發麻醉彈試試。」
張睿發一點就通，趕緊翻出了麻醉槍，朝呆立的男子開了好幾槍，就算這距離不短，又在夜色之中難以看清，這麼多麻醉也能中上一兩發了吧？
眾人屏息以待，只見漆黑之中，那人影向前傾了傾，接著連半點掙扎都沒有，就「撲通」一聲向前栽在了水泥地上，一動也不動。
「成了！」
眾人歡呼一聲，終於放鬆了心緒，搞了大半天，遮騰了許久，還傷了許慶、累慘了老瓜，幾個人下了車，就要往昏迷的「質變」男子過去確認確認，為做保險再給他幾槍強力麻醉，卻是一道道光纖在此時由弱漸強，霍地照在他們身上，眾人一時間都被刺得睜不開眼睛。
那幾道光纖之後是汽車行駛的引擎聲，眾人在強光照射之下還不明所以，只猜到有幾輛車駛了過來，納悶之際，四台黑亮的厚重防彈廂型車已停靠在他們四周，成了一個包圍網。
「什麼人？」許清東幾人警覺心湧上，反射性地摸向腰際，卻驚覺到他們的步槍都擱在車上了，只得摸出一把把手槍上膛警備。
大夥還心驚未定，四台箱型車車門唰地拉開，聲勢浩蕩地竄下了十餘名全副武裝的持槍特警，在極短的時間內佈陣妥當，無數小紅點全在幾個人身上游移不停。
許慶等人見狀不論在外頭還是車內的，全都站了出來，棄械投降，舉雙手不敢妄動。
「這……這他媽又是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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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又有靈感了！！！一切都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打這篇打到一半的時候，我戴上Ｍｏｎｓｔｅｒ Ｂｅａｔｓ，結果靈感突然就乍了。或許是音樂救了我。
巨人第八集一樣帥爆，後面米卡莎爆緊緊艾倫哭哭的畫面，我看的好歡心，哈哈哈。
魔王大人跟俺妹２這禮拜的更新也很笑。我超喜歡魔王大人裡的便利商店店員，他長那樣真的是太爆笑了，還有那口音，我想我好幾年都忘不了，呵呵。
差不多要讓夜梟的人跟其餘七大能力者露面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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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4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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