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現王子2 第八章 南下(下)
「毅良、毅良。」
毅良被一道女聲喚醒了過來，恢復意識。他眼一張，就見陳瑀甯一面挪動身子下車，一面說：「車到了，下來吧，他們說會在這裡待一下子，與另外一組的人會合，接著再分開行動。」
「喔……」毅良應了一聲，接著隨陳瑀甯下車。
其他人已經各自準備妥當了，正聚在一處等待兩人，其中還有位毅良沒見過的突兀男性，姿勢端正地站著。
「王子燿，這裡是嘉義水上的空軍基地，這位是負責接待我們一行人的彭少尉。夜梟的勢力遍及南部，面積太過廣泛，所以我們會先以嘉義為中繼點，往南推進，至於彰化、雲林一帶，已有我們的人各自過去了。」潔兒上前了一步，為毅良做解釋，而那位戴官帽、穿一身藍衫黑褲制服掛行證的彭少尉，則頷首打了下招呼。
毅良與陳瑀甯紛紛點了點頭回敬。
「那麼，諸位請隨我來，莫玲小姐等人正在會議廳等候你們。」彭少尉正色說道，沒有因為他們都是些少男少女而怠慢，踩著「叩叩」聲不絕的黑亮皮鞋率先走去，領著他們一行人。
毅良沒想到睡個覺就到了空軍基地裡頭，他還以為大夥會先隨便找個地點集合商議呢，隨即他想起了日煦一直與政府、警方有著密切的關係，會先到這種軍事基地內其實也沒有什麼奇怪。
他開始四處打量著這塊地方。基地內十分空曠，處處都是柏油路與水泥地，兩側種了許多粗枝高幹，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幢佔地面積頗廣的四方形建築聳立，路徑途中還能見到不少官校，大多都是穿著與彭少尉相仿的藍衫制服，也有一些人穿著橘紅色的飛行衣，以及家常的便服。
一行少男少女路過自是吸引了那些軍人的目光，只不過那些軍人都是訓練有素了，就算沒有公務在身，也不會隨意上前打擾，頂多會向彭少尉大聲問好，接著便行姿正端地離去。
毅良這時還看到了遠方廣闊的水泥地上，置著許多型號不一的戰鬥機與直升機，有些人在附近忙上忙下的，也有些全身裝備在機身下做檢查、做維修工作，時不時還能耳聞到上空轟然作響的引擎呼嘯聲，緊接著就是一架飛機破空劃過天際。
這就是空軍基地……毅良以著新奇的目光看著周遭景色，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所謂的飛機。那些飛機個個都十分龐大，且種類多變，光是看到了幾個形如雀鳥的戰鬥機，就有尖頭、鈍頭、平頭的，讓他有非常新鮮的體驗。
空軍基地非常廣大，一行人步行了五分鐘，卻只走了基地的冰山一角。他們隨著彭少尉進入一幢外觀看似交議廳的建築，走上兩側旋上二樓的大廳階梯，不一會兒依序魚貫步入一間會議廳，冰涼的冷氣立即撲面而來。
「各位日煦的成員們，請隨意就坐。」待所有人都進入議廳內後，彭少尉伸手示意說著，讓每個人都做到了長桌周邊的辦公椅上後，這才擇一空位坐下。
長桌四周坐了許多人，都是毅良未見過的人物，兩邊舊識互相眉來眼去，各自不語打著招呼。
這時許薇丹見毅良發愣，在他一旁低耳解釋：「那邊就是日煦宅邸的另外一個主力小組，那位看起來比較成熟的女人是莫玲姊，再來是潔莉、范繼彥、查克、陳忠訊、老豹。」畢竟重要場合之上，兩人不好私自談論，她只介紹了幾人的名字，便安分坐在椅上等待接下來的談話了。
毅良的目光略移，開始打量著這些早有耳聞的另一組能力者們。
莫玲坐在毅良的斜右方不遠處，她外貌端正姣好，清秀的五官上了點淡妝，看似只有二十出頭，黑麗的長髮垂下，髮尾末端是螺旋狀的波浪捲，劉海旁分兩側，白裡透紅的肌膚表有光澤，穩重自信的柳眉之下，一雙長睫的精明目光帶著幾分英氣。她身穿一襲微露前胸的蕾絲小背心外罩深紫色的織領小外套，兩袖上捲，下身是黑色的窄短裙，因為角度可及，她那一雙粉白的玉腿映入了毅良的眼簾，腳則踩黑亮的高跟鞋。
莫玲的艷麗可比陳瑀甯，可一個給人的感覺是精明，一個是溫柔。若不是事先得知，毅良還真不敢相信如此秀色可餐、身材火辣透露著成熟韻味的女子，竟是日煦中最重要的能力者。
莫玲察覺到毅良的目光，頭一撇朝他微微一笑。
毅良趕緊迴避，片刻後才繼續打量著下一位人物──潔莉。潔莉也是個女性，歲數比莫玲年輕些，似乎在十八上下，她精緻並較分明的五官輪廓就像是個混血兒，不知是天生的還是挑染過後的橙金色微捲長髮下，一張如牛奶般白皙粉嫩的俏麗臉蛋。細娟的眉毛、挺直的尖鼻、紅潤的小嘴，臉上沒有任何化妝修飾，卻非常俏美，眉宇之間十分放鬆，深深的雙眼皮讓人感覺她一直都很閒適，嘴上則始終掛著淡淡的甜笑，靨了兩個小小酒窩。
由於位置的關係，毅良只看得到潔莉的上半身，她的身軀有些瘦小，穿著一件合身的圓領白色Ｔ恤，坐姿及態度相比莫玲，就沒有那麼肅穆了。
這位潔莉的容貌無疑是個罕見的美少女，但毅良更在意的是她如西方人的五官及皮膚，到底是位來台的美裔女孩，還是位台灣出生的混血兒呢？或者只是五官像極了西方人的本地人？
潔莉過去，是年齡與她差不多的范繼彥。范繼彥乍看也是個英俊的大男孩，大約在十八到二十歲之間，一頭沖天颯爽的短髮，面上神采奕奕的神色，黑粗的眉毛與明亮的雙眸自信英明，嘴角微彎，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乾淨、清爽，穿著有些寬鬆的灰白色Ｔ恤。他的身高與旁人比較起來顯的較高些，毅良估計有一百七十七公分。
再來，是查克。查克就是走嘻哈風格的感覺了，歲數看來在二十之上，有著一頭捲翹亮灰髮，斜下的劉海遮去了眉毛，僅露出酷酷的銳利雙眸，眼下睫較長以及顴骨明顯是他較突出的五官特徵。他鼻樑挺高、鼻尖有點朝下，此外豐厚的雙唇下方還刻意留了一小撮倒三角型的鬍鬚，左耳軟骨上一排貴氣耳飾，右耳則乾淨無物，身穿黑白相間的連衣帽無袖背心，露出了結實的臂膀。
陳忠訊相比前幾者就沒那麼顯眼了，他與范繼彥同樣在十八到二十之間，有著黑蓬的短捲髮及細長的臉蛋，淺眉下的兩隻眼睛眼角有點下撇，一副老實安靜的模樣，身材高挑細瘦，穿著樸素的灰色外套。
最後的老豹則是這一組人馬中最突兀的人了，也是年齡相差最大的人。他明顯是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子，粗糙的短髮頂上甚至還有些禿頭，生著一副鷹眉利眼，眼袋有些擁腫，給人不耐煩、憤世嫉俗的感覺。他有著削瘦的鵝蛋臉，身材略嫌矮小，穿著與他外貌、年齡不相稱的黃藍色流行外套，懶散躺坐在椅上，簡直是目中無人。
毅良看過一輪另一小組的人後，心想果真如日野嚴一郎所說，這一組的人都較為年長，與他們這一組都是少男少女的小組差別之大。而除了他們這一群日煦的人馬外，長桌的另一頭還坐著三位壯年男子，分別穿著不同的服飾。
由左過去，第一位男子一頭齊短的平頭、方正和藹的臉蛋，雙眼炯炯有神，沒有絲毫架子，看似很好相處，穿一身輕鬆的便服；第二位一樣是平頭，相比其餘兩人較為年老，有些灰白的眉毛之下神情十分穩重，兩頰佈著些許皺紋，一身整齊的警服，左胸口袋上掛著一些零碎勳章；第三位則是理著尖俏的短髮了，眼神透著點輕藐與不耐煩，唇上蓄著一小撮鬍鬚。
見所有人都坐妥後，彭少尉禮貌性地一點頭，示意眾人可以開始磋商接下來的情勢發展了。
這時，倒是莫玲率先開口，以著沉穩的口氣問：「還有一組人呢？」
「許慶等人先到其他地方去了，他們與我們是分開行動的。」回答者是日野華，她算是毅良這一組默認的組長，因此她通常是代表小組發言、決議的人物。別說她只是個未成年的ㄚ頭，名義上來說她算是日野嚴一郎的次女，辦事能力及經歷、態度也都不凡，還是位六級能力者，所以莫玲一組的人對她是十分尊敬的，但換在其他成年人眼中，就是個裝模作樣的小女孩罷了，那位態度本來就有些輕藐的男子，馬上就露出了不屑的嘴臉。
這一代的日煦成員大多都是年輕人，而能力階級較高者又是些少年少女，所以日煦才會讓這些年輕人代替他們，對外做任何一切的商議、抉擇、處事，不知不覺，日煦早就成了少齡成員們的組織。他們本都是有經歷的人，再加上了自身的能力以及為日煦做事得到的歷練，心靈、氣度上早就超越了同齡的人們，甚至，有人遠比二、三十歲以上的壯年都還要成熟穩重、思緒精明，日野華就是這麼一個人物。
那位男子的小小舉動都看在日煦成員的眼裡，不過這是一場與政府、警方、軍方之間的重要會議，他們知道自己沒有表態的立場，所以只讓代表性的人物去做交流。日野華銳利的目光自然沒有遺漏男子的不屑，她只是裝作沒看見，將注意力放到會議上。
得到了回答，莫玲點了點頭，再次開口：「那麼我就單刀直入的說了，幾位長官應該都收到了相關消息及之後的應變方針了吧？」她畢竟比較年長，舉止從容，看來也非常穩重，那位面帶不屑的男子的表情這才好些。
三位男子及彭少尉頷首，莫玲繼續說：「日煦為了國家，除了必須的食衣住行外，無條件提供對政府的協助，而今日開始，我們會與警方密切合作，對潛伏在南部各處的夜梟勢力、具有威脅性的能力者做全面性的討伐，這方面不僅需要警方的協助，也需要政府的大力配合，以任何管道方便我們日煦行事，甚至，會需要動用到軍事方面。」
穿著便服的方臉男子愁眉說：「莫小姐，警方的部分大力相助是沒有問題，但是軍事方面恐怕會有困難，畢竟……」
莫玲打斷笑說：「陳長官，這點我知道，這往後的情勢及夜梟造成災害的擴大程度，我們都不能確定，我只是先說說，真正的商議還不必。至於政府方面，還請陳長官多多說服，能力者的戰爭可不能輕視，它恐怕遠比火力所造成的波及傷亡還要來的可怕，何況這是國家內部的動亂，一旦越來越嚴重，擴大到了國際情勢，那絕對是難以力挽狂瀾了。」
四位軍官一聽，臉色皆是一沉，莫玲後面那幾句話可是非常嚴重的議題，目前台灣與對岸的關係一直是緊張不斷，如果真像她所說的內部動亂嚴重到無法解決，接下來就是台灣左邊那一大塊陸地趁虛而入，來為他們處理了。
陳長官苦笑說：「這點國防部也是知道的，只是這內部的紛爭與調度方面，實在會有困難啊……我會盡量為你們傾訴、博得最好的協助，不過本人只是個下級官員，真正做決定的可輪不到我啊。」
莫玲微笑說：「不，陳長官肯為我們出力我就很高興了，我代表日煦向您致謝，還請陳長官回去之後要他們更加重視夜梟這個禍源。」
莫玲臉上雖一副從容不迫的笑容，內心裡卻是萬分感慨，她知道就算政府與日煦已持續了長年的合作關係，日煦的能力者為他們助益許多，卻始終不被受到重視，這包刮了很多的因素，其中一點，便是能力者這種本是天方夜譚的東西突然要被重視，大多人都不會認真以待，沒有親眼見過所謂的「能力者」的人，是不會感受到他們的危險性的，就算知道，也會以一種觀看怪物的方式去對待，這樣的情況下，人權甚至都有遭迫害的可能性了。
幾年前，政府曾經還秘密探討過是否要將能力者進行強制管束，限制其自由以維持社會的秩序，更有強使能力者成為國軍戰力的意見產生，這些自然會對能力者造成龐大的壓力與威脅。
如今，能力者起頭作亂的危機產生了，此事關乎千百萬人民，原本一直有對能力者一事內亂爭執的政府相關秘密機構內部，終於不得不採取行動，與日煦做聯手進行對夜梟的制裁，可是到頭來日煦仍得不到全面性的協助，近期爆發的南部爭鬥一事才會難以平息，只增不消。
已在這各方面行走許久的莫玲，自是了解如今的情勢，她作為日煦其一小組的領導人，為了要殲滅夜梟，與政府打過不少交道，一直都為這一點頭痛不已。
重視、重視啊！無知、古板的人們！身為六級「變星」的莫玲，對能力者的可怕程度是有著深刻的認知與體會，可是這些政府官員、這些決策國家大事的愚蠢人們，完全不知道能力者的重要性，她苦口婆心，卻得不到結果，難道最後……只有動亂爆發、難以收拾的時候，政府才會急忙應變嗎？早就無濟於事了！
「嗯……我們警察會以最大的合作同日煦行動，北部的百貨公司大屠殺事件就是在兩周前發生的事，關於此事真正的內幕政府已經封閉了，可一當我了解到真相，還真是不由得冷汗直下啊……南部近期的情況也是迫在眉睫，對方只以少數的人就傷了我無數警察，甚至還有被殺害的……這種情況真是前所未見！我們自然知道這一場異變將會演變成一場大屠殺，不及時採取行動必定會吃大虧。我知道莫小姐說的萬劫不復，並不是口無遮攔，我們警方將會無比重視能力者一事。」那一位穿警服的中年男子肅容說。
莫玲緊繃的眉宇終於有些放鬆，笑說：「劉長官，警方的應變一直都很迅速，你們能清楚目前的局勢我很高興，我代表日煦向你們致謝。」不錯，只有警察這方面是比較可靠的，也只有警方一直以來都會給予日煦較大的協助。
莫玲這句話話中帶刺，那位不苟言笑、面帶鄙視的男子臉色更沉了。她這句話，豈不是衝著那些不給予幫助的人，說他們無知懵懂嗎？
劉長官認真頷首一下，說：「不，該道謝的是我們才對，你們日煦一直以來無私為國家付出，就是這些少年們……都懂得為國助力。唉，說來慚愧，政府遲遲不下決定實在遺憾，他們怎就不能理解呢？程序、程序、利益、利益，現在可不是為利益爭執的時候啊！總之我們警方會盡可能的大力相助，還請你們多多給予我們夜梟的相關情報，準備的更加萬全。我們已經在各地警戒區域做隔離、把持了，也與你們日煦的人共同鎮守，想必接下來會有一場血戰啊……」
莫玲凝重頷首，這時那位男子卻不以為然地發言：「哼，可笑，想不到警方的辦事效率如此差勁，幾個潛伏的地下組織高層都制服不了，竟然還要出動軍事？太誇張了！」
所有目光齊唰唰地一同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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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要去學校，下午要看鋼鐵人，明天應該是不會更新～
好想打當殺手遇上魔法師啊～～～～～～～～～～～～～～～
我在嘉義水上機場生活了有十年，呵呵，在打這篇文之前突然靈機一定，竟然要南下，就把第一個置備點放在空軍基地吧，然後再來個高層之間的會議～
不過我還是知識欠缺啊，政府與警方與軍事的關係、調度、職位與默契，我都不太了解，找了資料也感覺沒什麼用，只好這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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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2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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