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外星人？！ 章之七 與外星人的荒唐校園生活(下)
事後，幸好霏恩稟賦良性，心靈天真純潔，沒有認真看待這件事，自動將這段對話歸類在玩笑話，才讓我放下那心中的大石頭──那個被艾利恩疊上來的大石頭。啊～霏恩啊～相交滿天下，知心能幾人？哥哥我願意當妳的知心！妳真是我的天使！我發誓絕不能讓妳落入艾利恩的魔掌之中！投入哥哥的懷抱吧～喔吔！
而那毀謗我想嘗試女裝的事件後，我對艾利恩嗔視始終不語，他禁不住我這唯一好兄弟的不理不睬，總算苦笑率先道歉，並保證往後不再胡亂講話。我跟他說，我講你的壞話是天經地義，但你講我壞話就是不應該，這才是好兄弟。他真信了……
在那之後的幾節下課，霏恩就像個不時光顧還未營業的冰淇淋店的小孩，頻頻來我們班上找我跟艾利恩聊天，屢次拜訪，這名可愛的雙馬尾女孩也在我們班上出名了，許多男生逐漸將重心移離林原卉，轉移到她身上，還央求我介紹給他們認識認識，說這是個可遇不可求的緣分。我自然是一一斷然拒絕，誰都別想對那潔淨無瑕的小天使伸出狼爪！我已經決定誓死保衛霏恩了！
幾次交談，我對霏恩越來越富有好感，也從談話中與一些小動作，進而更了解她。霏恩家中四口，有一位大學畢業在外頭打拼的哥哥。喜愛繪畫與外國明星，因此當初耳聞到艾利恩踏入校園，就是那群爭先恐後要先睹為快的女同胞之一。見後，可想而知。
霏恩不只心思純真、外表可愛，內在也童心未泯，在高中內實在難得，同儕們都把她當作討人喜歡的妹妹般疼愛，一聽她想接近艾利恩，更是在後頭不斷加油打氣。
兩人都是那種少根筋、忽略小細節的個性，聊開後自然形成一種默契，對此我很遺憾，霏恩已經陷入泥沼了。
此外，霏恩也有成熟的一面，這就等以後有機會再一一說明吧。
撇開霏恩不談，繼艾利恩步入我的生活後，原本還算有趣的校園生活整個翻騰起來，兩周過後，沒有一天是平凡的，他總會鬧出一兩件事情。
艾利恩資質超群，不論任何方面一學就能融會貫通這點馬上眾所皆知，粉絲也隨之一下子暴漲，整天有女性追著他跑，抽屜內禮物與情書更是源源不絕，這倒讓我天天吃巧克力吃得心滿意足。我跟他說，你這樣會把學校搞得像颱風過境般不得安寧，乾脆對外宣佈你喜歡的是熟女好了，粉絲追求者一下子就刷掉八成，至於那兩成嘛……不是老師就是在校園內掃地的志工阿嬤了……
我本以為不經大腦思考的他會照著答應，他卻不置可否，後來也無動於衷，倒是一如往常地對每個來搭話的女性敞開話匣子，人脈一下就廣了。他事後向我透露，還是霏恩最有趣，我一聽，就知道艾利恩根本沒有所謂的男女情節，他與人親近完全是看那人能否讓他感興趣。
於是，「艾利恩風潮」就這麼沒完沒了地發展下去，倒是有粉絲團成立了，身為他最親密的好友我，自然是免不了附帶而來的優遇。
該怎麼說呢……艾利恩這個人依舊深不可測，我認為他所講的話都是表面上的，只有回到家與我兩個人獨處時，偶爾才會說點心裡話，畢竟我是知道他秘密的人。
艾利恩平時笑嘻嘻的，總與我們這一群嬉鬧，且待人和善，一下子豔遇，不是，是朋友就多了，也逐漸融入校園內，對社會觀念略知一二，不至於會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然我就得陪他蹚這趟渾水了……謝天謝地，這傢伙不會在外人面前說些只有我們兩個才會談論的事。
這兩周，他依然對生殖器懷有濃烈興趣。有一遭下課，他突然跑來對我說：「空，為什麼我問原卉問題他都不回答我？」
「哎呀，老師也有不懂的事嘛……你問了他什麼？」那時我正忙其他事，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我就瞭了……
「我問她男女是如何構築小孩的，沒想到原卉突然就臉紅，支支吾吾的，最後也沒給我一個解釋。」
「……」你這樣問，人家剛過雙十年華的老師不尷尬才怪，我看你已經被列入問題學生了。話說那是用「構築」這詞彙嗎？小孩用「做」的也太可怕了……
後來，艾利恩不只是新任美女班導，每個任課老師都問了一遍，結果大部分都得不到個所以然，只有其中一位例外。
「啥？想生小孩啦？我第一天看到你這邪魅的小外國人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怎麼生小孩？你先拿十張國文一百分考卷來再說吧。」
沒錯，就是那個許久沒出場、臉臭得彷彿每位學生都欠他八百萬的國文老師。他知道艾利恩聰明才智，不敢誇下海口，就讓他集滿十張一百分，奸詐的是後面還加了「再說」。他壓根就不想鳥艾利恩。學校請到這麼陰的老師簡直是禍害。
結果怎麼著？詳盡回答艾利恩一切疑問的竟然是飛機！他「學識淵博」的程度早超越了一般健康老師，色鬼程度是家喻戶曉，隔壁大叔拿老婆沒辦法都得來請教請教他呢。他曾跟我說他要是當不了丐幫幫主，就去日本當男優，整天花天酒地、亂搞男女關係，他還挺嚮往那種不倫不類的生活……我當下很感喟竟然有這麼一位朋友，唉……
所謂同類相吸，我該不會也跟飛機是同一類人吧？我只希望我頂多是那個近墨者黑的「者」啊！
至於教授過程，實在是太下流了，我就不方便細說。
這兩個禮拜非常充實，時間歲月如梭，荒唐、且不明不白地過去了。
班上那幾位同學，就算多了艾利恩這號人物，也沒什麼差別。飛機一樣天天頂著飛機頭，上頭依舊噴了大量定型液，硬到可以開山闢地；書呆不停苦讀，課本都快給他的視線燒穿了。他偶爾會加入我們的話題，聽聽我們所講的趣事，只是不再講「冷笑話」，自從上次的挫折開始，他就對鑽研笑話放棄了；張雅婷還是平凡至極、毫不起眼，最近有點微渺的變化就是與其他女生一樣，對艾利恩有著明星般的憧憬；班花陸瑀祈，還是那麼的吸引我，一個綻放光芒的存在。讓我有點高興的是，原本教堂事件後他對亞恆越來越有意思，卻不知怎地這幾天那份心意淡了下來，實在令人費解。
提到亞恆，繼一樁樁艾利恩的離奇瑣事後，我最在意的就是他。亞恆在教堂事件後，變得異常冷漠，不，該說是不聞不問，進入自閉狀態，整天處在淡漠不語的狀況下、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想這該不會與艾利恩的出現有關係？
亞恆平時也會有不易親近他人的時候，卻沒這麼頻繁，聽他說這是他在思考的樣子。總不會整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思考吧？人家便利商店也要換班的。你在想什麼？聖經與易經之間的祕密嗎？
平常亞恆還會主動找我，這兩個禮拜卻跟書呆一樣都待在位子上，上學來、放學去，對我們這一群來說這莫大的轉變，皆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只盼一陣子後就恢復正常了吧？
亞恆是個心思極其細膩的人，處處明察秋毫，往往能從一個小事情見微知著，進而判斷往後的發展，準確度八九不離十。在我眼中，他是個真正的天才，既難理解，又難以捉摸的曠世奇才。我深信只要有他想做的事，一定大展宏圖、一鳴驚人，沒有理由。
世人常說天才都是孤獨的，他們腦袋運轉極快，以至於獨特的思考方式是旁人無法理解，因而造成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反之，若是出現興趣相投的同胞，會亟欲想拉近彼此的關係，那是種靈魂上的牽引。
我想我……大概就是他想拉近的人吧？
思及此，我不禁蹙眉，開始細想。我……真有他所說的那麼特別嗎？我一直認為我是平凡無奇的，不管往哪方面發展都無法功成名就，或許是我還沒找到我所追尋的目標？
亞恆說過，艾利恩也說過我不同於其他人，我到底有什麼特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完全無法看清自己。
我按著頭，對思考感到有點頭痛。每當我開始深入一件事情，這種生理跡象就會顯現，一個人時、清靜時、洗澡時、睡覺時，思緒會溢滿我的腦袋，無限遐想。別看我平時都胡亂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時候還是會較真的。
想想亞恆在教堂事件結束後所說的話：「你今天……在副館二樓有發現什麼嗎？」
他早就發覺不對勁了，但他為何沒有去深入？以艾利恩的性格，他不會對亞恆做出攻擊，或許會認為亞恆是難得的人選，比我還要更早接納他。當時亞恆畏懼了？他在躊躇什麼？害怕發現艾利恩的真實身分？不敢接受「除了人以外還有其他智慧物種」這個事實？
一切都顯得太匪夷所思。
艾利恩對亞恆又是抱著什麼想法呢？
我深深感到，艾利恩、亞恆，這兩人就如平交道一樣，沒有交會的餘地，可能是這樣，才讓他們在副館裡沒有碰上吧？……不願碰上。
人有引力，也會有斥力，這兩個人，有著我所想不到的斥力在冥冥中運行著──
「羅立空！還以為這兩個禮拜你學乖了，才剛覺得你這陣子表現不錯，又開始發呆了啊！」等我回過神時，八百萬已在我位子邊上吼叫，那陣口臭悠揚飄來，成了某種形影開始侵蝕著我的五識，想要將我的靈魂剝奪出來。我的五官擰皺在一塊。
我也無可奈何啊！誰教你講課比看螞蟻行走還無聊，不知不覺就進入思考模式了。我願意待在這裡聽課就不錯了！
這時我瞄到亞恆的身影，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恍神模樣，就知道他也陷入深思了。八百萬卻置之不理，我看是因為亞恆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有種陰沉、危險的感覺，才讓他一聲不吭的吧。八百萬你也會欺善怕惡啊。
亞恆若面無表情，就有點恐怖了，雖堪稱是「少女殺手」，但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真的挺難接近的。
§
通常都是活動發起人的亞恆，這陣子有些不尋常，兩個禮拜我們這群別來無事，平凡的校園生活顯得無聊，這才知道亞恆的重要性。
一節下課，卻是霏恩興高采烈地來約我們出去，「艾利恩、立空，這禮拜六晚上有百年難得一見的流星雨，我們一起去山上觀星吧！」
不就是幾顆光點劃過星光嗎？感覺沒什麼大不了的。艾利恩卻不這麼認為，「好啊！百年難得一見啊……」
艾利恩是外星人，雖然不知道是哪顆行星，對故鄉想必無比懷念吧？我可以理解他想看流星雨的感覺。
「聽說有流星劃過時許願，願望可以實現？哇，那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流星功力不是倍增許多？還是流星雨吔！許多一點好了。」
「……」血特，我看他根本沒有所謂的眷戀，自己為他著想真是白癡。他這外星人信什麼「流星經過時許願會成真」這種迷信啊！還功力倍增咧！那種東西是可以效果加疊的嗎？大不了我每晚拿顆電燈泡夜衝，讓看到的人都許個願，效果還不是一樣？都不會實現。
「那就這麼決定嚕！」霏恩笑吟吟的，她純真可愛的臉蛋靨著笑容，讓人見了心情也會隨之大好。這還是她第一次約人出去，是想在關係上更進一步嗎？既然看流星這麼羅曼蒂克的事情，我這電燈泡就不去了，跟著流星們一塊兒衝向天際……
就在我起了這念頭時，霏恩側過頭笑問我：「立空，你也要去喔！」
她這不容拒絕的命令句使我愣了愣。這好機會不把握嗎？我想到霏恩是個善良的小女孩，不禁眼酸，其實她是想要與越多朋友們一起分享吧？嗚嗚，我好感動，我實在太低賤了，讓我做海膽吧，我竟然對霏恩萌生了私自的猜疑。
「咦？空空，不要哭啊……我做錯了什麼事嗎？」霏恩見我熱淚盈眶，立馬慌了起來，對我的稱謂也變成「空空」，看來是想像個和藹的大姊姊般安慰掉淚的小弟吧。
「嗚嗚，妳真是太善良了，妳是我的天使！千萬別落入艾利恩的魔掌啊！」我傾身向前，一把抱住了霏恩。因為她的矮小身高，頭埋在了我的胸膛間。啊～霏恩的身子好柔軟、好舒服，軟綿綿的～真想讓她做我的小妹。糟糕，我真的要變羅莉控了。雖然她與我同齡，但臉蛋可是稚嫩了些。
「……魔掌？」頭被我埋起的霏恩含糊問著。
艾利恩則在一旁用死魚般的眼看著我。
不一會兒，教官吹著哨子來了……因為我在校園內發生了男女之間過於親密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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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外星人，很多因素都是取自於我的外在、內在、思量、舉止，我的朋友、同儕、遭遇，以及大部分的幻想。
亞恆算是我的外在，而羅立空則像我的內在，當然，其中也有些部分是虛構，或是額外添加的。
輕小說就是作者的添入了許多自身的東西，所寫出來的虛假故事啊～真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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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3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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