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外星人？！ 章之七 與外星人的荒唐校園生活(上)
「喂喂喂，你啥時跟那變態外國人好上了？」
下課鐘聲一響，飛機便忙拉著我到廁所瞧。我們現在正處於一種微妙的互動中──飛機勾著我的肩，將我靠得死近，兩人在廁所內一角輕聲細語著。
我一臉無奈，向後瞥著陸續進來上廁所的同學們，各個不約而同、皆以異樣的眼光注視著我們。
至於原因？我當然知道……
唉，我看過幾天「羅莉控不喜歡羅莉，他喜歡的其實是男性」這個消息就會放出來了。不知傳入我爸媽耳內反應會是如何？
該死的誤會啊……我這輩子是生錯性別了嗎？男人緣好到不行……這悲慘的名字我也就認了，上天你賜給我這麼多男人，我……我真是感激不盡啊……
此時，我又見到一位四眼仔以驚訝的眼光盯著我們。天殺的！同學，可以別再用那種眼光瞧過來嗎？有沒有聽過「非禮勿視」這個成語？
「飛機，你聽我說，這之間有非常大的誤會，說出來你也不信。」言歸正傳，我肅穆道。
「別兜圈子了，直入重點！管他信不信，說出來就知道了。」
聞言，我心說你個飛機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這麼坦蕩蕩了？老氣橫秋的，只不過一天沒見，今日就有股權威似的霸氣在身。難道你終於決定要去做「丐幫」了？！喔喔，原來如此啊……
我故作清了清喉嚨，清了足足有半分鐘直到飛機不耐煩，才開始將腦中想好的謊言正色說出：「那天我們因為亞恆辦的活動到小山上的破教堂對吧？我們最後去了副館對吧？」我看了看他。談話一開始就被我弄得不正經了。
「別問我，繼續說下去……」
「我那天確實是見到了那名外國人，就是第一天轉來的那個肌肉男。」
「可以別講廢話嗎？我說切入重點，重點！」飛機沉聲說，我覺得他快被我搞起火來了。
「重點就是！……其實艾利恩，是我爸爸的叔叔的小孩的表哥跟一名外國女人結婚定居在美國，然後生下的兒子。所以他是我的遠房親戚。」
「……哈？」飛機懵了，「爸爸的叔叔的小孩……的表哥？我靠！這跑到哪一代去了啊！我聽你在bull shit！別賣關子，給我說實話！」
「是真的！我那天回家翻了翻族譜，真有『艾利恩』這個人。」我正經八百地說了句謊話，臉上無一絲破綻，就算是創立麥●勞的人我也可以把他說成是肯●基爺爺。我突然發覺我以後有當詐騙集團的潛能。
飛機瞇起眼來死盯著我，好一片刻才釋懷，倒也信了三分，「就先依你。然後呢？為什麼隔天他又變成一個小孩模樣了？……你爸爸的叔叔的小孩的表哥有兩個叫艾利恩的小孩？」
靠，飛機真把那一串記下來了，連我一脫口都忘記的說。看來他真的很在意這件事啊……不過，終於有人注意到這件詭事了！我還以為班上同學腦子都進水麻木了，當初還認為搞不好是被艾利恩洗腦了。
「不。」這次我則搖頭，「其實，他們家族是開醫術研究院的，正在研發一種能讓人返老還童的藥，還在測試中。」
「你是說……艾利恩吃了那藥，變成小孩子了？」飛機傻眼。
我凝色頷首。
「屁！你們都瘋了！」飛機詫異大吼，「我怎麼沒聽過有消息傳出來？返老還童這麼震撼的事情，傳不到台灣嗎？」
飛機這一叫，登時讓廁所裡正在撇尿的幾個同學挫了一下，險些將「子彈」失手射偏。
我有點感慨，一直都有點遲緩的飛機，今日怎麼變了個人似的？簡直如脫胎換骨。是被艾利恩製造出來的刺激給激發了腦中潛能嗎？我本還以為這種瞎謅足夠應付他了。
我正色不改解釋：「所以說還在測試中，測試中的藥物這麼危險，不可能立刻就放消息出去吧？而且聽說艾利恩是第一個測試藥物的人，有些意想不到的後遺症馬上就來了。」
「那後遺症……該不會是把『那個變不見』？」
我有點遺憾地點點頭，表示同情。
飛機見我哀悼般的模樣，倒抽一口氣，完全不敢置信，「太扯了吧？我只聽過太監用刀割，沒聽過吃藥能變不見的……看來返老還童還是伴隨著相當大的風險啊……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不用付出代價的好事。」他俯頭開始深思起來。
你失望個什麼勁啊？……我到沒想到是飛機先扯開了，但見他有些相信的神色，我不禁得意，自己說謊的技術還算高超。
思忖幾下，飛機繼續向我追問：「你說那藥叫什麼名字？」
「我怎麼……」等等，要是說不知道，飛機會不會起疑呢？於是我立馬改口：「那藥聽說叫ＧＰＳ，詳情我不太清楚，畢竟是美國那裡的機密。」
「啥？ＧＰＳ？」飛機一頭霧水，接著好笑說：「ＧＰＳ不是衛星定位系統嗎？原來也是藥名啊。兩者有關聯？」
「大概吧。」我聳聳肩。原來ＧＰＳ是衛星定位系統啊，我一時都忘了，剛才正琢磨要為這虛構出來的藥物取什麼名字好呢，「ＧＰＳ」這三個英文字可是立刻浮現。
看著飛機露出「你在開玩笑吧？」的表情，我忙說：「等等！……好像是叫ＧＡＳ？」
「哇塞……那更可怕了，瓦斯中毒啊！原來瓦斯能返老還童，還能讓『那個』變不見，可怕、可怕啊……」
啊……越來越扯淡了……
「不是ＧＡＳ！是、是……ＳＡＲＳ？」
「……」
「哎呀，總之就是有個Ｓ啦，我也不清楚。好了，這樣解釋可以了嗎？」我只好裝死，胡亂搪塞就此將話題打住。
這時上課鐘聲也響了，才讓飛機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暫時信服。
如同其他行屍走肉般的乖巧學生一一走回教室，我們離開了廁所，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不敢置信，我在裡頭吸了那麼多尿素揮發後的氣體，要是在喉嚨內遇水結合，不就等於我們在喝尿了嗎？
正所謂入蘭室久而不聞其芬芳，雖然廁所是臭的，卻讓我意識到習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還好成功打發掉了飛機，總算沒將艾利恩的身世之謎脫口而出。我得將今天講過的謊言好好記下，不然下次被飛機詢問時露出破綻就糟了。
話說這節原先是班導的課，但她不幹了，會是誰來呢？……
我跟飛機踏入教室，都怔了一下。
講台上佇著一位曼妙的身影……不會吧，機率小於公牛生出母雞的情況就這麼在我面前發生了。
那是一位乍看之下二十餘歲、白淨臉蛋上著淡妝、穿著短裙辦公制服的ＯＬ美女老師。
打從娘胎開始，我一輩子也沒想過，班導是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
「兩位同學，請坐。」美女老師擺手示意，我們倆驚魂不定地回到位子上，方才在廁所談論的事一點兒也記不清了。
「各位同學好，我是你們的新班導，林原惠。」美女老師和藹可親地微笑。
「……不會吧吧吧！────」全場一片譁然，我也無比震驚。
大家為何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呢？因為，「林原惠」就是之前那個抱著校長哭泣、千辛萬苦才辭去教師之職的原先班導。
妳投胎轉世了嗎？我靠！這變化也差之過距！根本就是不同人！遭到校長的感化而進化了嗎？原來這個世界跟神奇●貝一樣，等級達到某種程度就能進化啊。這麼說艾利恩也是進化後才變成男孩模樣的囉？這樣啊……原來你們是一路人啊？……不，我現在正在誤導我自己，這些是不可能存在的，除非老師也是外星人。
那張清麗富有自信的臉蛋、傲人顯卓的凹凸身材，橫看豎看都不是同一人，連身高都有差距。人說眼見為憑，這話還是進土吧！我是不會輕易相信的！這比賴蛤蟆變天鵝還扯淡！
混亂間，終於有一名保持理智的同學站出來發言：「老師，我們的班導呢？」
我暗暗叫好，說什麼也不能信了這妖魔鬼怪是我們的班導！除非世界末日！不過我看世界末日要是來了，大家也無暇顧及她了，只顧著紛紛逃竄或選擇比較安樂一點的死法。
「你們上一任班導師，『原惠老師』不是辭職了嗎？」美女老師怔怔回答：「我是從別的學校過來的新任班導，算一算才教書一年多，還請你們多多指教呢。」她嫣然一笑，煞得教室一半男學生心猿意馬，都栽在了她的ＯＬ裙下。
所以說林原惠就是之前的班導啊！難不成是同名同姓？這也太巧合了吧！這種心情就像看到一尊醜陋的雕像與一尊美麗的雕像，兩者雖通稱為「雕像」，實際上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美女老師見我們各個面露疑惑，這才憶起同名同姓這個大烏龍。她笑著忙在黑板上寫下三大字：林原卉。
「呿──」這麼一大個婁子總算見了真章，所有同學默契十足地「ㄘㄟˊ」了一聲，讓講台上的美女老師頓時不自在，尷尬難掩。
早說嘛！嚇死我了，還以為不只是我那瞎掰出來的「衛星定位返老還童藥」，連改變臉蛋、身材的藥都有了呢。話說這也太陰錯陽差了吧？新任班導的名字與前任僅一字之差，最近的扯淡事越來越多了。艾利恩，是你搞的鬼嗎？
我以帶著顏色的眼神向艾利恩瞅去，後者一副笑咪咪的模樣，正沉浸在班上和樂融融的氣氛中。他見我投以目光，回了我一個「讚」，轉頭繼續望著美女老師林原卉。
那個大拇哥哥是什麼意思？……搞不懂，我無法理解這個外星人所表達的一切。不過我大致上能猜到，他對美女老師這麼有興趣的樣子，肯定是要迫不及待要向她詢問那些「人體奧妙」的問題了。
在一堂「我猜妳答」的良好師生互動課程後，名叫「霏恩」的雙馬尾可愛女孩瞬間來到我們教室外，一見我就指名要找艾利恩。她純真熱切的心意可見一斑。
原本艾利恩是想找美女老師問問題的，但一下課，班上幾乎過半的男學生立時圍了上去，像一群爭先恐後的欠打記者，不停訪問林原卉，被擠得水洩不通的講台哪容得下他的身形？只好出來與霏恩納涼。
「啊，艾利恩，我好想你喔。」一見艾利恩自人群中湧現，霏恩欣喜上前，臉上盡是羞紅。
我說妹妹妳太扯了，才相識一節課就急著想人家，妳會不會太愛他了？
「喔！霏恩，我剛才倒是忘記妳了。」艾利恩不遺餘力給了戀愛中的純真小女孩一個重擊。你也太乾脆了吧！手下留情啊！殘害到她的幼小心靈也就算了，女人最可怕的就是記恨，以後哪天你要是被弄死也死不瞑目。
「……」這突如其來的回應令霏恩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玩笑話？只見她乾笑著。
「噗！」我則忍俊不住。失禮了。
這時艾利恩岔開話題：「霏恩，你知道女人是……」
他說到一半，唇舌便在中途凝固。因為我瞠大眼瞪了他一下。提到女人我就有眉目了，昨晚才跟你千交代萬交代過，你那天才腦子忘了嗎？
「嗯？」霏恩張大如小動物般清純的眼眸，不解地看著艾利恩，等著那句下文。
「啊哈哈……我是想說，你知道女人的內衣要去哪買嗎？空想試試不同風貌，他對男性裝扮感到厭倦了。」艾利恩硬是將話題轉了方向，我卻沒料到他會這樣轉……
「喂！」好樣的，出賣兄弟依舊是不遺餘力，你的直接了當也用錯點了！「羅莉控不喜歡羅莉，他喜歡的其實是男性」，又要加上一句「他還是個變態」了！
我的汙點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徒增下去……嗚嗚。
「咦？」果不其然，霏恩用著疑惑帶點異樣的眼光看向我，我此時此刻卻想挖個洞吃土算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不、不對！我根本沒說過我要買內衣！艾利恩，別亂講話啦！」
「……是嗎？我記得你好像說過要蕾絲邊的，不要太樸素也不要太花俏。」
「別辭嚴義正的亂給人背黑鍋！給我撇清事實！」我就要將髒話脫口而出了。不知艾利恩是有心無心，真是欠堵！我竟然以為他是個好人，只是怪異了點……沒錯，我現在反悔了。
眼看霏恩的眼色漸轉為惶恐，我頓時啞口無言，只能撞著一旁的牆柱，欲哭無淚……
柱子啊柱子，或許現在只有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及無奈了，改天我請你喝星●克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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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3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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