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現王子 第三章 百貨公司大屠殺(下)

 

  搶匪見毅良落下男兒淚,還以為是他被嚇的,「一旁那嬰兒都沒哭了,還笑著呢,你哭什麼?哈哈哈哈!」那名搶匪體型較壯碩,頭上套著黑色的滑雪頭罩,只露出眼睛。

  毅良頓時無言,他落淚哪是因為恐懼,自己從小到大天天受人欺負,就算自己流了一攤血在地上也掉不出一滴淚水。但一旁是個持槍搶匪,跟他解釋清白又有屁用?當下還是保持沉默。

  搶匪見毅良淡淡看著自己,那模樣大無畏似的,舉止與眼中淚水扯不上邊,令他蹙起眉頭。

  「你這小鬼挺有趣的。」搶匪見毅良這般模樣,起了興趣。他突然將手上的槍對著毅良的眉宇,就是想看看他受不受怕。

  只見毅良大氣不喘,那雙黯淡眼神直勾勾盯著自己,彷彿在透露「快點了結我吧」,看得搶匪實在不舒服,同時有些驚訝。

  「喂!別玩了!時間不多!」這時在另一邊搜刮人民財物的搶匪出聲喊道,才讓拿槍抵著毅良額頭的搶匪收起手槍。他見這小鬼肯定身無分文,便不搭理,轉身嚷著陳瑀甯交出身上財物。 

  陳瑀甯剛剛真的嚇壞了,毅良額上抵著槍的時候,她的心臟停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恢復跳動,終於能暗自吁了口氣。若是他真的慘死在眼前,自己必定承受不起,可能還會失神發瘋成了神經病也說不定。

  那一瞬間,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真有「上去拚了」的念頭。

  毅良見陳瑀甯臉色蒼白,知道她是被自己嚇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陳瑀甯照著搶匪指示行動,心想還好錢都花在衣物上頭了,損失沒那麼慘重。本想將皮包內幾千塊鈔票遞給他,那搶匪瞇起眼來,竟直接將整個包包掠去,在裡頭胡亂攪動一番。看在眼裡的所有人心中滿腔怒意,卻也無可奈何,只得乖乖配合。能以幾千塊保命算不錯了。

  「啐,看妳穿得有模有樣的,包裡就幾千塊?……妳耍我?」搶匪瞪著陳瑀甯,將後者嚇得不知所措,直搖頭。

  「嘿嘿,沒關係,老子親自搜身檢查!」此話一出,空氣猶如驟降至冰點,身為受害者的陳瑀甯心中一涼,沒等反應過來,那雙粗糙大手已將她從座位上拉起,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亂摸,還樂在其中。

  「唷!仔細一看妳長的真漂亮啊!看的老子都凍北條了,身材也不錯。」搶匪嘿嘿笑著,一言一語刺激著陳瑀甯。

  這是何等侮辱?!

  當下,陳瑀甯都快哭出來似的,僅能以雙手奮力擋著重要部位,卻依然被摸上一兩把,顏面盡失。這次換毅良瞪大雙眼,他雙手死緊握拳,任誰都看得出這位少年憤怒難耐,就要爆發出來朝搶匪揮出一拳!

  腦中嗡嗡作響,毅良頭昏腦脹,快要失去理智。他見到陳瑀甯向他極力搖頭,這才耐下衝動。若自己衝上前去,後果不死也重傷,陳瑀甯想看到的是這種結局嗎?

  沒錯,眼下最明智的解決方法便是忍氣吞聲,想必過不久,這些搶匪都會遭到應有的報應落入法網,沒必要因為一時衝動而換來永遠的悔恨。

  「辣三!時間不多了,你還在玩女人,老子斃了你!操!」不遠處,之前那位催促這搶匪的男人再次大吼。

  眼前這位調戲陳瑀甯的辣三聞聲回頭,大吼回去:「錢搶夠了,這美女可是很難得的啊!明星級別的,待會兒一併帶回去,到時候你就別看老子爽在一旁眼紅!」

  「操你媽的,棘麟不弄死你才怪!……棘麟說的女人不會是她吧?」

  辣三愣了愣,說:「不會這麼幸運吧?你他媽別忽悠我,大不了帶回去確認確認,如果不是,照樣是賺到,我們也不吃虧。」

  「隨便你,該動手了,要是搗亂計劃我饒不了你!」

  兩位搶匪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眾人瞠大雙眼,當事人陳瑀甯與毅良更是焦急萬分。

  那渾蛋想將老師帶回去狎褻?

  死!

  毅良火冒三丈,眼中都要噴出火似的。他見辣三拉著陳瑀甯纖細的手臂想離開,猛一站起死緊握住辣三的手,一旁所有人見狀都為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幹什麼?」辣三惡狠狠地說,那蒙面之下的一雙利眼無比狠毒。

  「放開她!」毅良也不甘示弱,蒼白臉色滿是陰霾,眼神無盡憎恨,彷彿他十多年的怨氣都在這時候發洩出來。

  辣三咧嘴一笑,睥睨著毅良,「如果我不要呢?」

  毅良齜牙咧嘴,鼓起拳頭朝辣三臉面揮去,猛烈的力道將他整顆頭打歪快九十度,抓著陳瑀甯的手也鬆了。夾雜著恨意與怒意的拳頭,力量更倍。

  陳瑀甯又驚又喜,五味雜陳,同時心中也為毅良提心吊膽著。她驚的是他的無畏出手,喜的是他不惜槓上搶匪也要救她。

  毅良將陳瑀甯往一旁輕推,要她遠離戰場,接著掄起拳頭打算趁勝追擊。

  但說到底毅良只是個少年,沒學過功夫,也沒鍛練過身子,相比之下,對方是個魁梧壯漢,挨了一拳僅是一陣火辣疼痛,反而激起了他的怒意。

  辣三沒想到這毛頭小子這麼帶種,完全不顧性命,魯莽得很。他匆匆躲過毅良下一記拳頭,大了一號的手掌就朝他頭上巴去,將他搧退了幾步。

  「他媽的,敢打老子臉?老子讓你生不如死!」辣三火了,在毅良被一記耳光掌得眼冒金星時,他以槍托狠狠敲在他的腦袋上,將他敲得跪坐在地。

  毅良頭暈目眩,劇烈疼痛自頭頂傳來,跟著一股熱意緩緩流下。是血。

  在一旁看著的陳瑀甯心如絞痛,捧心抿唇,但她一位弱女子又有什麼能力能阻止這場打鬥?

  辣三持續毆打著毅良,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不停拳打腳踢。毅良這邊則是手足無措,一陣陣猛烈辣痛襲捲神經,他雙眼睜得老大,一雙被打得無力的手只能勉強護住要害,就像平日被流氓同學們欺負時一樣,既憤恨又無助。

  就在這混亂間,幾聲槍聲連響,規律地打著節奏。不做猜測,是搶匪們之間的暗號。

  「辣三!別胡鬧了,行動開始了!那小鬼也得死,你別耗費體力跟他拳腳相向!」遠處那位搶匪大吼,這才讓辣三停下動作。

  什麼……行動?毅良渾身無力趴在地上喘息,抬著頭只能不甘心地瞪著辣三。

  「哼!」聞令,辣三表情不屑的從袋裡掏出一把小型衝鋒槍,突然就與另兩名搶匪開始朝地上蹲著的百姓們掃射。

  伴隨著連續不斷的槍聲,不過片刻,百貨公司內部是血流如注,擦得晶亮的地面全是鮮血,身上無數彈孔的屍體縱橫四處。

  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辣三與另兩名蒙面搶匪冷不防就是狂送子彈,眼前的大量民眾他們完全不當作一回事,扣住板機一秒就是失去一個性命,人命如草菅。身旁一眨眼就死了一堆人,下一個便是自己,所有沒死的人尖叫逃竄,也被三位持槍搶匪無情掃射,摔落在地,猶如欲想飛向天際卻被獵人打落的小鳥。

  三名搶匪在三個通往樓上樓下的出口前把著關,三把衝鋒槍激射掃蕩,屍體是以倍數增加,不少人愣愣看著此一慘況,霎時間還以為是作夢。

  陳瑀甯與毅良也如置冰窖,看著前方怵目驚心地獄般的景象,哪知道搶匪們說殺就殺,完全沒心理準備的時間。何況這與平時在電視報導上見到的搶案大不同,這種血腥殺戮不是只會在追朔到上一個世紀的戰爭期間才會出現嗎?

  不一會兒,麵店內外死氣沉沉,剩不到多少人還站著。麵店裡也是屍橫遍野,只剩下痛苦跪坐在地的陳瑀甯與心如死灰的毅良。

  辣三留下他們,原因很簡單,他想要陳瑀甯的肉體,以及折磨毅良凌遲致死。

  「差不多了,準備撤離,屍體會有人處理,我們只管跑路。」

  三位搶匪從原本的隨意掃射,轉為一槍一槍瞄準。現場的活人已經所剩不多,而他們也不想放過任何一人。

  就在存活的無辜百姓所剩無幾時,一道人影自遠處的電扶梯上掠下,飛快竄向三位搶匪,一把刀光冷冽的長刀削過了兩人頸部,兩顆頭顱瞬間落地,斷頸處鮮血噴濺,與地面上的血河匯聚在一起。

  距離較遠的辣三逃過一劫,神情大駭。反應快的他馬上將衝鋒槍對準人影掃射,卻阻止不了鬼魅般迅速逼近的人影。

  眼見行動敏捷的對方拉近距離,辣三情急之下,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煙霧彈往下甩,灰黑色的濃煙立時瀰漫四周,同時將他沒入黑暗。那名接近的人影也衝入霧中,不見蹤跡。

  愣愣站著的毅良等煙霧逐漸散去後,已是兩分多鐘後的事。此時前方沒了辣三的蹤影,倒是有一個斷口平滑的手掌落在前方地上,流出來的大量鮮血與地板上其他血泊聚匯而成。那斷掌必定是辣三被砍下的,至於他的人,不是逃了就是跟著其他人一樣趴在屍體堆之中,只是毅良沒有發覺到。

  毅良茫然地張口結舌,看著四周屍體不禁反胃,方才吃下肚的拉麵就要吐出來了,而那碗剩不到一半的拉麵全被鮮血給渲染,成了名符其實的「人血湯」。

  見危機暫時擺脫了,毅良急忙轉頭循著陳瑀甯的蹤影。拉麵店內,大約有七名客人是橫屍倒地,有兩名在櫃檯裡頭躲避不及而死,有兩名則無力趴坐在桌子上,依舊沒了呼吸。他在身後的地上發現了陳瑀甯,只是那美麗的身軀就在兩具屍體的中間,被周遭血液侵了半個身子,既詭異又讓人痛心不已。他的心情也頓時墜入了無比深淵之中,近日所有活著的意義盡失。

  陳瑀甯這顆溫暖的救星沒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悲慟至極的毅良連哭都哭不出來,他垂喪著頭,無神望著血染的地面,腦中一片空白。

  「看清楚,她還沒死。」一道銀鈴似的冷酷嗓音自一旁呼出,毅良怔怔抬頭,馬上瞠大雙眼。他差點忘了那個將搶匪們秒殺的人影。

  那是一名綁著兩綹馬尾的女孩,髮色是類似卡其色的淺褐色。她五官秀麗、皮膚白皙,面無表情地看著毅良,一身樸素的短袖短裙潔白無瑕,沒沾上一滴鮮血。

  是夢中那名雙馬尾女孩。

  「妳……」毅良啞口無言,見著了女孩手上握的長刀,立刻知道她就是斬殺了搶匪的人影,只是,那究竟是如何辦到的?是這名歲數看起來只有十六歲的女孩做的嗎?除了之前的託夢術及治癒能力,這女孩還有什麼能力?

  不過聽了女孩剛才所言,毅良只得暫時將撲朔迷離的種種遭遇拋到腦後,帶著一絲希望爬到了陳瑀甯身旁。情況果真如女孩所說,陳瑀甯的胸部還在持續起伏,安然無恙,看似健康得很,僅是昏倒在屍體當中,估計是被嚇昏了。

  毅良鬆了口氣,心中所有大石全都落下了。

  「沒想到他們這麼狠,這種事情也幹得出來。」馬尾女孩蹙眉看著周遭,清麗的五官因周遭的慘況皺了起來。任誰看到這場景都不好受,還沒昏倒的毅良算是很堅強了。

  「妳到底是誰?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五官同樣糾結的毅良咬牙問著,比起這些人間地獄的景象,他更想知道圍繞在自己周遭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馬尾女孩側過頭來,看了毅良幾下,頓了頓,淡淡地說:「就當作是你的引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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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 好噁心啊XD 屍橫遍野 鮮血成河

真符合了「百貨公司大屠殺」這個標題

更精采的還在後頭!故事的真正起頭要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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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27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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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LKrake章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