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約定
「六年前……」
六年前……
在凌亂的城市中，一位九歲的小女孩獨自穿梭在人群中，走過大大小小的馬路，身子被路旁不時經過的車輛排出了臭氣烏煙給燻的灰黑，女孩的神情非常沮喪，看起來隨時都會哭出來似的，眼神帶著疲倦，漫無目的的走著。
漸漸的，太陽西下，雲朵被橙色的夕陽給染紅，在街上嘻鬧的小孩們也因為天色變晚，而回家去吃晚飯，女孩還是繼續走著，看到孩子們高興的回家，心中湧上了寂寞與感傷，她也希望快點與家人重逢。
直到夜晚降臨，繁華熱鬧的街上成了寂靜無聲，冰涼冷清的走廊，只有一些店家還開著各式各樣的燈招攬客人，女孩非常疲倦，最後只得到一個小巷中打算過夜，到了明天再繼續尋找，也盼望著家人能找到她，想著想著，縮蜷在角落中的女孩落下了幾滴眼淚。
「喂！你爸媽呢？臭乞丐！」突然一道聲音出現在不遠處，女孩抱著幾絲希望抬頭，卻見七、八個大男孩們神色不善的在眼前，其中還有幾位手裡拿著木棍或棒球棍。
「我……我迷路了……」女孩緩緩的說，看著眼前的男孩們，祈禱他們不會傷害自己。
「哎呀～是嗎……好口憐唷～」站在最前方像是帶頭老大，年紀看來也最大的男孩，用著快哭及關心的表情說著。
「可惜老子今天心情不好！碰到妳算妳倒楣，臭乞丐！」男孩的語氣瞬間轉為怒吼，瞪著女孩，表情非常恐怖，他走近女孩，身出右手抓住女孩的金色長髮，拉扯著。
女孩的頭髮被男孩的力道給拉著，全身都快給提上去，頭皮痛的又掉出了幾滴眼淚。
「喔？你這臭乞丐長的挺可愛的嘛！雖說才是個小毛頭，也能用，哈哈哈！老子找不到女人，只能每天在家打飛機，你就榮幸的當老子的第一次吧！哈哈哈……脫掉她的衣服！」男孩放下女孩，然後對著身後的其他男孩下令，兩、三個男孩走過來拉扯著女孩的衣服。
女孩奮力抵抗，儘管他使出全部的力氣，但還是抵不過這幾個男孩的力量，女孩身上的衣服快被脫下，露出幾處美白粉嫩的肌膚，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出現在遠處大叫。
「放開那女孩！她是我馬子！」
這時全部的人都看向巷口，女孩也不例外，只見一個差不多十一、十二歲的男孩站在那邊，雙手握拳用怒視著這裡。
「老……老大，他是傳聞中的那個中壢小霸王啊！前幾日又傳出他一個人幹掉一組高中生的消息！」在這裡的其中一位男孩說著，年齡最大帶頭的那個聽了不削的說：「切！我看那只是唬爛！我看這個小五生連我一個人都打不過吧！衝上去一拳他就飛走了！」
「說……說的也是呢……」眾人一聽還是有些懷疑，畢竟這個名叫吳邪的小五生，他的傳聞不只聽過一個，每個人都還是有點畏懼。
「上啊！兄弟們，打爆他啊！」這時一個人大喊，抄起手上的棒球棍衝上去，而其他男孩們見狀也拿著手上的木棍、球棒跟上，手上沒武器得也在四處找找能用的東西，有衝了上去，拿燈泡的拿燈泡、拿輪胎的拿輪胎、拿石頭的拿石頭，還有人撿了塊橡皮擦，看著愣了一下也上了，最後實在沒東西拿的人就只能揮著拳頭去硬碰硬。
眾人衝上去拼命，朝著巷口的男孩打去，但是還沒打到他，自己就給打中了幾拳，然後疼痛不起。
那男孩每一拳都命中要害，動作簡潔有力，不拖泥帶水的，反應也是很好，看他閃躲似乎輕鬆的很，不久，上前去的全數倒下，只剩下那位男孩，走過來步步逼近著剩下的那位老大。
帶頭的老大一看自己的弟兄全趴了，馬上慌了起來，看來這位中壢小霸王的稱號真不是假的，這次惹到的人物不小。
老大慌慌張張的將縮在角落的女孩扶起，幫她脫落的衣服歸位，然後拍了拍上頭的灰塵說：「對……對不起，大哥……歹夕，大哥你的女人……我們剛剛只是幫你照顧她一下，你看！她沒有怎麼樣啊……哈哈……哈……」
「喔！那真是辛苦你了呢……」那位號稱中壢小霸王名叫吳邪的男孩，聽了笑著走過來，那老大還以為自己得救了，沒想到馬上就是一拳硬生生的轟上自己的鼻梁，當場昏過去。
「媽的！世界上就是有你們這種自以為的大便渣！」吳邪看著老大倒下躺在地上，然後轉過去對女孩說：「妳沒事吧？他們有對妳怎麼樣？」
女孩看著前面這位，不知是好人還是壞人，有點害怕的看著他。
吳邪看女孩畏懼他，溫柔的笑了下，然後轉過去蹲下來，手放在後面說：「我叫吳邪，叫我小邪就可以了，上來吧，妳很累了吧？」
女孩遲疑了一下，原本哭喪的臉慢慢轉為微笑，跨上吳邪溫暖的背。
「我……叫小燦……」
「小燦……真好聽的名子，不像我，還有個邪，呵呵……」
吳邪背著小燦慢慢走回去，走著走著，倚偎在吳邪背上的小燦安心的漸漸睡去。
之後，因為目前是暑假的關係，小燦都住在吳邪家裡，吳邪的爸媽常不在家，也不怎麼管他，就任由吳邪，兩人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去玩，並且一起去尋找小燦的家人，很快的就過了一個禮拜。
一天，兩人一樣是出去玩，這次吳邪帶著小燦走路到附近的百貨公司去逛逛。
「吶……小邪，如果以後我們都長大了，妳願意娶我嗎？」兩人並肩並的走著，走到一半小燦突然爆出這句話，讓吳邪有點愣住的看著她，兩人雙眼交會，吳邪看著小燦美麗的大眼睛，不知為何突然害羞了起來。
吳邪把小燦帶回家的那天後，就去幫她買幾件女生的衣服穿，用的也是父母的錢，父母每個月會給吳邪生活費，這些生活費都是隨吳邪任意使用的，而現在眼前的小燦，穿的是可愛的新衣服，身上與當初遇見時那髒亂的模樣完全不一樣，身上散發著猶如公主般的氣質，雖說小燦也才九歲，但這時的她就非常可愛引人注目了，不知幾年後會是如何？
「耶？……哦……可…可能吧……再說！」吳邪撇過頭去，臉頰已經泛起兩片紅，小燦看到這舉動不禁笑了笑。
「小……小燦！」這時前方一位女聲大叫，兩人往前看去，一位美麗的三十歲左右女子慢慢奔來。
「啊！媽媽！」小燦一見，興喜的也跑過去，兩人抱在一起，這一幕另吳邪很羨慕，自己的父母常不在家，就算在家也只是個會給自己煮飯吃的人罷了。
「小燦啊，媽媽擔心死妳了！」
「媽媽，這幾天都是小邪在照顧我的。」兩人抱了片刻才分離，小燦看著不遠處的吳邪說著。
這時母女後方有來了一男一女，男的比較老，大約五十多了，吳邪猜想他可能是爺爺之類的吧，而另一位差不多才二十左右，是個金髮大美人，直讓吳邪睜大眼睛。
「小邪，他們兩個是我的爸爸跟姐姐喔！」
「耶？妳爸爸？」不會吧……都這麼老了……還有個這麼年輕美貌的老婆，活到老爽到老就是在說這樣的情形吧？
小燦看吳邪非常驚訝，笑了笑說：「我還有兩位姐姐，那位是我的大姐，二姐沒有來。」
「啊……喔，你們好……我叫吳邪。」
「喔喔！呵呵……真是感謝你在我們分離時，照顧我們家小燦，為此報答，我將無條件答應你任何一條在我能力範圍裡的要求。」小燦的父親慢慢走來，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鬍子留得很長，看起來一把年紀但還很有活力。
「嗄？要求……我還沒想到耶，沒關係啦！舉手之勞罷了，而且這幾日我跟小燦很開心，不用答謝也可以。」吳邪抓抓頭不好意思的說。
小燦的父親一聽有些驚訝，然後又笑了出來：「呵呵……真是的偉大的孩子，小小年紀便如此，長大後必定是個聖人啊，這樣好了！這個要求隨時都可以兌現，你要是有一天想要實現這個要求的話，再來人魚之海的海龍宮找我吧！」
咦？人魚？龍宮？
「嗯……」吳邪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還是笑著點頭。
「小邪……我該走了，你以後要來龍宮找我喔！我會等著你的，答應我！打勾勾！」小燦依依不捨的走來。
「嗯……打勾勾……」吳邪伸出右手，兩人大拇指對著，伸出小拇指交纏在一起，動作做完小燦對吳邪燦爛的一笑，然後看了幾下吳邪，才不捨的離去。
※
「啊！聽妳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我記得與你道別後不久，有天放學不小心被車撞，給送進了醫院，醫生還說我有部分失憶，而且不久前還失憶一次，讓肉絲那些祭司幫我修復，但怎麼這部分的記憶還是沒回來啊……哇！……小燦，六年前你就那麼可愛了，現在更是……」
小燦一聽吳邪想起，高興的上前抱緊著吳邪，喜極而泣的說：「你終於記得了……從那天之後我每天都掛念著你，每天都想著你，我……現在你終於來見我，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這不禁讓吳邪心中湧上了一股罪惡感，他輕摸小燦金色柔軟的長髮，輕聲說：「對不起……讓你等了六年……但……小雪呢？」
「人家才不管啦！」
「唉……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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